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殺遊戲

第三十二章: 禍從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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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禍從天降

“妹妹背著洋娃娃,走到花園去看櫻花。娃娃哭了叫媽媽,樹上的小鳥在笑哈哈……有天爸爸喝醉了,揀起了斧頭走向媽媽,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紅色的血啊染紅了牆……舉起斧頭了,剝開我的皮做成了娃娃,埋在樹下陪媽媽……”

天呐,這是什麽歌?

歌聲雖然斷斷續續,但聽得出來,裏麵充滿了悲傷,詭異和絕望,這不像普通的兒歌,更像一首洗腦的咒語。

想到這裏,我連忙伸手捂住了邱欣欣的耳朵,不想她被這詭異的兒歌所影響,就在我做這個動作時,晃動的秋千在歌聲中漸漸停了下來,我鼓起勇氣搖了搖邱欣欣,想要提醒她快跟我離開,這一搖才發現,邱欣欣竟然暈倒在我懷裏了。

糟糕,她心髒不好,一旦受到驚嚇極易暈倒過去,有時候心情激動都會暈過去,我真是不該把她帶到這裏來的。

摟著暈倒過去的邱欣欣,我也沒心情害怕了,忙把小貝扶進了客廳去,拉上窗簾,把她放在沙發上後,起身去開門,準備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那大門像被反鎖了,任我怎麽拉都毫無反應,慌忙之下忙掏出鑰匙,試圖打開它,結果正在我插鑰匙時,滿屋子的燈突然滅了,就像跳閘或者停電了,我們兩人瞬間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空蕩蕩的房舍裏,頃刻之間死寂了下來,隻剩我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一顆心髒就像要蹦出我的胸膛,我喘著粗氣,拚命地開鎖,我要打開這道門,離開這個要命的地方,打死也不再回來。

可能是因為慌亂出現了幻覺,就在我拚命開門的時候,頭頂的天花板上響起了清脆的“提提踏踏”聲,那聲音就像有人在上麵玩彈珠,彈珠掉到了地板上,所以才會那麽清脆。

玩彈珠?唱兒歌?樓上難道還有人?而且還是小孩子?

我被那彈珠聲吸引了注意力,一不小心,把鑰匙扭斷在了鎖孔裏,我拿著那把斷鑰匙,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板上。

這真是人倒黴了,喝口涼水都塞牙啊!

無奈隻好拿出手機,找人求救,可是手機在這個時候卻沒了電,連機都開不了了,我低罵了一句,爬起來走向沙發,想拿邱欣欣的手機來打電話。

正在我的手伸進邱欣欣的包裏,準備掏手機時,忽然耳朵裏傳進了一種奇怪的聲音,這聲音一響起,我渾身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

隻聽那聲音就像那種穿著厚褲子的膝蓋敲擊玻璃窗的聲音,悶悶的BONG BONG聲。

聲音感覺力道並不大,也不是故意為之的感覺,我雖然很害怕,但還是盡量往好的方麵去推測,我推測是有老鼠溜達到落地窗這,碰到玻璃發出的聲音。

任我怎麽推測,可是這個聲音並沒有停止,而且頻率越來越快,我這下徹底不淡定,開始覺得奇怪了。

我掏出邱欣欣的電話,打開了手電,準備湊到露台的落地窗前去查看。

結果到了落地窗前,我徹底嚇壞了……剛轉過來時,由於光線不太好,我隻是看到黑麻麻的落地窗,滿滿的有什麽東西罩在上麵蠕動。

湊近了仔細看,赫然發現在蠕動的是一張灰色的麵孔!那張麵孔十分碩大,足有大南瓜的尺寸。

而麵孔的五官也很糾結,雙目緊閉,眉頭緊鎖,嘴巴扭曲,而且還在不停的扭動!

我被嚇得驚叫了一聲,往後退去,結果發現有非常多的這種麵孔擠滿了整個落地窗,都在不停的蠕動,敢情那個悶悶的聲響,就是這些麵孔碰撞玻璃發出的!

我一時搞不清這是什麽狀況,隻是驚嚇到僵硬。

忽然我發現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將我扯向玻璃窗,那一刻我已經嚇到快嘔吐出來,可就是無法停止靠近窗戶。

就在我咧著嘴就要貼上玻璃的時候,一聲驚天動地的呼喚,把我猛然帶著渾身的冷汗從沙發上嚇醒了過來……啊!

想著剛才可怕的一切,我舒舒了一口氣,緩了緩快崩潰的情緒,卻聽見衛生間傳來了邱欣欣撕聲力竭的呼叫聲:“吳曉,快來,快來救我,我要死了……”

小貝怎麽會去到衛生間?她剛才不是暈倒在了沙發上了嗎?她一直在我身邊啊?

我伸手摸了一把沙發,發現邱欣欣的確不在身邊了,或許是因為我太全神貫注了,她什麽時候去了衛生間我都沒發覺。

我於是不敢多想,忙從沙發上翻身起來,撲進衛生間,隻見整個衛生間滿地是血,邱欣欣渾身是血的躺在衛生間裏,看起來奄奄一息,兩隻肩膀在抽搐著。

我一把抱起了她,發了瘋地叫了起來:“你怎麽了,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我可能要死了,如果我死了,你還會再想我嗎……”

邱欣欣翻著白眼,鼻孔裏隻有出氣沒有進氣,嘴裏流出了一大股鮮血,止都止不住,她到底怎麽了,到底怎麽了啊?

我抱著懷裏的人兒,動也不敢動,我怕因為我的一個亂動,給她帶來致命的傷害,那一刻我終於知道什麽是無助,什麽是無能為力……

在慌亂之中,我摸出了她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睡意迷糊的石鵬接了電話:“喂?”

“老大,是我……吳曉,這是欣欣的號碼……”

“呃……小吳?這麽晚了你找我……”

“救命,我們快要死了。”

我說,石鵬聽了好像被嚇了一跳,連忙提聲問到:“怎麽了,你在哪,我馬上趕來!”

“我……”

石鵬在半個小時後,帶著開鎖公司的強行破開了豪宅的大門,把渾身是血的邱欣欣送進了醫院。

邱欣欣因為進了醫院就被送進重症監護室,不讓人靠近,我和石鵬守在了過道裏,六神無主,直到醫院通知交費,看到第一批費用單,我要崩潰了。

八千多元!

這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一筆巨款啊,我掏出了卡,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取款機。

石鵬按住了我的肩,盯著我問:“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錢不夠?”

我咬了咬嘴唇,無奈地搖了搖頭,又自卑地點了點頭,石鵬沒說二話,自己拿著卡走到取款機前麵,分三次取出了一疊錢,放進了我手裏。

我盯著手裏那疊救命錢,淚水湧出眼眶:“老大,我……”

“別說話,快去交錢,讓醫生趕快動手術。”

石鵬安慰我,我牙關一咬,下了決心:“我一定要把那套房子賣出去,報答你!”

“你說什麽……”

他眉頭一皺,問我,我沒再回答,轉身去交錢了,因為石鵬的及時出手,邱欣欣總算被搶救回來了。

她昨晚暈倒在衛生間後,失血過多,如果再晚一步,將回天乏術,而她體內的血液,卻是瘋狂從她受傷的牙齦裏流出來的。

她當時摔掉了一顆牙,卻差一點丟了一條命,連醫生都搞不懂,一顆牙的傷口也能讓人失血過多,就像遇到吸血鬼一樣。

第二天一早,邱欣欣的同學們去醫院看望她,我趁機回到公司,要對昨晚的鬼屋一探究竟,我再次走上那恐怖的露台,站在露台上往後麵看時,徹底的驚呆了……

隻見露台正對著一個山坡,而就在山坡的另一麵,是整整一大片的墓地,隻是從落地窗這邊隻看到美麗的山坡,卻看不見山坡背麵的大片墓地。

“這套房產掛這麽久為什麽賣不出去,原來是這種原因?”

望著山凹裏滿地的墳包,我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如此想到,畢竟國人購房置業對死靈總有著忌諱,誰也不願意買套房子來成天對著墳窩窩吧?

我站在露台上仔細觀察了一下整個小區的樓群排列,驚奇的發現,整個小區五十多棟房子,唯獨靠西邊這棟樓有露台,而且露台隻有一個,也就是說整個小區隻有這麽一套露台。

如此說來,這是三千多套房子中的唯一一套帶露台的豪宅,這三千分之一般珍稀的房產,居然有賣不動的道理?

這不科學啊,就算再忌諱死靈,也不用忌諱到這種地步吧?再說那片墓地距離此處最少也有一公裏的距離,做個屏風完全可以擋住,又不影響遠眺滇池。

“有問題,絕對有其他問題,我一定要查清楚。”

想到這些細節問題,我於是越發的疑惑,細思極恐之下,我把目光投向了昨晚自動搖擺的秋千上,發現這套深褐色的秋千,竟然積滿了厚厚的灰塵,一看就是很長時間沒人用過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走到秋千旁邊,抬手推了一下秋千,那秋千被我這麽一推,發出了“吱嘎吱嘎”的抗議聲,好像很不情願一般。

聽著秋千在響動聲中搖擺,我心中一顫:昨晚這秋千搖擺時,沒有發出這麽大的響聲啊,此時秋千看起來像年久失修快要散架的樣子,這秋千跟昨晚那套秋千根本就不像一套。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大白青天的,我又出現了幻覺?

“我一猜就知道你在這裏……你媳婦兒滿世界找你,快把辦公室電話打爆了,你小子躲在這裏發什麽楞?”

石鵬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把我的思緒給驚了回來,也轉過身,看到氣喘籲籲的施鵬叉著腰站在我身後,看起來麵紅耳赤,很累的樣子。

我有些吃驚:“老大,什麽事情把你累成這個樣子?”

“你小子明知故問是吧,你爬這十八層樓,難道不累?”

石鵬白了我一眼,反問到,我攤了攤手:“有電梯你不坐你非要爬樓,怪我咯?”

“坐電梯,那有什麽電梯坐啊,你不是開玩笑吧?”

石鵬邊用紙擦汗邊說,我聽他這麽說,忙爭辯到:“老大,我剛才上來都是坐電梯上來的,誰吃飽了撐著跟你開什麽玩笑?”

“你說什麽?你坐電梯?你能坐電梯?”

哪知我話剛說完,石鵬的臉刷的一下變白了,好像遇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了一般,我盯著他刷白刷白的臉,不禁愕然,坐個電梯能把他嚇成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