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愛情是道難解的題
並沒有去深想,為什麽痛楚之後還有惜,隻當是陸向左對自己的身體存著消極,有些像我,但也不盡其然。
我與陸向左的區別在於,我的病由來已久,不會短期之內就怎樣,但隨著歲月增長,必然是要走向那個趨勢的,就如現在,生命力已經開始衰竭。而陸向左的病,發現時已是晚期,宣誓著他的生命有期限。正如他所言,其實在哪看都是一樣,癌症這個病種不是說完全治不好,就是幾率很渺茫。
可渺茫歸渺茫,也不能就此放棄的。我想了想後道:“是去國外看吧,相對而言那邊對這方麵的研究要比國內領先一點,加上醫生對你情況的熟悉,不用再更換醫生重新了解病情。我這邊……事情解決後,就陪你一起過去。”
“敏子,你說得是真的嗎?”陸向左驚異莫名,滿臉都是激動。
我平靜的、肯定的,答:“嗯,真的。”他此時欣喜的神色,都在預料之中,也是時候履行承諾了。雖然陸向左什麽都不說也不問,但我看得出來他一直在期待著,也在等待。出國,會是讓子傑快速遺忘我的最好方式,再深的情感,也終究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變淡。
那麽痛,再也不要見了吧。於我、於他,都好。
心裏又鈍鈍地疼起來,待我從尋思中回神,就見陸向左本是激動的神情收斂去,幽深的眸子直直看著我,他問:“敏子,你對他提了?”
我怔了怔,這麽明顯嗎?輕嗯了聲,算作回答。他目光轉開,定在某處,澀澀地說:“其實你是想要避開他,才想陪我一起去國外的吧。”
一針見血,不留餘地的戳破了我的意圖,我禁不住蹙起了雙眉,默默地看著他。指責自然不會出口,但心裏總是有些不舒服的。
陸向左似並未發覺我的不快,嘴角噙了抹淺譏,也不看我,依舊定住視線在不知名的角落幽幽道:“那麽愛他,為什麽不告訴他你身體的事?怕他難過,承受不住?所以寧願以這種方式傷他,將他推開?別問我怎麽知道的,你紅腫的眼睛已經說明了一切。我不是傻子,你愛不愛他這件事,早已看得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