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影散無蹤
情況緊急,我拿著鏽刀在門外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手足無措?
雖然我們算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但畢竟這段時間來,也相識了一場,還欠她一頓酒沒還呢。
就算素不相識,我也不可能見死不救吧?
嗯,我必須救她,就算死也要救她。
就在我準備再次破門而入時,邱欣欣在我身邊出現了,她看見現場發生這種情況,臉色一變,忙從背包裏拿出了幾個巨大的果子,往屋子裏扔了進去。
“砰砰砰砰。”
幾聲巨響響起,邱欣欣扔出去的果子撞到牆壁上後,全部炸裂開來,就像是手雷一般開了花。
果肉和果醬在房屋裏四處橫飛,滿屋子的烏鴉顯然被邱欣欣這會爆炸的果子嚇到了,全部拍著翅膀,撲拉拉奪窗逃命。
奇怪的果子,把烏鴉的氣勢暫時壓住了。
我和邱欣欣萬分焦急推開房門,大叫著蔣文文的名字,想要把受了重傷的她帶出來。
結果幾聲呼喚之後,等不到任何回應,我忙打開手電,在一片淩亂的墳地旁邊搜尋。
結果地上除了大片大片的血跡和滿地鳥糞外,根本看不到蔣文文的身影。
“她去哪了?”
我和邱欣欣同時叫出聲來。
蔣文文不會也跟蠟像館老板一樣,憑空消失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這次的探險行為,就是一場愚蠢的自殺行為。
雖然我不是主謀,但再怎麽說我也有責任的,非但沒有阻止悲劇發生,還因為我的衝動,釀成了更大的悲劇。
我怎麽對得起自己這兩個無辜的人……
不長時間,整個屋子裏已經鳥去樓空,我們在一片狼藉的破屋裏搜了幾圈,但是一樣破綻也沒發現。
別說有其他通道,就連地道暗室也沒發現一個,這讓我越發的後怕:蔣文文到底去哪了,難道她真會憑空消失?
搜索無果後,我和邱欣欣已經精疲力盡,兩人茫然無措地攙扶著走出破屋,雙雙跌倒在破屋麵前的空地上。
我回頭看著屋子裏那座陰森的墳墓,對邱欣欣說:“這百鬼墳,會不會跟網上傳的那座康家怪墳是同一座?”
“不是。”
邱欣欣搖了搖頭:“康家怪墳裏埋葬的是校長家的祖先,百鬼墳埋葬的是他家祖上的血仇……”
“什麽,這墳墓跟你的校長有關?”
我大驚失色地問到。
邱欣欣白了我一眼:“你以為呢?誰會讓這種奇怪的墳墓埋葬在大學校園裏?除了校長,誰有這個權利?”
……
據說這座百鬼墳是座快有百年曆史的墳墓,那時還是兵荒馬亂的年月,常年的軍閥混戰,百姓苦不堪言,可比軍閥更可恨的,是土匪。
南山地區多有山林,不說每個山頭都有一窩子土匪,可也差不多,那些土匪趁著戰亂占山為王,隔三差五的下山進村搶掠,見東西就搶,有敢反抗的就殺。
其中最是窮凶極惡的一夥,是九龍口後,位於棒槌山上的楊老三一夥,這夥土匪最是凶殘。
一般的土匪也多為窮苦人,無路可走才做了土匪,進村搶掠一般不會趕緊殺絕,可楊老三這夥人卻不同,個頂個的可都是做過奸犯過科的窮凶極惡之徒。
他們所到之處可謂是屍橫遍野,殺人掠財,**縱火,無所不用其極。
為首的楊老三,更是狠毒至極,抬手就殺人,舉手就要命,他手底下還有個二當家,這二當家少了一隻耳朵,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官府也成出兵剿過匪,但都傷亡慘重,無功而返。
楊老三一夥雖然狠毒,卻唯獨有一個村子他們不敢去驚擾,那就是九龍口。
因為九龍口村裏,有一位叫康大龍的人,據說康大龍當年對楊老三有恩,再加上他自己本身就有些功夫,沒事便帶村民習拳練腳。
在康大龍的震懾之下,各路土匪好像都很有靈犀,幾乎不會到九龍口騷擾。
但是風雲突變,緣起於一個平淡午後,單說那一日,康大龍像平日一樣上山打獵,他出了村沒多久,天色就變了,原本晌晴的天,頃刻之間陰雲密布,空氣沉悶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此時棒槌山上,也發生了一件大事,土匪頭子楊老三,因為舊創複發,一命嗚呼了。
而這邊的康大龍,在山上轉悠了大半天,沒見到什麽大的獵物,隻打了幾隻山雞野兔,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麽心裏總是感覺有事要發生,便扛著獵物下了山,遠遠就看見九龍口的火光。
這一慘景對於康大龍來說,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他千怕萬怕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康大龍丟下獵物,拚了命的往山下跑,可是等他進了村子,土匪早就跑光了,但是村裏卻是一片淒慘的景象。
康大龍此時也顧不得別人,他飛快的跑回了家中,家裏的房屋已經淹沒在了火海之中,他聲嘶力竭地呼喚著家人的名字,卻沒得到半點回應,情急之下他不顧安危冒著大火衝進了屋子。
可不進屋還好,等他一邁進屋子,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幾乎要把眼睛給瞪裂開了:康大龍的老母親被殺死在**,他的媳婦和兒子也慘死在了地上。
康大龍抱著妻兒老母的屍體嚎啕大哭起來,一夜的大雨澆滅了村裏的大火,康大龍埋葬了一家老小。
他跪在墳前痛哭不止,直哭到眼裏流出的不是淚,而是血!
而且七天七夜水米未進。
第八天的時候,他抓起了鬼頭大刀,隻身一人上了棒槌山,找土匪為親人報仇。
此時康大龍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複仇。
他衝進土匪的山寨,見一個土匪殺一個土匪,有如天神下凡一般,揮舞著手裏的大刀,直殺得土匪哭爹叫娘哀嚎一片。
土匪的慘叫聲驚動了一隻耳和一眾手下,一隻耳趁康大龍不備的時候,在他身後連開兩槍,把康大龍打了個對穿。
中了槍的康大龍全然沒有半點反應,瞪著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一隻耳,提著大刀衝將上去。
一眾土匪人多勢眾,又都有槍,也沒拿康大龍當成一回事,獰笑著對準康大龍齊射,瞬間毫不閃躲的康大龍被射了幾十槍,周身滿是彈孔,鮮血直流。
可就算他身中數十槍,血流滿地,卻沒有倒下。
“去,把他給老子碎屍萬段!”
一隻耳打光了子彈,而康大龍卻還站在那裏,一隻耳心生恐懼,命手下人一起衝上去把康大龍碎屍萬段。
眾土匪幾時見過有人身中數十槍而不死的?
也都很害怕,可又忌憚一隻耳,隻好一哄而上,但等到衝到康大龍麵前,才發現康大龍周身都是彈孔,傷口不停往外冒著血。
而康大龍眼冒紅光口吐白氣,又揮舞起了大刀,眾土匪也不知恐懼所致,還是康大龍的身軀真的暴漲了,直覺得康大龍有如天神降臨。
因為害怕,土匪們全部嚇得體如篩糠,動彈不得,康大龍手起刀落,如砍瓜切菜般將土匪一個個斬落在地。
直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最後康大龍向著一隻耳,一步步地逼了過去……
一隻耳已經嚇得尿了褲子,哪裏還敢上前?
他隻想著逃命,而身後的康大龍瞬間已經到了近前……
手起刀落便斬殺了仇人,那一天康大龍一直殺到了天黑,把所有的土匪給趕盡殺絕了,連那晚的月亮都仿佛被血給染紅了。
而殺光了土匪的康大龍,就那樣直挺挺的靠著鬼頭刀,死在了屍堆麵前。
聞訊趕來的鄉親們,給康大龍收了屍,為了感謝他為民除害的俠義,鄉親們把他和家人葬在了九龍口的龍頭之上。
原本以為棒槌山的土匪被殺光了,川西就能太平,可哪成想,自打那天起,每到了晚上村子和山上就會升起濃霧。
而濃霧之中人影攢動,眼冒紅光如同厲鬼,人喊馬嘶,那聲音如同行軍,更像土匪進村一般。
村民都說死掉的土匪回來複仇了,惶惶不可終日,直到有一個能人說,那些被康大龍殺死的土匪沒有人收屍,被鳥獸吞食,化為了厲鬼。
要鄉親們把土匪起個墳,然後在上麵蓋一間屋子,把康大龍用過的大刀插在墳前鎮壓,而屋子要封閉門窗,讓那些土匪的鬼魂不見天日,不得超生。
村民們依照那個方法做了,還真管用,那些土匪的鬼魂再沒出來鬧過,後來大家都叫那墳“百鬼墳”,常年上山的人都繞著走……
“康大龍?康家墳?其中是否有何關聯?”
我聽邱欣欣講完百鬼墳的來曆,習以為常的把眉頭皺起,發聲問。
邱欣欣回答到:“當然有關聯,因為康大龍就埋葬在康家墳中,康家墳除了埋葬著康大龍,還有康家村那些無辜冤死的人。”
“但網上傳說的,康家墳葬的是一個老者,還有什麽仙鶴白馬等等,對了,還有地質人員去燒墳……網上傳說跟你的說法出入很大啊。”
“仙鶴白馬那是鬼話,但地質人員燒墳真有其事,因為康家墳當年真的在無休止的瘋長,這個我很清楚。”
邱欣欣說起以前的事情,很是鎮定,我盯著她的眼睛:“看來,你就是在這九龍口長大的?”
邱欣欣歎了一口氣,對我說:“我們走吧,文文姐和蠟像館老板的失蹤,太詭異了,看來必須請我張大學長出馬,才能解決這個問題了!”
“張澤是警察,他難道也負責抓鬼?”
我苦笑著反問,邱欣欣瞪了我一眼:“再跟你說一遍,今天我們遇到的不是鬼,這個世界上不會有鬼……如果它們是鬼,怎麽會害怕鐵西瓜,真是蠢到家了你。”
邱欣欣在身後喋喋不休的說,我提著背包在前麵走,走了幾步心裏奇怪:“鐵西瓜?你剛才用的鐵西瓜,難道就是生長在南美的那種傳說會爆炸的果子嗎?”
身後沒人回答,我有些奇怪,轉身看去,瞬間驚得炸毛——邱欣欣也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