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暴君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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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輕微的海風吹拂著舊金山的碼頭,高大的棕櫚樹遮擋著熾熱的陽光給碼頭上留下大片的

快到正午了,對於夏天的舊金山來說,這可是一個炎熱的時候,熙熙攘攘的碼頭此時沒了行人,幾乎所有的人都躲到了處。吹著淡淡的海風、享受著棕櫚樹帶來的喝著冰鎮可樂,不得不說,這真是一種享受。

不過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接受這樣的享受,比如說現在,就有幾個半大的孩子頭頂著火辣的陽光忙著收拾電影公司留在碼頭上的東西——這可以掙到一點小費。

前不久有一個劇組來舊金山碼頭取景,這給周圍的搬運工及其酒店老板們帶來了不少額外收入,好萊塢的老板們兜裏可是有不少錢,雖然在這裏取景並沒有老板跟隨,不過演員們的慷慨解囊已經讓碼頭附近的商家眉開眼笑了。

碼頭的棧道上永遠都是濕潤的,常年的水汽彌漫讓一些不常踐踏的路麵上長滿了青苔,熟悉這裏的人都知道,要在這樣的地方走路可得小心,不過走在這上麵的人可並不都是這裏的熟人。

個清脆的聲音在碼頭上響起,正在收拾東西的幾個少年一起驚詫的看著發聲處。

隻見一條木板鋪成的小徑上呆坐著一個壯碩的黑發少年,他的身前是一堆摔爛的電子儀器。少年仿佛被嚇呆了一樣,一雙大眼睛傻傻的看著眼前但破爛的儀器,一時間什麽反應也沒有。

搬運工們看向黑發少年目光裏滿是幸災樂禍,對於這些一直在幹枯燥的搬運工作的人來說,有點熱鬧就能成為生活中的調味劑。很顯然,這個外族少年的即將倒大黴了,這幾天的相處告訴他們,劇組裏的監製可不是個好脾氣的家夥。

“該死的土撥鼠,**的難道喝醉了嗎看吧,混蛋,看看你都幹了什麽蠢事?你要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我保證!該死的,天哪,這台攝影機可是新的,該死的、該死的!”不出所料,白人大胡子監製看清楚一切後開始暴怒的大吼。

少年驚恐的抬起頭,他的嘴唇輕微蠕動了幾下,卻是什麽話也說不出,毫無疑問,這孩子已經被發生的一切嚇呆了。

這個白人監製可不會憐憫少年,又有誰會憐憫他呢?那些該死的導演、編劇們都躲在樹蔭下等著看自己的笑話,這些可惡的家夥早就等著自己出洋相了吧?想到這些,白人監製心底的火氣更旺盛了。

少年吞了口唾沫,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不起,先生不是故意的,我想我會給您賠償的,您不要生氣---”

“給我閉嘴,可惡的混蛋,你這個肮髒的土撥鼠!”大胡子不無惡意的打斷了他的話,“你知道這台攝像機值多少錢嗎?就你這樣的家夥,掙一輩子也無法賠償我的損失!”

“你知道你幹了什麽嗎,黃皮猴子訴我,**是個rì本人、韓國人還是華人?”大胡子繼續咆哮著問道,他那帶著惡臭的口水如同小雨一樣噴灑在少年的臉上,充滿了侮辱意味。

少年低下頭,怯生生的回答道:“我是個華人,先生!”

“肮髒的華人!你們這些愚蠢懶惰的家夥應該像那些惡心的蛆一樣生活在臭水溝裏,該死的,你們掠奪了我們的財富,知道嗎?你死定了,小家夥,你等著坐監獄吧,因為像你這樣的寄生蟲無論如何也賠償不起這台攝像機。”大胡子呸了口唾沫惡意嘲諷道。

少年聽得出大胡子語氣裏的輕視和侮辱,可是除了絕望和忍耐他能幹什麽?如果是在國內有人敢這麽諷刺他,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用拳頭教訓他,哪怕對方是個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大漢,可是這裏不是國內,他得掙錢,掙錢給自己的兄弟看病!

想起自己生來就不曾體會跑跳快樂的兄長,少年不甘心的鬆開了緊握的拳頭,他是來打工的,不是來打架的。

“上帝怎麽允許你這樣的蠢貨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呢?黃皮猴子,你是個中國人對嗎許是馬來西亞人、也許是新加坡人,不過我管不著這些。賠錢吧,該下地獄的混蛋,不賠錢你就等著坐監獄吧!”大胡子獰笑著說道,連著這麽一通臭罵他總算疏通了一把心裏的惡氣,因為天氣熾熱和攝像機被摔碎而導致的壞心情好了一些。

“傑裏先生,恐怕他沒有坐監獄之前你就得進入監獄吧?如果我沒有聽錯,剛才你的話裏涉及到了非常多的有關種族歧視以及人身攻擊的言論。你說,如果總裁先生知道你為了克扣電影經費而雇傭童工,那他會有什麽樣的心情?我想他一定不會很愉快。當然,我想兒童保護協會和舊金山的華人法官們對你雇傭童工的事情會更感興趣。”大胡子的話音剛落,一個清脆綿軟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黑發少年一直在低著頭,他不知道周圍都有些什麽樣的人圍了上來,他也不想知道。大漢嘴裏充滿歧視意味的謾罵徹底激怒了他,可是他什麽都不敢做,隻能咬著嘴唇在心底忍耐。

聽著大胡子的謾罵和恐嚇,他感覺自己的人生變成了黑命的黃昏提前降臨到了他這個十幾歲的孩子的頭頂。就在這個時候,這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少女清脆的聲音如同天籟。

“這台攝像機並不值錢,傑裏先生,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從跳場搞來的翻新貨!”少女清脆的聲音仍然在大胡子和少年的耳畔響著,“站起來,先生,地上太髒了,你難道想要穿著沾滿泥土和水藻的衣服來工作嗎?”

一隻晶瑩如玉的小手遞到了黑發少年的眼前,少年抬起頭看著身邊的少女。

午後的陽光仿佛金沙般傾瀉在碼頭上,沐浴在暖暖的陽光下,女孩一頭筆直柔順的長發閃耀著淡金sè的光芒,嬌嫩的肌膚仿佛一塊潔白的暖玉一樣,她的雙眸靚麗如晶鑽、五官優美,在少年的眼裏,陽光下的女孩就像一個從天而落的小天使。

少年一抬起頭又趕緊低下了頭,太陽好像就是在少女的身後升起來的,那耀眼的光線刺得他的眼睛生疼,在這樣的環境裏,他甚至無法看清少女的麵容。

“起來呀。”少女微笑著督促道。

少年重重的咬了咬嘴唇,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顫抖著伸出手搭在少女手心上從地上站起。雙手相接,站起來的不光是少年,還有他一直癱軟著的靈魂,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這是第一次有人給了他足夠的尊嚴。

“你的眼圈怎麽紅了哪,難道你還是個孩子嗎?男子漢先生,請問您多大了?”少女仰著頭戲謔的問道。

少年草草的用手背抹了把眼睛,他倔強的說道:“我的眼圈才沒有紅呢—隻不過陽光太刺眼了而已,我可不是個孩子,我已經十五歲了!”

“十五歲?你確定你隻有十五歲?”少女略帶誇張的驚訝道,“不過說實話,你長得可真高,相信我,你不應該在這裏打工,而是應該去打籃球,你會是個籃球天才的,就像阿倫·艾弗森不是,應該是像你那個東方老鄉、那個休斯頓人一樣。”

夏,中國長城姚明以狀元的身份登陸創了一段屬於華人球員的、短暫的傳奇。在這個夏天,姚明的肖像和姓名頻頻出現在各大媒體的頭條信息裏,他是世界上最熱的運動員,比影壇新小生湯姆·克魯斯都要熱。

“你叫什麽名字?我叫琳賽·洛翰,如果有人欺負你——特別是這這位傑裏先生,那你可以來找我。我今年1可以叫我姐姐得走了,有人在叫我,真煩,天天背劇本,煩透了!”少女自顧自的說道,遠處的樹蔭下有人在對著她揮手,顯然是在找他。

“我叫著如同般轉身跑開的少女,少年悵然所失的低聲說道,“我叫喬恩,洛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