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章 新楚
審食其走後,我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耳朵和眼睛,沒有人再為我四處打探軍情,內外傳遞消息,每日隻深居於府中,幾乎與外麵那個沸騰的大時代隔絕了。
劉邦將那八百騎兵還給了我,經過那場亂戰,這八百騎兵隻剩下五百餘騎,他便又從自己手下撥了數百人,湊齊了一千人。如今劉邦財大氣粗,早已不將這千八百人看在眼裏,還給我,也不過是想哄我開心。
我自問沒有成為沙場女將的**和潛質,卻又不甘心任由這一千騎兵嬉戲荒廢,謀思良久,隻得從哥哥呂澤那裏要來灌嬰。其實我也隻知他是漢初名臣而已,待他來後,細心觀察了數日,才驚覺這人竟是天生的騎兵之才。灌嬰似乎天生有種和動物溝通的能力,不管多麽烈性的馬,隻要他稍作調教,立時便服首貼耳,馴服異常,人馬間配合得天衣無縫,幾乎將騎兵的速度和力量發揮到了極至。
僅就一名騎兵將領來說,他顯然勝過審食其。
但他不可能代替審食其。雖然在我出門的時候,他也會陪在車旁護衛,雖然當我吩咐一些事的時候,他也會不折不扣的執行,可他永遠不可能像審食其那樣知道我想什麽,需要什麽,甚至有時不等我開口,就把一切準備得妥妥當當。
他不會是第二個審食其,他隻是灌嬰,一個優秀的騎兵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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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政治的地方就有鬥爭、有妥協,自古皆然。
小小的盱台擠進了近二十萬的義軍,這其中既有項氏的江東軍,也有陳勝王手下碩果僅存的少數精銳,還有像劉邦這樣大大小小的各地起義軍。隨著楚懷王孫熊心的到來,盱台的形勢一時變得十分微妙。
不斷地鬥爭,又不斷地妥協,再鬥爭,再妥協……局勢終於漸漸明朗起來。
熊心被各方尊立為楚懷王。懷王原是他爺爺的王號,續用這個名字,其目地就在於向天下告示他乃是正統嫡傳的楚國王室後裔,而不是像景駒那種隨隨便便的旁支小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