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和乔小卉外出
清晨的阳光从狭小的窗户照进房间，在走道上落下一片艳红。
劳改农场的生活条件自然不会好，宿舍很狭窄，就连我在学校时候的宿舍都不如。
两张上下铺的床，相对摆放，中间的空间更加狭窄，我们四个人很恭敬地站立着。
石青松的脸色阴沉严肃，乔小卉依旧是白色上衣青色裤子，短发显得很干练。脸色也很严肃，两个礼拜不见，似乎瘦了不少，眼睛显得更大。
但眼神清澈明亮，如水般平静。
石青松还没有开口，乔小卉仟细的手指已经靠近我的脑门。
“要我干什么？”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近距离看着乔小卉清澈的眼睛，有点心虚。
上次差点强奸她的事情，两个人还没有正式见面谈过，在我心中一直纠结着。一周前她母亲去世，没有见到她。
这世上，许多事情并不会随时间而消失，反而会在心中越来越激烈。
那种纠结在我心里就是那样。
这两天一直又在盘算和她见面的细节和可能发生的尴尬。
没想到，猝不及防，乔小卉竟然提前来了。
“少废话，跟着乔小卉走。”乔小卉没有回答，石青松却硬邦邦说了一句，语气严肃冰冷。
乔小卉似乎配合石青松的冷厉，立即转身，我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有点不明白这两个人，一大早好像吃了枪药似的，就连乔小卉都没有一丝笑意。
石青松对我冷漠可以理解，也可以说是已经习惯，乔小卉就有点说不通。
难道真的是为了那件事？
我心中有点打鼓，差点毁了乔小卉的清白，想起来似乎真的挺严重。
但是，自己毕竟没有得手，怎么搞得像强奸了有一百遍似的。
还有，偷摸我的事情，我不该揭穿。
但是，就算揭穿又怎么样，是她半夜偷偷摸我的，还把我摸得挺起来。
总不能是我的错误吧，又没有逼她。
我微微低着头跟在乔小卉身后，心中快速琢磨，身后隐隐传来侯三疑惑的声音：“刘小溪这小子又闯什么祸了，我们迟早被他连累死。”
乔小卉在前，我在中，石青松在后面，三个人沉默无语地向前走，我感觉自己再次成为被抓获的犯人。正在押解途中似的，那种不知道原因的忐忑，让心中充满压抑。
还好，压抑没有多久，在敞开的院门口，乔小卉走到一辆面包车边停下。
“其实你不该选他，这小子是闯祸的祖宗。”石青松看着乔小卉，声音还是很严肃。
“谁都一样，在路上我倒是可以请教一下英语。”乔小卉轻声回答。
听着意思，是要外出，我疑惑地想问一下，乔小卉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敞开的车门：“上车。”
声音依旧很不悦，让我直觉不该多问，问了估计也不会回答。
瞥了一下乔小卉冰冷的脸，我有点赌气地不再说话，直接爬上车。
既然没有好脸色，我又何苦热脸贴冷屁股。
一大早就遇到两张棺材脸，我招谁惹谁了，不就因为我是犯人吗，简直没有人权，但我总是可以沉默的吧。
面包车三排座位，前面是驾驶和副驾驶，我在中间的位置上坐下，倚在靠背上，直接闭上眼。
乔小卉和石青松低声说了一下什么，然后是石青松嘱咐乔小卉路上多加小心的话。
紧接着是乔小卉上车，呯一下关上车门，面包车抖动了几下，缓缓行驶起来，离开了大院。
“是不是要把我转到监狱去？”
过了几分钟，我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微微睁开眼，看着驾驶座上乔小卉的后背。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乔小卉没有正面回答，反问了一句。
“得罪了石青松，他又不喜欢我和石悠然在一起，自然变成了他的眼中钉。”
我随口回答，还有个理由没有说，就是也得罪了你乔小卉，你们联手要把我赶走。
虽然乔小卉过来点名叫上我，似乎有什么事请，可我思来想去，离开农场也不知道能干嘛。
劳改农场都是罪行比较轻的犯人，逃跑的价值不如刑满释放，所以好管理。
但也有行为反常的犯人被重新送回监狱中看管。
我不是行为反常，情节严重，但是石青松不愿看到我，乔小卉因为上次的事情，也可能对我有意见，把我送走处理掉，应该是他们最好的方法。
监狱本来就是石青松说了算，不服但可以理解。
愤怒却无可奈何。
“你想多了，小人之心，你还不值得石场长费心。”
乔小卉轻轻笑了一声，明显带着一种不屑。
我再次闭上嘴，微微松一口气，看来我是真的想多了，只要还在农场就好。
还可以见到石悠然。
刚才心中有种被算计转走的念头一瞬间，我第一时间竟然想到的是石悠然那张带着期待的清纯笑脸。
忽然发现，我很在乎她，在乎她会见不到我难过，在乎她不快乐。
少年的心朦胧而复杂，复杂得我心中惆怅了一下。
再次睁开眼，面包车已经停在女子大院的门口，玻璃窗落下，我看到了石悠然那张笑脸，手里拿着一盒牛肉干，扔进车里：“小溪哥，带着路上吃。”
“好啦，别多说了，还要赶路。”
石悠然还要说点什么，乔小卉摆了摆手：“按照你的吩咐，把你小溪哥带上了。”
“谢谢。小卉姐。”石悠然轻声笑着。
面包车再次启动，沿着一条简单的砂石路，离开劳改农场，在田野中行驶，透过窗户，看着不断倒退的农田和树木，第一次离开农场，有种很畅快的感觉，似乎空气也清新了很多。
“我们这次是出去办事，原本是侯三和刘猛的，石悠然让我带上你，说让你出去透透气。”面包车行驶了好一会，乔小卉才淡淡开口，语气缓和了一点：“我没有和石场长说，不然，你也可以想到结果。”
“谢谢。”
我就算不开心，也不得不真的感激一下，石悠然越是关心我，石青松越会加重对我的惩罚。
这一点，乔小卉是替我着想了。
“不用客气，你们两别搞出什么事请来就行。”乔小卉抬起一只手挥了挥。
那语气，似乎怕我把石悠然怎么了。
这也难怪，我差点强奸了乔小卉，在她心里有阴影很正常。
田野间的路比较荒僻，在一处杂树林边，乔小卉停下车，把一套衣服扔给我：“你把农场的衣服换了，我方便一下就过来。”
说完，她立即跳下车，走进杂树林中。
我看了一眼，隐约可见她的身体在树丛中晃动，在寻找方便的地方。
我没什么心思欣赏偷看，她整个身子我都看过，撒泡尿的动作，没什么意思，现在也没心情。
出外办事，穿着农场犯人的服装确实不方便，我迅速脱下来，扔进座位底下，把乔小卉交给我的衣服换上。
衣服和乔小卉的差不多，白色衬衫青色裤子，我简直怀疑农场的便装都是一样。
不过，比穿犯人服装感觉舒服多了，似乎心理上脱了某种负担。
我倚在座位上，看着外面的原野以及蓝天白云，忍不住哼起了校园歌曲，有种久违的愉悦感。
杂树林边不远处有个小水沟，三个赤着上身的男人从沟里走出来，有一个手中提着塑料桶，另外两个手中拿着盆和铁锹等工具。
我是农村人，很熟悉这样的场景，是在小沟里抓鱼。
几个人裤子湿透，全身上下都有泥污，但还是看出是一位中年人和两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皮肤黝黑色，明显是风吹日晒的结果，身体都很粗壮。
三个人沿着小沟走过来，很快靠近这边。
乔小卉也方便完，走出杂树林，一边向面包车靠近，一边整理着衣服。
“站住。”那位中年人忽然叫了一声、
“什么事？”
乔小卉停下脚步，有点意外地看着他。
“你说呢？”
中年人看了看面包车上的我，然后把目光再次投向乔小卉，上下打量着。
我看了一下四周，这里没人家，偏僻得也没有来去的车辆，显然，这是有点见色起意。
也难怪，乔小卉修长的身材，还是很有姿色的，几个大男人要是不想点什么倒是不正常，
“我不知道。”乔小卉冷声回答。
“那、、、我们马上让你知道。”
提着塑料桶的年轻人放下手中的桶，咧嘴笑着，露出一嘴大黄牙
中年人和另外一位年轻人也咧嘴笑着，笑得很开心，看着乔小卉，就像抓到了一条大鱼。
我知道乔小卉的身手，不会吃亏，但觉得出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车门向他们走过去。
“三位，我们姐弟路过，有什么事好商量。”我尽量很温和客气地向那几个人打招呼。
“好说，好说。”中年人挥了一下手中的铁锹，带着威胁：“我们三个都是光棍，好久没尝女人味，让你姐和我们到树林里走一趟，保证不会少一根毛，放你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