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魅吧偶遇
天還沒有完全的黑下,路上隨處可見三五成群的新生興奮的路過;偶爾,也混雜著幾個交頭接耳的老生。
目光交錯間,鄞冽未想剛來月池鎮那般戒備滿滿,反而回敬上一攏看不懂深意的笑容。
誰看穿誰,虛實相生的心理戰術。
遠遠的,“魅吧”兩個大大字浮現在視野間,幽幽藍光如蘊藏在深海中的藍寶石般璀璨。
“魅吧”所在的街道人潮湧動,異常熱鬧;而酒吧門前,門庭若市,客源不斷。鄞冽估摸著,一場生死大戰後,這燈紅酒綠處變成了眾人眼中的絕佳消遣地兒。
門口剛被服務生迎上,鄞冽低頭間,臉色間有了異樣。
“你們先行一步,我去趟洗手間。”
不知手何時沾上穢物,黏兮兮的感覺立馬讓鄞冽心情減半。
“好,我們先去二樓占位置,鄞冽趕緊來。”
等鄞冽淨完手,上了二樓回廊,無意朝底層舞池張望了眼,卻發現之前在靈泉裏跟在夜狼身後的那黑衣女子,此時正在舞池最中間的T型台上肆意地放縱著,熱舞間連連引來叫好聲。
看到這女子,鄞冽邊上樓間,邊在四下搜尋起來;未用許久,便看見北麵露天包間裏坐著夜狼和幾個男子正在喝酒談笑,當然,裏麵最紮眼的還是正中位的英氣男子。
對這男子的存在,如今鄞冽隻能用“有眼不識泰山”來形容當下的感概。
他,可是“獵人團”的領頭,白狼。
此時白狼眯著眼,慵懶都晃著手中的玻璃杯,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正與身邊兄弟交代著什麽。
正看得疑惑,對方有所察覺,突然仰起頭朝鄞冽這方回望過來;鄞冽忙收回了目光,朝旋梯內側避了避。
隻是個偶爾邂逅,若因為這緣故挑起紛爭,儼然得不償失。鄞冽稍稍放鬆了些警惕心,仔細在二樓場子裏尋找同伴們的身影。
“這兒,鄞大哥!”
正無頭緒間,鄞冽被眼尖的顧淼喚上,微微一笑,加快步調前往匯合。
而靠近過程中,爽約的王欣瑞倏然闖入視線,鄞冽也是麵起驚訝。她不是被朋友拖著,抽不開身嗎?不過,關於別人的私事,鄞冽並不想多嘴幹涉什麽。
“欣瑞也在?這下更熱鬧了。”
“鄞大哥好,想不到你比我還慢,罰酒一杯。”
王欣瑞似乎心情相當不錯,順勢遞來杯馬蒂尼,鄞冽莞爾一笑,爽快地接了過來。
“看樣子,是不給我申辯的機會了。”
說著,鄞冽手中的馬蒂尼盡數送入口中,全場頓時一陣歡騰。
“鄞大哥,快坐。”米輝聞言,忙招呼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你看看桌上,要是不合意,我再叫服務生送。”
“沒事,我不挑。”
鄞冽挨著米輝坐下身,隨意取了些水果吃起來,不想旁邊的攀談引起了注意。
“欣瑞,一兩個小時的時間,你真贏了很多晶玉?快說說,我真好奇的緊。”
顧淼挽住王欣瑞,一個勁地扭纏著,她臉上的得意更加明顯。
“那是。我先前的手氣你可沒看見,大殺四方,勢不可擋!”
“在說什麽呢,這般興高采烈的?”鄞冽委婉地問到。
“剛欣瑞說,來這裏之前陪朋友去了一趟玉賭坊,就搓了幾圈麻將,贏了不少晶玉呢!”盛駿一個起勁,代答到。
“玉賭坊?”
鄞冽不經意的皺眉,賭坊中贏晶玉,真有這樣的好事?
“是呢,朋友帶我去‘玉賭坊’開開眼,我順手玩了幾把麻將;結果沒想到運氣爆棚,四家我一人獨贏。”
看王欣瑞說興奮難掩的樣子,顯然,還沒從先前驚喜中回過神來。
“麻將?這個我在行,帶我也去見識見識如何。”
別的不敢自誇,但麻將盛駿自信還難不倒他,十三張牌隨機組合推到和而已,盛駿眉眼間心動又多了一分。
“行啊,明兒個我還要去試試手氣,盛駿要不一道?”王欣瑞意猶未盡地邀約上盛駿,突然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臉上光彩大綻:“對,剛輸我靈玉的人,就有夜狼。看他輸那狼狽樣,你們不知有多解氣!”
有夜狼?不知為何鄞冽眼皮一跳,感覺不是什麽好兆頭,立馬勸上句。
“見好便收。雖說小賭怡情,但這種大環境下,大家還是小心些為好。”
現實素來是天上掉餡阱的多,餡餅的少;而且十賭九輸,王欣瑞今天贏了,但未必明天還能好運連連。
“鄞大哥放心,我有分寸的。”好興致無端受挫,王欣瑞麵色略顯不悅。
而米輝是個機靈人,一見氣氛不對,立馬岔開話題。
“鄞大哥看,刀疤。”
說著,鄞冽順著米輝的指向,立馬瞧見坐在底樓酒台的刀疤。
心中一凜,不免犯疑:他怎麽來了?
“要不要下去打個招呼?”
好意提醒了句,鄞冽卻尷尬滿滿,換了個說法避開敏感話題。
“看到了。不過白狼他們幾個也在對麵桌,就沒過去打擾。”幹幹一笑,目光不由地朝酒台方向望去。
“原來那個帥哥叫白狼啊,名號挺酷的。”王欣瑞此時聽到談起白狼,立即來了興致。
“他的身手遠在我們之上。還記得靈泉裏,最後夜狼五個圍殺了三個老生嗎?白狼就是他們五人組的頭,掌控、判斷能力極佳。”
鄞冽想起那時白狼幾人在靈泉中絞殺新人搶玉的情景,仍心有餘悸,聽著王欣瑞對帥氣外表的白狼多有讚許,反而心中對刀疤的好感拉近了許多。
人心難測,單單從外表判斷一個人的好壞,不免有失公允。
“原來就是他們。”阮秀兒怯怯的咋舌,“那天躲在岔道腳都嚇軟了,沒看清楚他們長什麽樣,現在看看,挺斯文有禮的一個人,居然是他們的頭……”
“誰也不是天生就狠的,形勢所逼下的無奈罷了;生死存亡前,誰不是出盡全力一搏?”
顧淼嚅嚅著,剛剛被王欣瑞贏了晶玉一事帶起來的心動也消失無蹤。她雖然沒和鄞冽怎麽接觸,可就這兩天聽米輝和阮秀兒傳來鄞冽的提醒,她相信,鄞冽說的話,或多或少也是為了他們好。
“是啊,這鬼地方,誰都料不到接下來會……”盛駿低喃一句,臉色也黯淡了些。
幾句話氣氛急轉直下,勾起了他們對前兩次經曆的懼意,一想到以後的路,幾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
“喪著個臉幹嘛,都舉起杯子來。”米輝環顧一周,皺了皺眉,抄起杯子提聲鼓勵道:“實力說話,就是這個道理。從明兒起,你們還是少偷懶閑溜達,抓緊在“進藝館”練習基本功,多一分增強就多一分生存希望。”
“你倒是開竅了,米輝。”阮秀兒含笑點頭間,目光希翼地投向鄞冽,“鄞大哥,你也和我們一起?”
“自然。”
鄞冽點頭回應,雖知靈玉短缺,可目前自身還有許多短板之處,擠牙縫也得省出來這筆開銷;若再無奮起意識,怎麽麵對將到的任務?
“為活下去而堅持,幹!”
酒杯籌錯,鄞冽甩掉一腦瞻前顧後的思想包袱,爽快地將杯中酒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