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同仇敵愾
“文灼……”孟雪柔又驚又怕,慌忙收回手。
翟文灼把顧思思護在身後,眼神陰冷地看著孟雪柔,說:“我是不是和你說過,不許你再動顧思思一根手指頭!”
“文灼,我們都快結婚了,你為什麽一直向著她,向著一個外人?”
“外人?”翟文灼伸手攬住顧思思的腰,“現在你說誰是外人?”
在一段愛情裏,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孟雪柔看著他們在她麵前堂而皇之地做親密的動作,氣的紅了眼眶。
“文灼,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我愛了你這麽多年,何況我們都要結婚了……”
翟文灼冷哼一聲,“孟雪柔,這一切從始至終都是你的一廂情願,我從來都沒愛過你,也從來都沒真心想和你結婚。”
眼淚順著孟雪柔的臉流下來,暈開了她精心化的妝。
顧思思看著他們說話,心裏不由得難過,她低頭看了看翟文灼攬在她腰間的手,忽然覺得臉上紅熱。
她不是最痛恨婚姻裏的第三者嗎?怎麽到頭來她竟做了別人婚姻裏的第三者?
其實說起來,顧雯隻比顧思思小了幾個月,因為顧思思的父親和沈佳和是婚內出軌。
在顧思思的母親懷著她的時候,顧思思的父親通過一次朋友聚會認識了沈佳和。
沈佳和雖然貴為市長千金,但和顧思思父親這群混混群體玩的很好。
那時候,顧思思的父親和顧思思的母親結婚隻有數月,而且顧思思的父親年齡並不大,所以一開始沈佳和並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
顧思思的父親長得帥又懂得女生的心思,他在知道沈佳和是市長的女兒後,就盯上了她的錢。
其實當初結婚時雙方父母都不同意他們的婚事,都沒有給他們太多的錢,所以他們從結婚到現在的日子過得都提襟見肘,何況那時候顧思思的母親已經懷孕了,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
顧思思的父親剛開始和沈佳和談戀愛時,真的隻是為了拿錢讓顧思思的母親過得好一點。
他想等日子好一點之後就和沈佳和分手。
可是,人這種動物,過慣了安逸的日子就不想再回到那種窮苦的日子裏去了。
於是顧思思的父親一拖再拖,這期間顧思思的母親發現了他的異樣,猜到了一些事。
但顧忌到肚子裏的孩子,顧思思的母親決定忍下去,先把孩子生出來再說。
而且那時候她還愛著顧思思的父親,她也害怕她要是說破了,他會直接離開她。
他們就這樣各懷心事地過著,直到沈佳和發現顧思思的父親已有妻子,而且妻子臨盆在即。
可她從小到大要風有風,要雨有雨,她喜歡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不管東西是誰的,也不管她該不該搶這個東西。
於是,在顧思思的母親懷孕八個月時,沈佳和找上了她。
沈佳和去的時候,顧思思的父親也在家,他們正在商量什麽時候去醫院,應該順產還是剖腹產。
那是從沈佳和出現在他們生活裏後,他們之間為數不多的認真交流,沒有隱瞞和小心翼翼。
他們住的還是郊區的帶院子的小平房,沈佳和也沒有敲門,直接走進了他們的房子,說話也直接了當。
“我要你們離婚。”
顧思思的母親呆呆地看著沈佳和,的確,她比自己好太多倍了。
沈佳和出身高貴,接受了非常好的教育,穿著打扮都比她好看。
而且懷孕的她在沈佳和麵前像個大媽。
顧思思的父親許久沒有說話,顧思思的母親自然就明白了他是什麽意思。
“你們走吧。”
沈佳和聽說她柔弱怯懦,但沒想到她竟這麽輕易就放他走。
顧思思的父親看著顧思思的母親,覺得有什麽東西被撕碎,鮮血從裏麵汩汩地流出來。
良久,他對沈佳和說:“給她拿錢。”
沈佳和最不缺的就是錢,她沒在意,拿出一些錢給顧思思的父親。
顧思思的父親把錢遞給顧思思的母親,她說什麽都不要,卻也沒有哭。
“拿著錢,把孩子生下來,別虧待了自己和孩子。”
於是, 在那個冬雪還未消融的早春的早晨,他和沈佳和離開了那間房子,那個院子,離開了他愛了很多年的女人和他即將出世的孩子。
隻能說,顧思思的父親是一個有點良心的渣男。
雖然他後來回到了顧思思母女的身邊,但後來又離開了,可顧思思並沒有真正地恨過他。
她真正恨的是,沈佳和。
她破壞了顧思思的家。
沈佳和明明什麽都有啊,可就是要和一無所知隻有愛人的顧思思母親去搶顧思思的父親。
那現在她顧思思在做什麽呢?
孟雪柔和翟文灼結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她非但沒有離開翟文灼,反而在他的幫助下“欺負”孟雪柔。
顧思思把翟文灼的手從自己的腰間拿下去,定了定神,強迫自己先不去想這些事,現在不知情況如何的宋浩然的性命比較重要。
“你快告訴我宋浩然在哪?”
翟文灼的手懸在空中,他有些意外,想不通顧思思為什麽會這樣。
她不是應該需要自己的保護嗎?
而且現在她問孟雪柔的“宋浩然在哪”是什麽意思,翟文灼也不知道。
她就那麽在意宋浩然?
翟文灼忽然覺得和顧思思離得很遠,他們的心似乎不在一起。
他皺了皺眉,但出於習慣,還是順著顧思思的話說下去。
他略一思索,大概猜到是什麽事,於是說:“翟文灼到底在哪,你現在放了他有些事我可以不追究。”
顧思思驚訝於翟文灼的反應速度和意外的配合,但沒有表現出來。
“你們倒是挺同仇敵愾的。”孟雪柔臉上的淚痕未幹,她從包裏拿出卸妝濕巾把臉上的殘妝擦幹淨。
顧思思在她臉上看到了冷漠。
孟雪柔故意不告訴他們宋浩然在哪,似乎是在報複。
翟文灼看著顧思思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對孟雪柔無計可施。於是他奪下孟雪柔手裏的鏡子和卸妝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