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彼此的心跳
曾經把翟文灼的休息室想象成射擊室、甚至活體實驗研究室的顧思思,看到簡潔幹淨的房間,和那個充滿少女氣息的秋千後,她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翟文灼知道顧思思是因為那個秋千笑,於是黑著臉把她直接扔到了**。
顧思思這才覺得有些不對,想起前幾天翟文灼摸她頭發又吻她臉的惡劣行徑,她斂起笑意,迅速翻身下床。
“隨便坐別人的床不太禮貌,翟總,我坐在椅子上就好。”
翟文灼靠在書桌上,兩條腿並在一起,更顯得筆直修長。
他沒說什麽,算是默許。
但顧思思看他站著,所以也沒敢坐下,有些垂頭喪氣地站在他斜對麵。
翟文灼看顧思思像個犯錯誤的孩子似的站在那裏,心裏不禁暗笑,看到她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忍不住問她:“你今天幹什麽去了,怎麽看起來很累?”
顧思思本來想說“我去打架了,能不累嗎”,可想到翟文灼不讓她插手這件事,於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轉移了一個話題:“公司的事怎麽樣了,董事會那邊還為難你嗎?”
提到這事,翟文灼臉上的愁容都掩飾不了,其實他本來也沒想在顧思思麵前掩飾,但又怕她自責,所以抿了抿唇,隻簡單地說了一句:“沒有大問題。”
“可我怎麽看也看不出你這是沒有大問題的樣子。”顧思思向翟文灼走近了一些,焦急地說:“你告訴我到底怎麽樣,公司才能走出困境?我可以幫你。”
翟文灼忽然伸出手拉住顧思思的手腕,把她向自己拉近。
顧思思一怔,剛要掙紮,翟文灼說:“顧思思,這是拜你所賜。”
責備的話說出來卻沒有一絲責備的意思,好像她不是搞砸了一個價值幾千萬的合同,而隻是踢倒了一個花盆。
但顧思思還是下意識地擺出道歉的態度,然後說:“對不起……”
下一刻翟文灼忽然把她摟進懷裏,顧思思覺得臉上一紅,連忙掙紮,可翟文灼摟的死死的,顧思思像條瀕臨死亡又不甘心就這樣的魚一樣不停地奮力掙紮。
“你放開我!”
但掙紮到筋疲力盡還是沒掙脫,顧思思索性放棄掙紮,兩手條臂無力地垂下,整個人全靠在翟文灼身上。
“顧思思,你知道這個合同讓我賠了多少錢嗎?”
不得不說,翟文灼很有當新聞節目主持人的天賦,因為他很淡定。說合同賠錢這件事時,就像在說今天的白菜漲了幾分錢一樣。
而顧思思很是清醒,她聽到翟文灼的話後,顫抖著聲音說:“多少錢?”
“總之是一個你賠不起的數字。這個錢是肯定賺不回來了,用別的方法隻能彌補一點點。”
“所以?”
翟文灼趁著顧思思緊張,抓著她的雙手讓她的胳膊環在自己腰間。顧思思聚精會神地在等翟文灼對她的“判決”,無意識地順著翟文灼的力氣把手環在了他的腰間。
“沒有什麽所以,我說過這件事你不用管,我一定可以解決。但是,以後我抱你的時候,你要給我回應,就像現在這樣,把手環在我的腰上。”
顧思思這才發現自己正環著翟文灼的腰,她迅速把手放下來,“我為什麽要給你回應?”
“因為你欠我錢。”說著,翟文灼又把顧思思的手拿到自己腰間。
其實顧思思的問題,應該是翟文灼為什麽要抱著她?
可現在她的智商已經不允許她想的太多了。
一時間,顧思思沒有想出反駁的理由,隻能任由翟文灼抱著,她的手臂也老老實實地環著他的腰。
兩個人第一次抱的如此緊密,於是在寂靜的房間裏,兩人耳邊聽到的都是心跳聲。
自己的心跳,對方的心跳。
但人的心從來都不容易滿足,翟文灼抱了一會顧思思,竟生出要親她的心思。
好在顧思思手機鈴聲及時響起,她終於找到借口逃離翟文灼的懷抱。
可接到的電話,讓顧思思覺得還不如讓她在翟文灼懷裏尷尬死。
接通了幾秒,翟文灼看顧思思臉色不對,於是搶過她手機開了免提。
原來顧雯因為覺得自己在咖啡廳受到了羞辱, 和宋浩然不歡而散後,就開車轉去顧思思家裏找她。
顧思思當然是沒在家,顧雯把顧思思的事是非顛倒、添油加醋地和顧母說了一遍,顧母本來身體就不好,聽到顧雯的話後,氣血上湧,當場就暈了過去,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打電話的是顧陽,顧雯還算有點人性,她現在也在醫院手術外等著呢。
顧思思幾乎要倒下去了,翟文灼也顧不得亂想了,安慰顧思思幾句,就拉著她去醫院了。
翟文灼帶著顧思思趕到醫院時,顧母還在手術裏。
顧陽和顧雯都等在手術室外。顧雯一副“關我屁事”的樣子正在玩手機,時不時地和顧陽吵幾句嘴。而顧陽已經哭的抽抽搭搭的,坐在手術室門外,滿臉的恐懼和不安。
顧思思連忙跑過去抱住顧陽,顧陽一看是顧思思,哭得更厲害了:“姐姐,都是她,怪她非要和母親說你和宋浩然要重新開始……然後……”
看到顧陽傷心,顧思思覺得一口怒火憋在胸口,她把顧陽從地上扶起來,柔聲安慰了幾句。
然後她轉身過去奪走了顧雯的手機,顧雯抬頭看她,“你幹什麽?”
“顧雯!你幹了什麽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我媽身體本來就不好,因為什麽身體不好,我想你心裏清楚!”
自從顧思思有記憶以來,他們家隻在父親和母親離婚後,過了不到半年的太平日子。
後來,顧思思的父親原形畢露,顧雯的母親沈佳和便以懷疑顧思思的母親勾引他的父親為由,心情稍有不順就去她家裏鬧。
顧思思從小就聽慣了那些惡毒的侮辱性語言。
她的母親因為受到她父親出軌、和她離婚的打擊,身體大不如前,再經沈佳和那麽鬧,她的身體已經到了幾進臥床的地步,而且鬱鬱寡歡,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十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