第033章 他的過去
沉香撲鼻的檀木桌旁，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不知是被驟然發生的變故驚著了還是怎地，夜璟瀾整個人在氣勢上似乎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慕慕，我……”他俊眉攏起，臉上稚氣全失，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卻隻吐出這麽幾個字，他不確定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頓了良久見她根本沒有開口的打算，夜璟瀾眼中閃過沉痛的色彩，終於和盤托出，“二十多年前，父皇登基，當時母後懷我不過四月之餘，恰逢煙妃誕下二哥，煙妃野心勃勃，一向欲除母後而後快，又怎會允許母後有生下龍嗣的機會，她從家族中尋了秘藥，派人偷偷加在母後的安胎藥中。天不亡我，在母後幾番流紅之後，太醫終於發現了藥中的問題，父皇震怒，下旨殺光了棲鳳宮中所有的宮女侍衛以及有關聯的太醫……”
“那母後……”心下一緊，原來，他竟是差點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母後少時在江湖上行走，曾與我師父有些交情，師父無意中從一逃亡的宮女口中得知此事，當即進宮為母後醫治，卻因毒素沉積太久，無法排清，為了不危害到母後性命，師父將餘毒轉移到胎兒身上，堪堪保住了母後的元氣。母後憐愛腹中胎兒，不顧父皇的反對堅持要生下孩子，十月之後，終於誕下一名男嬰，卻是不哭不鬧隻知傻笑的癡兒，母後悲痛欲絕，隻道是自己害了他，父皇尋遍天下名醫，均未果，就連師父也對其病症束手無策。”
聽到這裏，慕清黎再也無法做到冷漠以對，伸手覆上他擱在桌沿的大手，默默地握緊，給予他無聲的支持。
夜璟瀾淺笑著反握住她的雙手，神色已然平靜，好似講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更是與他無關。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雖是癡兒，可他天資聰穎，學什麽都一學就會，唯有一雙眼始終澄澈天真，不諳人情世故。父皇母後愛子心切，恐他日後受欺，不僅賜予三十萬兵權護身，還賜婚慕雲莊長女，為其建立後盾。慕慕，這也許是父皇和母後所做的最正確的事了，何其有幸，我能擁有你。”沒有了那一層癡色籠罩，他的黑眸幽深似海，款款深情幾欲將她溺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