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舒服嗎?”沈慕南一步步引-誘。
江北垂頭不語,他沒法接受自己剛才起了反應。
“要不要再試試?”沈慕南的聲音越發喑啞,胸口也在一上一下地起伏。
江北尚還有點理智,“咱倆都是男人,不能這樣。”
沈慕南笑了,替他溫柔揩去嘴角的津唾,目光柔得能溺死人。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江北沒法再繼續縮頭裝憨,他是個直腸子,肚子裏藏不住疑惑。
“你是不是對我有興趣?”
沈慕南失笑,“你說什麽?”
江北沒回他,短短時間內自己理了點頭緒,應該是沈慕南想泡他,那一百萬就是“泡資”。
見江北發愣,沈慕南不急不緩地點了根煙,眼睛有意無意乜向江北,他給這個傻乎乎的男人留足了時間,甚至夠傻男人想完這十幾年的浮華人間事。
“慕南。”
沈慕南摁滅了煙,“想好了?”
江北嘴硬,“想什麽,我啥也沒想。”
沈慕南收起眼中的那點不耐,薄唇一張一合,“沈羨北,我四歲的時候就認識你了,我倆那時候明明那麽親。”
這話說完,江北又陷入了沉默,沈慕南的這份愛意,來得無緣無故,來得莫名其妙。
江北歎了口氣,索性不去想了,“對了,你那套西裝我洗好了,在我家,我明天拿給你。”
沈慕南抿抿唇:“不用,你留著吧。”
“太大了,我穿不了。”
“那就扔了吧。”
江北頓了頓,又問:“那,你明天能不能順便把我的衣服帶過來,就上次淋雨時穿的。”
“我扔了。”
江北抬頭看他,悶悶地說:“扔了就算了。”
他那牛仔褲是被人忽悠買的,花了一千多,總共也沒穿幾次,實在心疼。
他這會兒在想什麽,沈慕南其實一窺便知。
第11章 生日宴
周三傍晚,江北拎著蛋糕便去了,還是以前住過的那棟別墅,剛到門口自己就被門衛給攔下,對方要求出示邀請函,江北給沈慕南打了電話。
等候的功夫裏,江北見到了不少上流社會的貴先生貴太太,應該都是沈父生意場上的朋友,或是同一條利益鏈上的名流巨賈,這些人大多有一個共同點,穿著講究氣質不俗,任意一個舉動都能彰顯出他們背後的財力與修養。
不一會兒,沈慕南從裏麵走了出來,門衛衝他微笑頷首,他不予理睬,而是眉目含笑地看著江北。
四目對視,江北不自然地垂下了頭,手裏的蛋糕晃了兩晃。
沈慕南意欲接過蛋糕,江北用餘光瞄見了那隻突然伸來的手,以為這人又要搞那些曖昧的小九九,右手隨即一縮,連帶著蛋糕一起背到了身後。
“兩男的拉什麽手。”江北嘟噥。
這副高度緊張的戒備反應愉悅了沈慕南,他唇邊掠過一絲淡笑,聲音略顯無奈,“走吧。”
江北跟在他後麵進了別墅,八年沒回來過,很多記憶中的東西都變了,院子裏的菊花換成了桂花,置放秋千椅的地方如今被一座假山取代,山前竟還開了條娟娟溪流。
如江北所料,沈慕南他媽穿得花枝招展,像隻花蝴蝶似的伴在沈父左右,本來臉上一直是掛著笑,可待她看清兒子身邊的男人後,那張粉臉陡然就變了色。
沈父在招呼朋友,沒有看見江北。
他媽搖搖款款地走了過來,上下掃視了江北一圈,嘲弄地問:“這是誰啊?”
江北也沒客氣,麵無表情地回道:“小媽,是我。”
沈母最忌諱“小媽”這兩字,登時氣得粉臉煞白,轉向沈慕南,“你怎麽把他帶進來了?”
“這是我的事。”沈慕南麵容冷峻,拉扯著江北離開了賓客攢動的客廳。
兩人去了二樓,走廊裏的窗台還在,沈慕南脫下西裝外套直接坐了上去,並拍拍旁邊的空地方。
這回江北沒像上次那麽擰巴,而是學著沈慕南的動作,也脫下外套坐了過去。
窗外是蒼茫暮色,江北舒心地笑了笑,很小的時候,他總騙沈慕南把外套墊在窗台上,然後他倆再一屁股坐上去,張姨洗衣服的時候總犯嘀咕,怎麽這孩子的衣服這麽髒。
“沈慕南。”
“嗯?”
“你小時候真挺傻的,我說什麽你都信。”江北沉浸在回憶裏,眼睛逐漸放光。
沈慕南扯了扯嘴角,微微冷笑,“是嗎?”
“你記不記得窗戶外的大怪獸,嘿,半夜不敢睡非跑到我房裏來,我不讓你進,你丫就扯著嗓子哭,膽兒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