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游戏

第一百零五章 封存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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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封存的执念

不等鄞冽等人反应,阮秀儿火急火燎地问到乌蒙娜依。

“娜依姑娘,现在是什么年代。”

“小妹,你是在开玩笑吗,现在什么年代你不清楚?”

虽问得唐突,乌蒙娜依却从阮秀儿认真不减的神色间,产生了质疑。

还有人活得不知春秋变化?

“现在是农历乙酉年,也就是公历的1969年啊。小妹问得真奇怪,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般。”

如遭雷击,阮秀儿脸色惨白!

1969年,新中国起步之初,正是大批知青下乡改造时。

“小妹,你没事吧?”

瞧着阮秀儿突然陷入不语,乌蒙娜依的疑心又平添了几分。

他们真是下放到此的知青?

“娜依姑娘别介意,她刚下放到这里,一时间不适应,加之在席间沾了些酒气,所以难免说话有些古怪。”

察觉到乌蒙娜依的疑色,鄞冽快速地为这破绽圆场到。

“也是,我们这穷山恶水的,你们这些见惯了世面的省城人自然一时难以适应,不过过阵子习惯了就好。早你们一年来的几个知青,不少在我们这落地生根;动作快的,都快当上阿爹了。”

“让娜依姑娘看笑话了,我们这些初来乍到的新手,似乎还没做好完全吃苦的思想准备。无碍,我们在这开导开导她,很快就没事了。”

似乎幌子扯得比较圆满,乌蒙娜依点点,有了去意。

“好,那你们多劝劝小妹,阿爹让我照看着‘赛歌节’,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请便。”

互相致礼后,乌蒙娜依转身返回中场,热情和唱着祝酒歌的彝族姑娘们共舞起来。

“好险,差点就露出了马脚。”

鄞冽长长地舒了口气,不想跟前人未开口,身后又传来了声探问。

“什么露出马脚?你们四人在这神神秘秘地商量些什么。”

四人齐刷刷地望向来人,顾惜然和宁小峰此时结伴走来,硬生生地参上一脚。

“你们还有这心思,难得。”鄞冽镇定下心神,随口调侃了句。

“看吧惜然,我说这小子在背地了搞策划,没错吧?大家都同坐一条船,有什么线索,不妨说出来共同参谋参谋,不介意吧各位。”

“介意能怎么样,耳朵长在你们身上,爱听不听。”

并未有多少排外心思,鄞冽贫了句,转而向神色颇为不对劲的阮秀儿发问。

“秀儿,你是不是从这同心锁中,发现了什么线索?”

“我现在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只是有一点我感觉到,这梦境可能和我有关。”

“你有关?”霍书言眉角瞬时扬起。

“嗯,确切地说,是和我外婆有关。我怀疑这黑水寨,就是我外婆的故乡所在。”

顾不上在场的反应如何,阮秀儿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稍稍组织了下言语,说到。

“若不是见到乌托家小妹送给鄞大哥的同心锁,我恐怕也是想不到这个小细节。我曾听母亲提起过,外婆是名彝族女子,当时身为知青的外公下放时,就借住在外婆家;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时间一长,难免日久生情。可能外公也没想过,这辈子会有机会离开这个穷乡僻壤,加之那时外婆有了我母亲,于是外公就在那小山村里定居了下来。”

“十年动荡,高考恢复,大批知青从改造地返乡。母亲说,当时外婆为了支持外公复考的决心,不顾家中反对,毅然决定背井离乡与外公一同返回省城;这决然一去,就是二十多年。后来,随着改革开放政策放宽,我母亲家的家境也越来越宽裕;老人家年纪大了,难免有落叶归根的念头,外婆终是熬不过多年的思乡之情,在我母亲的陪同下,得以返回故乡。只是.”

说到这里,阮秀儿口吻间显出了遗憾。

“你外婆的故乡,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嗯。”顺着鄞冽的询问,阮秀儿点点头,“等回到外婆的故乡,那里早就成为了一片废墟。听附近的人讲,在外婆走后的第八年秋天,村子里发生了场大火灾,烧死了不少人;而那些幸免于难的村民,也不想留在这里触景伤情,迁移到了别的地方落户。曾经养育外婆和母亲的村子,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历史中,只剩一地焦土和些断壁残垣寥寥缅怀;而我外婆因此事产生心结,一病不起,最后在医院里郁郁而终。”

谈起去世的外婆,阮秀儿脸色也是哀伤浮动,几次叹息不断。

“这块同心锁,和我外婆留给我的那块,有着惊人的相似;我本想向你们对比一番,证明我的猜测,可现在外婆留给的那块同心锁却不翼而飞。”

“小姑娘,你的同心锁不用找了,我知道它在哪儿。”

听完了这个故事后,相比他人的疑惑,宁小峰脸上的释然明显高人一筹。

“在哪儿?”

阮秀儿惊疑反问同时,俨然其他几人未吃透这其中玄机。

“它不在哪儿,而是变成了一个梦境空间,也就是困住我们的黑水寨。”

整个梦境是阮秀儿外婆留给她的同心锁幻化而来,面对宁小峰道出的这玄机,俨然接受起来显得天方夜谭了些。

“别觉得是无稽之谈。我们之前互相猜忌,却始终无法找出真正的始作俑者,是因为我们的重点始终放在人身上,而非物件上,故兜了个大圈子。想必大家都听闻过,有灵性的器物,一般都能承载拥有者的过往记忆;若拥有者的执念越深,这物件所得的灵性就越强。而小姑娘身上携带的同心锁,本身就承载着她外婆浓厚的思乡之情,梦境之门在开启时触动了同心锁中的强大记忆,故我们才会被困在这段缅怀中。”

沉默间,鄞冽看各自间的反应,似乎都接受了宁小峰这种说法;可问题来了,若梦境是个器物幻化而来,当如何破解?

要知道,惊梦符只对人有效,可并没有破除灵器记忆的作用。

“这烫手山芋,怎么也得剥开皮尝一尝。”

哑然间,霍书言尔尔一笑,试图缓解僵凝的气氛。

“霍先生似乎有了破解之法?”

听出霍书言笑声间的弦外之音,顾惜然径直询问到。

“有是有。不过这方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能破解梦境的人就在眼前,关键我们当下欠缺的是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