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開腸破肚
“知道什麽叫做相思子嗎?”
王偉掏出了一枚針筒,放在了飯桌上,我盯著他麵前針筒裏的那幾滴不明**。
大腦飛速旋轉,王偉看了看我苦思冥想,想不出頭緒的樣子,歎了一口氣。
指著桌子上的針筒,說:“裏麵有0.5克的相思子毒液,本來有一克毒液在裏麵,但另外的0.5克用在了蔣文文身上。”
我臉色一變,突然想起來了,這相思子正是一種劇毒,相思子毒素是目前已知的最毒植物毒素。
沒有之一!
相思子的一粒種子即可迅速致人死亡,致死量低於0.01克。
而且毒性強烈,中毒的人會全身內髒潰爛而死,比起可以閃電結束痛苦的氰.化.物還恐怖。
我放低了聲音,一臉警惕的盯著王偉手邊的那隻針筒,手心冒汗。
我強打精神問王偉:“蔣文文就是被你用這個殺害的?”
“我在幫他解除痛苦,而不是殺害,兄弟,你用詞不當了。”
王偉表情平靜,那樣子就像是殺人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場平常普通的事情一樣。
我接著問:“除了蔣文文,你還有沒有對另外一個人下手?”
王偉身體一震,臉上的表情滯住了。
他的目光再次停留在我的臉上,聲音有些慌亂:“為什麽這麽問?”
“我有一個朋友,是一位蠟像館的老板,很巧的是,他跟蔣文文同一天死去。”
我直視著王偉的眼睛,想從他眼睛裏尋找答案,尋找蠟像館老板死亡跟蔣文文之死之間的關聯。
他的表情毫無變化,一臉淡然的盯著我:“嗯,繼續。”
他示意我繼續講下去,我也沒有停止,繼續說:“但是我這位朋友,沒有跟蔣文文死在一起,而且死相跟蔣文文也有些差別。”
“他死得開腸破肚,蔣文文則是麵目全非對吧?”
王偉眉毛一挑,接了我的話,我抬頭問他:“既然你也知道這個事,為什麽還跟我故弄玄虛?”
“我沒跟你故弄玄虛,今天叫你過來,本來就是想把蔣文文死亡的事實跟你講講……至於你那位朋友,死得純屬意外!”
王偉抬手示意我冷靜,然後把他拿出來的針筒收了回去。
跟我聊起了蔣文文……
聊蔣文文先從一隻狗開始,就是那隻叫做豐收的狗。
一周前的某一天,王偉正在給學生們上課,教室裏突然跑進來一隻黃色的小狗,拽著他的褲腿往外拖。
王偉很奇怪,怎麽會突然進來這麽一隻狗,咬著自己褲子就不放呢?
結果他低頭一看,發現那隻狗狗是蔣文文當初養的狗狗豐收。
豐收也曾經被蔣文文在重傷時從高空拋下,結果被我和邱欣欣救活了,王偉本以為這隻狗會在遙遠的城市養傷,結果突然出現在他眼前,也讓他心裏不由得好奇。
難道蔣文文來找他了?
想到蔣文文,他心裏一陣莫名的興奮,那是一個床功夫好到爆的女人。
王偉對蔣文文雖然有所忌憚,但他們每一次見麵,幾乎都會弄得炮火連天。
蔣文文是一個欲求不滿的女人,但也是一個毫無所求的女人。
在王偉的映象裏,蔣文文就是那種可以隨便給人睡,但自己從不需要報酬的女人,好像離開了性,這個女人就活不了一樣。
所以王偉毫不客氣,接收了蔣文文的好意。
蔣文文活著的時候,他就把蔣文文當成免費的炮台,自己有多少彈藥都可以盡情去釋放,關鍵是,炮筒還打不壞。
這次蔣文文的寵物突然找上門來,王偉以為蔣文文又送炮上門了。
但是在他一臉欣喜,匆匆結束上課工作,跟著小狗走出門去時,沒看到蔣文文的身影,而看到了一個讓他差點嚇破膽的東西。
一隻眼球!
那是一隻黑白分明的眼球,眼球上還吊著一串皮肉組織,血紅血紅的,看起來像是剛從某種動物身上撕下來的。
但法醫出身,轉為教師的王偉一眼就看的出來,那是一隻人類眼球。
而他可以確定,這隻眼球,屬於蔣文文。
他跟蔣文文接觸過多次,蔣文文的眼神,他可是刻骨銘心的。
這隻眼球雖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但是王偉心裏卻覺得,就像是蔣文文站在他的麵前,正在一眼不眨的盯著他,跟他眉目傳情呢。
王偉盯著地上那隻血淋淋的眼球,身體雖然突然變得很僵硬,但是腳步卻不由自主地朝著地上的眼球走了過去。
心底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驅使著他,驅使他靠近那顆眼球,然後蹲下去,伸出手,撫摸……就在王偉的手快要接觸到眼球的那一秒,斜側裏突然伸過來一張嘴,一口咬住眼球,一個小小的黃色身影嗷嗚一聲,叼著眼球轉身往外跑去。
王偉起身就追,追了幾步之後,突然想到了一些東西,匆匆跑回宿舍,把鎖在辦公桌箱子裏的一隻針筒裝進包裏,才跑下樓去追狗。
王偉說道這裏,我沉聲問他:“你為什麽要把針筒帶在身上?”
“這個針筒,我隻是想物歸原主而已。”
王偉摸了摸自己的包,對我說,我皺眉:“物歸原主,莫非這個針筒不是你的,而是別人的?”
“對啊,這個針筒本來就是蔣文文的,她之前去找我的時候留在我那裏的……跟你說實話吧,其實這個針筒是拿去對付你的,你應該慶幸你當晚救了小狗一命,其實你救小狗性命的時候,你就在救你自己。”
王偉盯著我的眼睛,心有餘悸的說。
我咬牙一笑:“殺我?又是殺我?我跟蔣文文無冤無仇,她為什麽要殺我?”
“原罪的審判者,殺的任何一個人,跟他們都沒有任何仇恨,他們殺人不是為了仇恨,而是為了執行任務。”
王偉麵無表情的回答。
我卻有些不相信,我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問他:“照你的意思,蔣文文也是一個原罪審判者或者執行者?既然他們是審判者,那他們為什麽會死去?”
“因為任務失敗,死,對他們來說是最終的懲罰。”
王偉回答得頭頭是道,聽起來毫無破綻,但有一個不能自圓其說的地方,也被我找到了,我冷笑一聲:“但是你剛才告訴我殺害蔣文文的人是你,既然蔣文文是因為沒有完成任務而受到懲罰,那作為懲罰者的你,莫非也是一個原罪審判者?”
我問到這句時,王偉臉上的表情一僵,他的手不由自主伸向了自己裝針筒的包。
我渾身神經立馬崩了起來,連喘息也不敢喘了,我怕王偉突然掏出他包裏的致命針筒,那我豈不是下一個蔣文文了?
王偉掏出了煙盒,遞一根給我:“兄弟,那麽緊張幹嘛,如果我真的是一個原罪審判者,還有那麽多時間陪你坐在這裏瞎扯淡嗎?”
我搓了搓手心的汗,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王偉的那個包,對他說:“我說王老師,你帶這麽一個致命的針筒,也不怕心裏瘮得慌嗎?”
王偉無奈的聳聳肩膀:“怕又有什麽辦法,這是蔣文文的遺物,我總不能當垃圾把它扔垃圾桶吧?”
“好吧,好吧,其他別扯了,你就快說說蔣文文是怎麽死的吧……我家裏還有一個小祖宗嗷嗷待哺呢。”
我看了看表,覺得時間有點晚了,也不想再多浪費,直接讓王偉講正事。
王偉也抽了一口煙,沒再說其他廢話,直接切入主題,他說當時他取了針筒追下樓後,看見那隻小狗還在學校門口徘徊,王偉就追了過去。
小狗看見王偉逼近,就撒腿跑了起來,往外一直跑。
王偉各種呼喚卻喊不停它,本想放棄追它的,結果那小狗見王偉停下,它自己也停下,而王偉跑上去追,小狗又撒腿跑,像是故意逗王偉似的,王偉氣急敗壞的借了一輛摩托車,一直攆著小狗……直到一人一狗跑了幾十公裏,跑進了城裏。
小狗帶著王偉,直奔大學城而去,在南山醫科大學的後山上停了下來。
精疲力盡的王偉在一陣摸索後,被樹林後麵一座破屋裏的聲音給吸引了過去,王偉屏住呼吸繞道破屋後麵,透過窗戶往裏麵看。
隻見破屋裏麵有一座墳堆,墳堆麵前有兩個人扭打在了一起。
而那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竟然是一男一女,女的頭部好像受了什麽重傷,看起來血淋淋的,但聲音卻讓王偉很是清楚:“求求你了,我都快要死了,你還是先把我送到醫院去吧,好麽?”
那是蔣文文的聲音,她在求那個跟她扭打在一起的男人。
但是男人卻毫不理會,嘴裏吐了一口痰:“馬的,送醫院,送醫院還能幹你嗎,墳頭打炮,多刺激,康忙北鼻。”
男人擦擦擦幾聲把蔣文文衣褲撕得稀碎,把血肉模糊的蔣文文按在墳頭,就是一陣猛聳。
蔣文文一邊求饒,一邊臭罵:“你這天殺的,你要遭雷劈,遭報應,你不得好死……”
男人伸手啪啪給蔣文文兩個耳光,抽得蔣文文臉上的血花子四濺,邊聳邊罵:“你特麽也不是什麽好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是吧……老子告訴你,今天不但要幹你,幹了你我還要出去給你宣傳宣傳你的每名,哈哈。”
“禽獸,去死吧!”
躲在窗戶後麵的王偉怒不可遏,摸出包在報紙裏麵的尼泊爾,推開門,朝著男人肩膀就是一刀。
男人歪了一歪,頹身倒在一邊,王偉蹲下去扶起被男人脫得精光的蔣文文,發現蔣文文頭上已經傷痕累累,正想問蔣文文到底發生什麽情況的時候,蔣文文突然從王偉手裏把刀給搶了過去。
轉身用一隻眼睛盯著倒在角落裏的男人,握刀爬了過去,男人嚇得驚叫:“你,你別過來,你要敢過來我就把真相公諸於眾……”
“越靠近真相的人死得越快!”
噗,蔣文文以一個標準的切腹刀法,把那個幾十秒前玷汙她的男人,開腸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