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行走在貪婪中的獵命人
“不晚嗎？”吳驥冷笑著，忽然大喝一聲：“一切都晚了，在我叛離雲派的那一刻起，什麽都已經晚了。”
“什麽？”
陳默不無詫異地反問道，顯然，吳驥所說的事情，完完全全是他始料不及的。
“小子，看來你知道的還是太少了，讓我來告訴你吧。”吳驥一步步逼近陳默，眼睛冷冷地望著陳默：“其實我跟死去的賈春主任是一路人，早已經投靠了Ruler，成為了獵命人，但是賈春卻被劉朔那個小子幹掉了。還好我機靈，把知情的你和許倩倩全都騙來這裏。”
“該死，我早就應該想到的。”陳默不由是懊惱地自言自語著，接著又是望向吳驥：“這麽說來，雲派那些人的意外死亡，也是你的指示？”
“沒錯。”吳驥的聲音變得越發低沉與陰冷：“留著他們，遲早都是一個威脅，還不如早點殺掉的好。”
“為了自己的性命，竟然枉殺那麽多無辜的性命。”陳默被震驚到了，喃喃自語著：“你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
“小子，這就是現實，在利益麵前，一切都變得無足輕重了。”吳驥說著，猖狂地笑出了聲：“小子，歡迎來到第八大陸，你還嫩著呢。若是你能活得過今天，你會慢慢發現，像你這麽幼稚的人，在第八大陸上實在是寸步難行。”
“我走哪條路還輪不著你關心。不過，現在擺在你麵前的路隻有一條——那就是認罪。”
“想讓我認罪？”吳驥冷笑著，眯起眼睛打量著陳默：“我看你小子，是還沒有睡醒吧？”
“我之所以將你單獨叫到這裏，就是想勸你悔改，吳驥，收手的時候到了。”
“然後呢？然後我就可以逃脫法律的製裁了嗎？”
“這...”陳默被問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好，腦子飛速地旋轉，似乎在想一個解決的辦法。
“不用想了！”正在此時，吳驥忽然大喝一聲，打斷了陳默的思緒：“隻有你死了，我才是真正的安全。”
陳默警惕地望著吳驥：“你是想要和我動手嗎？”
“你猜呢？”吳驥冷冷說著，又是向陳默靠近了一步：“可別忘了，你是被投死的人，你應該去死。”
“殺了我之後，你們隨後天黑時又可以殺死一個無辜的人，這樣即使暴露，天亮之時也無法被平民投死，你們殺手便獲得了勝利，對不對？”
“一點沒錯。”吳驥點了點頭。
不料忽然一個拳頭猛地向他揮來，正砸在他的鼻子上，瞬間鼻子被打歪，鮮血不斷地噴湧出來。吳驥用手捂著鼻子，踉踉蹌蹌地向後退了好幾步，才慢慢地穩住了身軀。
而一旁的陳默氣憤地瞪大了眼睛，揮起拳頭正要繼續打向吳驥，忽然隻覺得後腦一涼，一柄手槍抵住了他的後腦勺。
陳默的身體微微一怔，隨後麵露冷笑：“你終於肯現身了——‘黑色曼陀羅’。”
“好小子，你知道我要來？”陳默身後，果然是傳來了“黑色曼陀羅”冰冷的聲音。
“你在關鍵時刻一定會出現，這本來就不難猜。難猜的是你裝死的理由——要是一個人沒有什麽企圖，不可能無緣無故裝死。”陳默說著，緩緩轉過身來，腦門抵在槍口上，雙眼冷冷抵望著對麵的“黑色曼陀羅”：“而且現在，我也已經基本明白你裝死的緣由了。”
“哦，說說看？”，“黑色曼陀羅”聞言，頓時來了興趣。
“是許倩倩提醒我的，她說這算然看上去是一個遊戲，但是終究與真正的遊戲有本質的區別，因為在這裏，輸的不僅僅是一場遊戲，而是整個生命。”陳默說到這裏，頓了頓，聲音又是漸漸變得低沉起來：“輸者既然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那麽嬴者，也必然會得到超值的回報吧？”
“一點沒錯。”，“黑色曼陀羅”微微點了點頭：“小子，你知道是什麽樣的回報嗎？”
“什麽樣的回報我當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Ruler給你們的回報，一定跟剩下的人數多少成反比，活下來的人越少，則給你們的回報越多。所以‘黑色曼陀羅’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裝死。”
“好小子，你全都猜對了，我們確實是為了這個。”此時，吳驥也緩緩走過來，情緒複雜抵瞥了陳默一眼，挑了挑眉又是說道：“就讓我來告訴你，我們獲得的是什麽獎勵吧。”
說著，吳驥深深吸了口氣，望了望一旁“黑色曼陀羅”的神色。
望見“黑色曼陀羅”點了點頭，吳驥才又緩緩說道：“在你們參加遊戲的那一刻，Ruler為你們每個人都購買了巨額的保險，而受益人則是Ruler自己。獵命人和獵物之間勝利的一方，作為獎勵，將會得到大部分的保險賠償金。”
“這麽說來，我們就是你們眼中的獵物嘍？”，陳默冷笑著：“那獵命人就是你們兩個吧？”
“沒錯。不過準確地說，獵命人是Ruler的手下，是遊戲的執行者，也是懲戒輸者的殺手。”
陳默卻是搖了搖頭：“想不到，你竟然會為了錢，去做這種事情。”
吳驥輕蔑地瞥了陳默一眼：“你懂什麽？那可是一筆巨款啊！”
“你若是跟我互換一下位置，孤零零地流落他鄉，身邊除了無盡的危險與猜忌之外，連一個可靠的人都沒有。那時候你就會發現，再多的錢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麽意義。”
“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教育我了？你倒是好，滿腔的正義感，不過好像不見得能換來什麽好結果吧？”吳驥麵帶嘲諷地說道，又向”黑色曼陀羅“使了一個眼色：”抓緊動手吧，再晚一會兒，讓Ruler發現你還活著，遊戲可就不好玩了。”
“黑色曼陀羅”點了點頭，隨後握緊了手中的手槍，冰冷的聲音中聽不出一絲感情：“對不起了小子，你很聰明，但是必須死。”
陳默搖搖頭，無奈地歎了口氣，接著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隨後隻聽一聲輕微的槍響在耳旁響起。
但是，陳默卻沒有感到任何痛楚。
“這或許是回光返照吧。”陳默心底苦笑一聲。
但隨後不久，陳默的耳邊又傳來一聲女子的慘叫。
陳默聞聲睜開雙眼，隻見“黑色曼陀羅”一臉痛苦不堪的樣子，手捂著臂膀倒在地上；而一旁的吳驥，眼中滿滿的盡是驚愕之色。
之後陳默又是向門口方向望去，隻見許倩倩手持一把手槍亭亭玉立，槍口正指著不知所措的吳驥。
“你來得實在是太及時了。”陳默說著，向許倩倩報以一個感謝的笑容。
許倩倩隨即回報一個甜美的微笑，接著又是冷冷地對吳驥說道：“外圍的狙擊手，已經都被我手下的‘雲探’製服了，我勸你也不要輕舉妄動。走，靠著‘黑色曼陀羅’站在一起。”
吳驥垂下頭來，歎了口氣，滿眼盡是哀傷之色，按照許倩倩的要求緩緩地走到‘黑色曼陀羅’身邊。
“你輸了，吳驥。”陳默向吳驥瞥了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道。
“你違反遊戲規則了！”吳驥冷冷地說道。
“你又何嚐不是呢？”陳默反唇相譏：“我給你最後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告訴我，Ruler是誰？”
“我不知道他是誰，隻知道他是藏在暗處的神，是一切的主宰者。”
沒等吳驥說完，陳默便是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們有法律製裁罪惡，有道德約束惡性，他憑什麽做我們的主宰？”
“很快你就知道了，所有在他遊戲之中的人，隻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
“我根本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麽主宰。”
誰料陳默話音未落，忽然響起一陣劇烈的爆炸聲，緊接著，許多鮮血迸濺到陳默的臉上，有許多不明的物體擊中陳默的身體，刺痛著他渾身的每一根神經。
陳默來不及多想，一把抱住許倩倩，往門外衝去。而這場爆炸，恰恰在他們衝出去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而陳默，全身微微顫抖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有餘悸地自言自語著：“好懸，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我的她了。”
“你幹什麽啊？”
許倩倩還被陳默抱在懷中，此時麵頰羞得通紅，小拳頭輕輕拍打著陳默的肩膀。
“他們死了。”陳默的心神，似乎仍沉浸在剛剛那場爆炸之中，回望了一下吳驥與“黑色曼陀羅”的方向，隻見兩人滿身是血，橫躺在地上。
“這是一枚威力較小的炸彈，藏於’黑色曼陀羅‘的手槍中，不過要炸死這兩個人，也是足夠了。“陳默不禁感慨起來。
而此時，忽然屋頂上方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
“‘水仙’與‘黑色曼陀羅’違反遊戲規則，同時被看穿身份，判予死刑；至於你們，雖然找出了凶手，但是卻違反了遊戲規則，勝利獎勵將會削減。”
“我不要你的獎勵。”陳默抬頭望向天花板，聲音冰冷：“隻想你不要你再打攪我的生活，否則我一定會抓住你，Ruler。”
“但願如此吧。”Ruler的聲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是現在，還是先準備收下我的獎勵吧，相信我，你一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