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 秦淮豔麗
(夜宿倒是沒有在沿途多做停留,及在景州停留一下,補充采買些物品,在德州,查家大船別了他們,轉道進入河南地界。**千載提供閱讀
寶玉本是灑脫之人,想人家自有人家自己的事兒,無需咱們胡亂倒是這一路行來,相依相伴的也有著星點感觸,一時成了孤舟漂泊,難免悶。虧著有賈芸陪著胡侃一通,來了興致,說是定要帶著他們去秦淮河一觀,見識一下名動天下的豔下子別說是賈芸、賈蘭,就是李貴、茗煙也昂奮起來。連聲嗔著船工速速疾行,恨不得立時眼前就是多姿多嬌的勝景美姬。
那一籠寒水氳,順流而下,眼前是一片靜謐清雅的夢境。兩岸影影綽綽可見眾多的古樹林立,華冠如蓋,樹影婆娑,千般嬌媚,萬種風情,宛如一副濃淡相宜的丹青書卷展現在人們麵前。古雅的宅邸鱗次櫛比,雕欄畫棟,綺窗珠簾,飛簷翹角,古雅宜人。伴著嫋嫋的絲竹聲,畫舫上那船娘熱情輕靈的歌聲,回蕩在整個空際。舍去大船登岸,沿青石路拾級而上。
耳邊有那低回環繞的絲竹樂輕吟著:
夢中本是卿鄉路,芙蓉淚語。滿簾花意,都受人心誤。
霧靄今夕風雨故,望他來,近情怯。當年枉自無情事。砑紅箋,青綾被。與伊深語,離鄉別焉否?
世故還有許多愁,人近也,愁歸處。
寶玉心裏一陣驚悸,恍如千萬種情思拉扯,汗如雨下。愣在當地。苦思苦覓舊時景物,一個聲音遠遠飄過來:兒啊,兒啊。“母親。”一下子站立不住,幾將跌倒,被賈芸扶住。
“二叔,你怎麽啦?”擔心的問著,眼裏滿是狐疑。
定了一下神智,一切又化為烏有,神明台前一片清明。難道是白rì做夢不成?可上天作證,並沒有睡著。奇了怪了,正要說什麽,就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