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漢

第二百九十七章 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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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遊說

當然,如果單於也如世人一般迂腐,以為有恩就得報今日來見的單於定然不是您了。”我道。

“這話說得倒有點意思,當真好久沒聽過這麽有趣的話了。”冒頓忽的一笑,回到案幾之後,斜靠著獸皮的軟椅,懶洋洋地道:“說吧,你們是來幹什麽的?那個辟什麽侯,把你手裏的棍子放下來,老杵在那兒,你不怕累我還嫌礙眼呢。“

我側過臉看了審食其一眼,隻見他麵無表情,右手仍然緊緊攥著漢節,腰背挺得筆直。轉回頭來,吸了一口氣,微笑道:“說什麽救命之恩什麽的,那是場空話,不過我們與單於終究有場舊交,因而不忍見單於自蹈死路而不自知,故而前來相告。”

“死路?”冒頓笑了一下,唇縫間又露出那種刀鋒般的寒意:“這世上什麽樣的路我沒走過?就算是死路也來回兩三趟了。”這話說得並不假,草原民族素來弱肉強食,冒頓能混到今時今日的地位,也不知死裏逃生過多少次,通往死亡的那條道路怎麽走,隻怕沒人會比他更熟悉。

“雖是這麽說,但明知前麵是懸崖卻仍然衝過去,那不叫勇氣,而是愚蠢。”我淡淡地道。

冒頓又微微眯了眯眼:“我記得你當年倒沒有現在這麽伶牙俐齒。”他挑眉道:“你來我這裏之前想必做過準備,我若不聽豈不是太不給你麵子了。隻不過我把話要擱在頭裏,我這人脾氣不好。喜歡殺人,要是不高興了,殺的人就更多。”

“呂雉是在為單於考慮,單於想必不會不高興。”我心中微寒,但還是從容地說道,“大單於,不知您注意到沒有,天越來越冷了。呂雉來時觀了雲色,隻怕今晚就會降一場大雪。”

“那又怎樣。”冒頓這麽說著。眼神卻有些微變,隨即便笑道:“也是,想來這場雪一下,你們大漢地皇帝一沒帳蓬。二沒厚衣,在山裏的日子可就更難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