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傳承與天籟
“到底怎麽回事，你們誰能給我解釋一下？最好壓縮在三段以內！”
“女神想要在人間行動就必須和代行者簽下契約，另一方麵，和女神簽訂契約的代行者也可以通過儀式獲得女神的力量。”
聽到風音的要求，凜湘主動抗下了解說的責任。
“根據代行者本身的不同，女神的力量在代行者身上的表現也有所不同，比如鈴蘭從諾娃身上傳承的能力。”
咪婭也在一旁捕捉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我妹妹的力量在那個小女孩兒身上的表現應該就是那如同幽靈一般神不知鬼不覺的行蹤了吧。”
凜湘感受著自己背後傷口所傳來的痛楚，不禁發出感慨。
“好像是這個道理……”
風音也回想起之前鈴蘭初次襲擊自己的時候，根本就沒法用五感來察覺到她的蹤跡，要不是對方喜歡惡作劇，用電話來暴露自己的行蹤，也許風音在那時也會被捅一刀，自然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了。
“道理我都懂了，那契約的方式就是接吻咯？”
勉強接受了這個設定，風音一邊回味著咪婭櫻唇的觸感一邊詢問道。
“……”
聽到這個問題，凜湘和咪婭都十分默契地點了點頭，似乎是一件在女神之中眾所皆知的事情。
“套路！都是套路！我的初吻啊！嗚嗚！”
聽到她們的解釋，風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一副無地自容的樣子。
一回想起之前自己激動害羞小鹿亂撞的樣子他就像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先不說這些了，風音！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
咪婭也不知道風音在糾結個什麽勁，她現在更關心風音身上的變化。
“就算你這麽說……”
風音也感到十分為難，雖然他也想要變得跟熱血漫畫的主人公一樣隨著一聲怒喝從而獲得巨大能量，然後爆一波SEED拯救世界，然而現實是他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上有任何的變化。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從挖掘出自己的能力到熟練的使用至少要好幾天的時間，臨時抱佛腳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凜湘也無奈地搖了搖頭。
“BOSS！我們這邊撐不住了！一幫記者為了進來采訪趁亂在搞破壞，煽動大家的情緒，警察也馬上就要到了。”
“對講機裏工作人員的聲音十分高亢與混亂，廣場外圍的情況似乎已經徹底失控了。”
“到此為止了嗎？”
凜湘十分不情願地說道。
雖然這裏的人都是咪婭的信徒，但也有相當一部分成員是聚賢會的成員，凜湘這一手創辦的組織才剛剛有點規模，要是這樣的醜聞被爆出去無疑是對她巨大的打擊，所以現在她比咪婭還要放不下這裏的狀況。
“BOSS！”
對講機那邊傳來了最後的吼叫。
“我知道了！你們的任務到此為止就好，各自分散開，然後撤回，記住！你們也要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千萬別出頭和民眾們作對！”
聽到對講機裏已經被衝垮的防線，凜湘立刻下達指令，盡可能地把損失降到最小。
方才被堵在門外的好事群眾與各台各報的記者蜂擁而至，就好像是一群攻城的喪屍一樣，說句老實話，中國人這個愛湊熱鬧的性格的確是該改改了。
“請問這裏發生什麽狀況了？這些人怎麽了？”
“你就是聚賢會的領導人嗎？我之前見過你！”
“你怎麽穿成這個樣子啊！對孩子的影響多不好！”
老百姓的閑言碎語還有記者們窮凶極惡地追問一下子吞沒了凜湘。
按照凜湘的性格，她真想把這些人全都一拳送上天去，然而她雖然是個快意恩仇的人呢，但同時也是一個具備政治智慧的人。
麵對別人提出的問題，凜湘始終一句話都不說，而是不停地去攙扶那些之前被自己打倒的人，無論別人怎麽看她都無所謂，但是在攝像機下麵必須要保持自己的正麵形象，哪怕是在這種糟糕的狀況下。
“那邊那個女孩兒是誰？”
“她也是聚賢會的成員嗎？”
然而很快，為了達成自己的采訪目的不擇手段的記者們立刻找到了更好欺負的人，她們看到了在人群之中不知所措的咪婭，之所以斷定她與這件事有關就是因為就算哭得滿臉淚痕，咪婭的容貌也是鶴立雞群。
“我、那個……”
凜湘是身經百戰，見的多了，不知道比這些記者高到哪裏去，然而咪婭可並非如此，性格單純地她馬上就被記者們欺負得開不了口了。
“我看這裏的人受傷了？你們是不是發生衝突了？”
“你能告訴我們剛才發生了什麽嗎？”
“不是……不能……對不起……”
這麽多人這麽多鏡頭不停地對著咪婭“圍攻”，明明什麽都沒做錯的咪婭也隻好不停地搖著頭還要莫名其妙地道歉，弄得她快要哭出來了。
——奇異恩典，如此甘甜。我等罪人，竟蒙赦免。昔我迷失，今歸正途，曾經盲目，重又得見。
“請問你……唉？”
就在圍觀的老百姓們還在對無辜的人妄加評論，為了頭條新聞而不惜攻擊當事人的記者還在肆意地侵犯別人的權益時，一支甜美動聽的歌聲突然從安放在廣場的喇叭處傳了出來。
——如此恩典，令心敬畏，如此恩典，免我憂懼。歸信伊始，恩典即臨，
何等奇異，何其珍貴。
那歌聲是如此的空靈，又如此的美妙，就好像天使在耳邊輕吟，又好像一位美麗的公主，正在天空中散播著滿含著愛意的花瓣。
“奇怪，我幹嘛要對這事這麽上心……”
在這如同流水一般清澈動聽的歌聲下，原本莫名激動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對眼前的狀況失去了興趣。
而在宛如耳邊的
——衝決網羅，曆經磨難，風塵之中，我在歸來。恩典眷顧，一路攙扶，
靠它指引，終返家園。
“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見報的好……”
這如夢似幻又如空穀幽蘭般的呢喃軟語，讓那些利益衝昏頭的記者們也都紛紛放下自己手中的話筒與相機，放棄了對這件事的跟進與采訪。
這首《天賜恩寵》剛剛唱到一半，原本熱鬧而瘋狂的廣場已經變得如同教堂一般寧靜而溫和了。
從外麵進來的人也都紛紛離開了廣場，而之前被打倒的人也恢複了精神，心情變得格外舒暢，不僅如此……
“真是不可思議。”
凜湘在看著眼前奇跡的同時，突然感受到背部與頸部傳來一陣十分舒適的酥麻感，接著，她發現自己的傷口已經徹底痊愈，甚至連傷痕都沒有留下。
於是，原本要在輿論上引起大麻煩的事情，就這麽平息在了風音的嗓音之中。
是的，在劍拔弩張的時刻，風音回想起了之前被音樂所洗禮的情形，回想起了自己站在舞台上時，底下的觀眾被自己所陶醉的樣子，於是他又拿起了話筒，閉起眼睛，唱出了心中最能讓人冥思凝神的歌曲。
“真是太美妙了。”
事後，正在和工作人員哪一期清點損失的凜湘抽空來到風音身邊，表達著自己的感慨。
“我也覺得，風音的歌聲真是太棒了，雖然平時說話的聲音也很甜很美，但這次耳朵都要懷孕了！”
說著，咪婭十分激動地拉起了風音的手，風音甚至能看到她屁股後麵有一條毛茸茸的尾巴正在興奮地晃來晃去。
不知道是歌聲治愈了咪婭受傷的心靈，還是性格單純的她已經將之前的苦痛忘記，總之能看到咪婭再次找回精神，風音也十分開心。
“能做到這種程度，果然還是咪婭的力量吧？女神的傳承，還真是了不起。”
風音感慨的方向則和另外兩人完全不同。
“這可不對！”
率直的凜湘立刻否認了風音的想法。
“雖然咪婭的力量的確了不起，但我覺得這嗓音遠比女神傳承過去的力量要偉大的多。”
凜湘毫不吝惜地讚美道，在她看來，比起風音的歌喉，就連女神的力量都不值一提了。
“真的！風音的嗓音，簡直就是天籟！女神的力量不過也隻是讓它神格化了而已。”
咪婭也完全讚同凜湘的意見。
“是、是嘛。”
麵對這樣直接而大氣的誇獎，風音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就是，我的力量嗎？”
然而謙虛歸謙虛，風音還是十分的激動，跟這些莫名其妙的女神惹了那麽多麻煩，總算是覺醒了點作為主人公的東西，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孫堅率兵攻伐董卓，打到彈盡糧絕的時候，突然發現了傳國玉璽，什麽都攔不住他對未來的暢想了。
之後，兩人告別了凜湘，總算是讓這件事落下一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結局，雖然不是HAPPY END，但至少也沒有發生悲劇，對於咪婭和風音來說，也沒法再多奢求什麽了。
“對了，風音，之前就想說了……”
回家的路上，咪婭對身旁的風音如此說道。
“怎麽了？”
風音也有些好奇，他想：難道之前的事還有什麽沒處理妥當嗎？
不過比起認真思考的風音，咪婭的表情倒沒那麽嚴峻，隻聽她用輕鬆地口吻不確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