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胎脈
當初警告我的一點都沒有錯,自服食金丹之後,每夜體內都有種仿佛時刻就要炸裂的感覺,必須立刻服下微量的信石壓製。但信石粉服下之後,並不是立刻就能緩解,而是換成了另一種烈火焚內般的劇痛。足足要痛上近半個時辰才行。
因為每次服藥都在深夜,所以睡眠漸漸的竟成了畏途。
我越來越恐懼黑夜的到來,那種半夜三更一個人服毒的時刻,除了身體上的苦痛之外,更有一種身處恐怖片之中的感覺,而這恐怖片的主角,卻是我。
原以為長期的失眠,會讓人迅速憔悴下去,但實際上卻並沒有,相反比之以前,容色反而更加豔麗了。這一則是因為金丹藥性的激發,二則卻是因為信石的緣故。因為信石就是砒霜,極微量的砒霜有美容的效果。隻是這種美是以生命為代價的。
我甚至覺得自己變成了某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花,雖然花容豔麗,可枝枝葉葉裏都是劇毒。
毒婦——用這個詞來形容我,還真是一點都不假。
但是金丹的效果也是顯著的,我的身體明顯好轉起來,不再那麽嗜睡,開始有力氣下床散散步,並能夠處理處理宮裏的一些事務。宮裏的醫官依舊日日前來看脈,不過也隻是開一些溫補滋養的藥物罷了。
眼見著秋日已盡,冬去春來,劉邦在燕地的仗打得還算是順利。藏荼論實力論能力都遠不及他,失敗也在意料之中。隻不過是其中夾雜了匈奴人地因素,所以才變得複雜了一些。
在這場漢燕之戰中,匈奴人顯然還沒有馬上就自己披掛上場的意思,他們雖然是藏荼的背後支持者,但是在藏荼情勢危殆之時,卻沒有伸出援助之手,反而是趁著兩軍交戰之時,派出大股騎兵盡掠燕地,搶走資財、百姓無數。冬春之季。原本就是匈奴人例定要往漢地狩獵的季節,隻不過這次的聲勢和規模猶大而已。劉邦和藏荼兩軍僵持在薊城有很長一段時間,竟是誰都騰不出手來驅逐這些匈奴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燕地被糟蹋得不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