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遊戲

第二十九章 晉級

字體:16+-

第二十九章 晉級

從另一邊鏡牆穿梭出來,鄞冽急忙將阮秀兒從地上拉起來,繼續躲避著鬼手。奔跑中,他忽然想起先前地冒失,立馬歉意深深地對阮秀兒說到。

“剛形勢太過危急,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鄞冽無暇回頭探究阮秀兒是個什麽反應,心裏隻是直觀地認為,當時雖為形勢所迫,但作為朋友,那些舉動畢竟是過份了些。

阮秀兒聽到鄞冽的道歉,臉色間莫名黯淡了些,細如蚊鳴般的應了一句:“沒、沒事,鄞大哥這是在救我……”

轉而,這尷尬被逃生間的緊張所代替。

如夾縫中求生存,兩人在密密麻麻黑白鬼手間穿行規避著,找尋合適的鬼手縮短穿行距離。當第六次成功穿過鏡牆後,兩人的體力已經達到了極限狀態,不過似乎離真正的光明也越來越近。

“堅持住,再堅持一會兒,我們一定能逃出迷宮!”

一顆顆晶瑩的汗珠不斷從鄞冽額間滑下來,氣息也變得極為不穩,可他還是打起十二分緊張,提起焚魂刺清除著阻擋他們逃生的白色鬼手,並不斷地為阮秀兒鼓勁,再鼓勁,生怕阮秀兒被軟弱的意誌打敗。

眼中浸滿了淚水,不是軟弱,莫名地激勵著阮秀兒同鄞冽並肩作戰,全力以赴地為他們自己殺出一條生路。

那個護著她飛奔逃命的鄞冽,阮秀兒知道他永遠不會回頭注意到身後的她是個什麽表情,而她此時很滿足。

生命裏,有個生死不棄的人一直在你身邊,帶領著你奔向未來,那就足夠了。

再一次發動黑色鬼手,兩人被強行拉入鏡子中,鄞冽突然感覺到那些攀附在身體上的鬼手消失不見了,體內的靈力也沒有了先前幾次外泄的感覺。

一瞬間,鄞冽覺得莫名的安心,這感覺猶如搭上了回家的最後一班公交車般踏實。

短暫的黑暗後,迎來地是鋪天蓋地的光明將他和阮秀兒包圍住…….

“恭喜第671、672位修煉者成功通過幻鏡迷宮,完成任務時間:54分24秒。”

一陣渾厚的報幕聲如從遠古傳來,滌蕩著兩顆因驚懼而起伏不定的心。

炫目的光線讓鄞冽看不清自己身處何處,他喘著急促的粗氣,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一回事,就感覺手掌心間有股冰冰涼涼的東西在凝聚,赫然低下都一看,就發現手掌心中多了一塊六棱角的水晶。

“10022號鄞冽,沒想到你居然能在最後關頭,完成幻鏡迷宮任務。我還以為你沒希望了!”

耳邊響起傀熟悉的聲音,鄞冽忙拂去眼前迷住視線的汗水,睜著有些吃痛的眼睛抬頭一望,隻見傀站在自己跟前,揮動著胳膊和自己打上招呼。

這情景頓時如驚雷劈中了他般,連忙爬起身來,朝四周張望了一遍:“這……這是什麽地方?”

“陽極瞳孔的‘赤炎廣場’,幻鏡迷宮的出口。”再看到鄞冽,傀的笑容似乎也多了一些人情味,一如之前見到鏡蛟般的歡喜。

“我真……真從幻境迷宮裏逃出來了?”鄞冽驚慌不斷地揉著眼睛,確定眼前的景象是不是幻象。

“看看你手裏是什麽?”傀並不意外他這樣的反應,耐心的解答著,“你已經成功通過幻鏡迷宮考驗,並得到了幻鏡迷宮的憑證‘幻境勳章’,恭喜你了。”

經傀一提醒,鄞冽低頭瞧上自己手中那枚晶瑩剔透的“幻境勳章”,整個突然如被剔去骨頭般軟跪下來,激動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真的做到了,活著逃出來……

“鄞大哥!”阮秀兒激動的撲進鄞冽懷裏,又哭又笑的喊著,“我們逃出來了,我們真活下來了!”

這猝不及防的擁抱,讓鄞冽有了一點真實感,他終於相信,他們真的出來了。鋪天蓋地的喜悅襲來,瞬間濕了雙眸,他情不自禁抱著痛哭失聲的阮秀兒,一同放任熱淚自流。

“好了,有什麽掏心窩子的話,暫且放下。當務之急,我們必須趕回月池鎮交還任務。”

傀此時已恢複平時的中規中矩,倒是沒多考慮他們現在是個什麽複雜心情,一板一眼地向鄞冽交代到它接下需要做的事情。

“對,對……秀兒,我們快回去交任務,可不能再出什麽紕漏。”

大約是先前經曆太過驚險,鄞冽聽到“交還任務”幾字,整個人都慌了。迷宮中的種種猶如一場噩夢,他們好不容易逃出了那噩夢,可不能在最後關頭上栽了跟鬥。

阮秀兒強打起精神,點頭如搗蒜,可哭聲依舊克製不住從嘴裏逸散出來。許久後放開鄞冽,看著他那晴朗的笑容,她忽然臉上一片嫣紅,羞赧地低下了頭。

鄞冽沒有半點心思深究阮秀兒是個什麽心境,此時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月池鎮交還任務,徹底的結束這個噩夢。

在各自傀儡的帶領下,鄞冽和阮秀兒各自被裹在螭龍肺泡中飛離赤炎廣場。

當鄞冽再次回頭望上這幻境迷宮的出口,它正在一點點地縮小,再縮小,一股莫名的冰冷感在他心間蔓延開。

任務結束,他逃出來了,可,又有多少人被永遠困在幻境迷宮中?他不想再追問傀困在幻境迷宮的人,會有什麽樣子的下場,結果太過明顯了。

閉上眼,把自己滿心的恐懼都埋藏起來,就像他對身後那個消失的噩夢一般忌憚。

回到月池鎮的修煉者大廳交了任務,獲取了屬於自己的那份任務獎勵後,鄞冽無心理會其他新生是個什麽激動的心情,匆忙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此時他隻有一個念頭:好好蒙頭睡上一覺。

安靜的宿舍內,鄞冽抱著任務獎勵的玉匣子,沉沉地睡過去。滿麵愁容漸漸在睡意侵襲間消散,而鄞冽眼角下,一股清流順著側臉輪廓緩緩滑落。

二十八年時間,鄞冽從來沒像今天這般身心俱疲過,他隻願這隻是一場夢,睡到頭醒來一切就恢複原狀。

夢裏,他似乎回到了以前那些單調的日子,平凡而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