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速度**
我的商務車被這麽猛烈一撞,幸好還沒側翻。
但雖然沒有側翻,卻是斜停在車來車往的快速路上,看著身邊呼嘯而過的車流,我抹了一把汗,對靈兒說:“你沒事吧?靈兒。”
她雖然已經花容失色,但是看起來很鎮定:“我這第一次坐你的車,就遇到這種事,姐夫你這是要把我帶向死亡嗎?”
“對不起,剛才是姐夫開車分了神,下次不會了,你下車吧,我們報警處理。”
我把電話塞進包裏,把車熄火,準備下車報警,靈兒突然拽著我驚叫一聲,手指著馬路前麵,對我說:“姐夫不能停在這裏,這不是意外這是謀殺,我們停在這裏命就沒了。”
謀殺?
我抬頭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剛才撞我們那個金杯車,不但沒有停下來,而且還再轟足油門向我們這邊衝來,而且車裏麵的駕駛員,竟然是穿著紅色衣服。
看到紅色衣服,我想都沒想,立馬再次打火,對靈兒說了一聲坐穩啦,倒車穿入了滾滾車流中。
後麵響起了一陣尖銳的喇叭聲,我立馬換成了前擋加大油門鑽進車流,從後視鏡裏麵隨時監視著那輛瘋狂的金杯車。
隻見金杯車也鑽進了車流,對我們的車緊逼不舍,看來是絕不放棄的樣子。
我盯著後視鏡裏麵的那輛車,冷笑一聲:“靈兒,看來這個傳說中的彩虹組織,是不想放我一馬了。”
“姐夫,我爸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了吧。”
坐在旁邊的靈兒也通過後視鏡,隨時注視著後麵緊追不舍的車,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子麵對危險表現得如此從容淡定,實在讓人佩服。
我搖了搖頭:“他隻把紫溪穀的傳說告訴了我,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
“彩虹組織有七個傳說,紫溪穀傳說,隻是他們眾多傳說中的一個而已……但是這一個傳說,卻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顛沛流離。”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裏帶著深深的恨意。
我往左邊猛打了一把方向超過了一輛小轎車,因為小轎車的速度不足以讓我躲避後麵瘋狂的金杯車,所以我超它,也想讓它作為盾牌,把後麵的車給擋一擋。
因為我在粗魯的超車,激起了小轎車司機的憤怒,引來了一陣謾罵。
靈兒對我說:“如果我們就這樣在大路上穿來穿去的,很容易引起車禍,我們不如找個路口,先把那發了瘋的金杯車給引下去吧。”
我心裏一驚,看來這個小女孩雖然年紀輕輕,懂得還不少,她這不是第一次坐車,如果第一次坐車,她不會意識到我們會引發車禍。
“好就聽你的,前麵不遠處就有個路口,我們先把車開到大路外麵去,如果他跟上來我們就報警,讓警察先在下麵等著他,看他到底要怎麽樣。”
我把車拐向右邊最靠右的道路上,在前麵幾百米處有一個路口,如果我們出了路口,這輛金杯車還追上來,我就叫靈兒報警。
我把電話掏出來交給靈兒,點出了撥號界麵,點上了110三個字,如果金杯車繼續瘋狂,我們就在路下麵,張開一張網等著他。
但是我的車還沒到路口,金杯車已經衝了上來,他可能已經猜到我們也會從路口下,他已經先一步衝到我的麵前,逼著我的車,不讓我們從路口下去。
而且更為瘋狂的是,他不但別車,眼看到路口了,他突然一個猛轉,踩著油門向我的右側方向撞來。
這就像一頭殺紅了眼的野牛,我當然不敢跟他硬剛,看著他的車馬上就要撞上我,我連忙換成倒檔,迅速加大油門往後麵倒去。
我這危險動作立馬引起後麵的一連串的喇叭聲,司機們的叫罵聲此起彼伏,有的已經向我們扔出了礦泉水,垃圾等東西。
靈兒已經報警了,公路上的巡邏警察在找她要定位。
但是她也說不清楚我們在哪裏,隻是說這是在一個路口。
我本來想把電話搶過來自己跟警察講的,但是現在情況危機,可能稍不留神就會喪生別人車輪之下,我也隻能聚精會神,集中注意力,開著我的小商務進行反抗。
那輛金杯車就像進入了無人之境,在八車道上來了個瘋狂大漂移,180度的大轉彎之後又向著我衝了過來。
我也不理會司機們的謾罵,連忙轟大油門,再次衝向大車道。
因為所有司機都堵在路口處,我已經無法再從路口逃下去了,隻能再次回到大路上,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
被金杯車如此瘋狂追殺,我自己變得瘋狂了起來,踩著油門就像一頭逃命的野獸,找著前麵車流的空隙,就往裏麵鑽,而且瘋狂換道,從主道換到輔路,又從輔路換到主道,讓後麵的金杯車無法預判我們的路線。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瘋狂的開車,其實我自己的車技並不好,但是在逃命的時候,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會為了我自己的生命負責。
雖然我這樣開車的方式是極不負責任的,但是總比停留在原地負責任,因為如果停留在原地,我現在可能已經跟我的車成為一坨廢鐵了。
但是那個紅色衣服的車技顯然比我要好得多,他開的車雖然比我們的寬大,但是他也能跟我一樣在車流車縫裏鑽來鑽去,而且速度一點也不遜色於我,經過兩三公裏的追逐之後,他已經距離我們差不多隻有二三十米遠了。
我看著後麵越來越近的金杯車,對靈兒說:“靈兒,我在前麵出輔道,靠邊把車慢下來的時候,你趕快打開車門跳下去,我今天要跟這個瘋子決一死戰。”
她看著我殺氣騰騰的眼神,卻搖頭說:“姐夫,可能就在你把車慢下來那一秒,他就會把我們給撞碎了,這個想法你千萬不能有。”
她又說:“紅色衣服顯然是衝著我來的,如果我不坐你的車,你今天就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我有些愕然:“你的意思他是要對你趕盡殺絕,難道你們知道他們什麽秘密?他們要殺人滅口嗎?”
“嗯,還是姐夫你聰明,你開好你的車吧,我把這個秘密就在車上講給你,我怕哪天我真的死了,這個秘密就永遠沒人得知了。”
靈兒雖然說著生生死死的話題,但是語氣卻是那麽坦然,一個小女孩能那麽坦然麵對生死,也讓我實在自愧不如。
我長吐一口氣,冷靜的開著我的車,對靈兒說:“好,姐夫也很想知道,他們這麽瘋狂,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們的車呼嘯著穿梭在大馬路上,因為速度已經超過了160,整個車感覺都快要飄了起來,再加上剛才被金杯車撞了一下,車身發出著吱吱嘎嘎的聲音,聽起來就像要散架了一般。
靈兒說,紅衣其實就是彩虹組織中的一個分支。
當年靈兒的爸爸,你就是我的嶽父,他也是紅衣中的一員。
因為我的嶽父厭倦了紅衣殺手的生活,在半路退出殺手組織,歸隱山林,尋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用他在紅衣組織裏麵學到的藥理知識,當起了一名赤腳醫生,救死扶傷。
這樣的生活過去了多年,直到有一天他的大女兒,死在了彩虹組織的手裏。
我嶽父知道報複已經開始了,他跟自己小女兒說了全部的經過,你把自己畢生的所學教給了小女兒。
然後聯係了自己的大女婿,想讓自己大女婿,帶著自己小女兒逃命。
聽到這裏,我總算知道了大概的脈絡。
我直視在前方,問靈兒:“你們通過王偉聯係的我,王偉又是一個什麽樣的身份?他會不會也是紅衣組織裏麵的一員?”
“王老師是什麽樣的身份,我也不知道,因為我爸從沒告訴過我,他隻告訴我,他是紅衣成員,紅衣成員早晚都不會放過他,也不會放過我的,讓我跟著你,不是讓你保護我,而是要讓我幫助你,幫助你追查殺害我姐的凶手,為我姐報仇,隻有為我姐報了仇,我爸才會死得瞑目。”
聽她如此說,我心裏不覺不由的覺得有些澎湃:“爸就這麽相信我,就一定認為,我能為你姐報仇嗎?”
“爸說你是心理醫生,你可能是天下最聰明的人,你能通過微弱的細節,察覺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因為跟紅衣組織,甚至彩虹組織鬥,必須要有這麽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才有機會,因為這會是一場高智商的對決,莽夫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靈兒說的不錯,莽夫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所以我不能幹莽夫的事情,比如對付後麵這輛金杯車,我再不能粗暴行事。
我對靈兒說,你坐好了,我要讓這混蛋,自尋死亡。
前麵就是一座大橋,大橋下麵是一條河,河麵離大橋的距離大概有個五六十米的樣子,如果從大橋上掉下河去的話,再堅固的車也有可能解體,如果我讓這輛金杯車自己把車開下橋去,那算不算是誘殺呢。
正好現在橋麵上車流稀少,正適合施展我的計劃。
我看見靈兒已經攥緊了自己的安全帶,我便緩緩把車速放慢,彎腰從車後座撿起了一個消防錘,搖下了我的車窗,那輛瘋狂的金杯車看著我的車速放緩,立踩了一腳油門衝了過來。
就在他的車快要撞上我的車那一秒,我手裏的消防錘,迎著他的擋風玻璃,猛扔了過去。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消防錘把金杯車擋風玻璃砸了一個大洞,錘子砸在他的手上,我聽著金杯車裏麵發出一聲慘叫,金杯車方向又已被不知是失誤還是故意向右猛的打了一下,金杯車呼嘯著衝向了大橋圍欄。
刺耳的刹車聲隨即響起,公路地麵已經冒起了一團黑煙,那個紅衣司機看來是要緊急製動,但是刹車已經不管用,他離橋沿的距離太近,已經無法把車在控製住,隻有打開車門自己飛身跳了下來。
在金杯車撞破橋欄,掉下大橋的時候,紅衣司機也掏出一把手槍,迎著我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