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兩兩僵持,時間悄然嘀嗒而過。
半晌後,沈慕南像是突然泄了氣,嗓音低啞,“他不聽話。”
徐琦揮開了男人的手,譏諷道:“那他可真不識好歹,我要是他啊,可得天天把沈少伺候高興了,不過人家可不是我,我是不在乎你有沒有老婆的,他嘛,那就不一定了。”
見男人沒反應,徐琦又說:“你今晚應該是沒什麽心思了吧,那不如把錢結了,我好早點回去睡個美容覺。”
沈慕南沉默依舊,丟給她一張簽過名的支票,徐琦拿到手便走了。
夜色彌漫,沈慕南沒有再驅車回沈宅,他在兩人昔日裏纏綿數次的大**沉沉地睡了一夜。
第35章 新生活
工作室沒了之後,大勇就回了南方老家, 在北市多年攢下的大大小小家當也都一並運上了那趟南下的火車。
他說他媳婦快生了, 算算日子就在五月出頭。
那天是江北和小閆把他送去的車站, 在檢票口他們仨揮手告別,大勇讓他倆有空一定要去玩,江北和小閆誰也沒做聲,隻是笑笑, 衝他更為賣力地揮揮手。
很少有機會去的, 因為誰都不是大閑人,往後要各自找工作,找了工作就得踏踏實實地掙那一份綿薄工資。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少了誰日子都得照樣過,春天去了,夏花馬上就會開,日夜輪轉, 永遠不會停歇。
槐樹落香,北市悄悄步入立夏, 天氣明顯熱了許多, 江北暫時找了家木雕工作室,周明和小閆也同在。
日子不比以前清閑,在人家的地盤上,拿的每一分錢都得看人家的臉色,鬥地主是不能玩了,插科打諢最好也省去, 規規矩矩地做自己的事吧。
單位離住的地方還算近,乘公交也就二十來分鍾,唯一不好的,容易碰上早晚高峰期,二十分鍾的車程可能要耗費一個小時。
後來周明不知從哪裏搞了輛二手電動車,他倆上下班是方便多了,江北沒啥意見,就是照鏡子老覺得自己近來越發土氣。
這種日子裏,靈魂得拆成兩部分,白天是屬於老板的,晚上才是他們自己的。
三個男人一台戲,有時候無聊了,他倆就攛掇上歐陽小聰一起鬥鬥地主,線上線下的鬥,技術水平進步飛快,有時候在手機APP上玩還能贏回幾袋大米。
小聰最近很調皮,洗完澡就套個褲衩滿屋子溜達,用他自己的話,都是男人,有啥啊。
江北是沒什麽的,賴不住周明多想,明裏暗裏跟小聰同誌提點過多次,讓他在公共場合注意點影響。
小聰大餅臉一甩,毫不在乎,“都是男人,有啥啊。”
今天下班晚,他倆回來的時候已過十點,餐廳桌上擱了碗泡麵的殘根剩渣,天氣熱,湯湯水水漚得發了餿。
當事人懶散地癱在客廳**摳腳打遊戲,當然了,還是衣不蔽體,通身就一條遮羞的褲衩。
“歐陽小聰,趕緊把你那泡麵湯收拾了!”江北實在受不了這股味。
周明眼疾手快,張手就擋住了江北的眼睛,“你趕緊把褲子套上。”
小聰大剌剌地站了起來,疑惑於周明的奇怪舉動,“你捂他眼睛幹嘛?”
江北兩眼一抹黑,揪開了那隻大掌,待重獲光明後,他發現,屋裏的氣氛陡然變了。
他,周明,歐陽小聰,各據一方,即將探討一個深層次問題。
“江北,你下麵是帶把兒的吧。”
“你丫是傻逼吧。”
小聰悶悶地眨了眨眼,“那他幹嘛捂你眼睛?”
“你問他啊,我咋知道。”江北把鍋甩給周明。
傻大個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緊張地哆嗦出一句,“不、不太雅觀。”
小聰瞅瞅江北那文秀的模樣,諱莫如深地點點頭,“我明白了。”
怪不得午夜夢回之際,他們屋的床老咯吱咯吱響。
“明白啥了你就明白了。”江北嘟噥道,再瞧這人,感覺憋了一肚子壞水。
小聰得時刻保持他的高冷範兒,他說明白了,那就是明白了,旁人休得再問。
“喂,一會兒打撲克啊,我先去把碗洗了。”
江北斜睨著他,“行啊,炸金花還是鬥地主?”
歐陽小聰一邊套褲子,一邊說:“鬥地主吧,你倆鬥我。”
桌上的碗收拾幹淨了,歐陽小聰又屁顛顛地把他那狗窩馬虎地收拾了一下,騰出了一塊可供三人打牌的小空間。
三人盤腿坐著,中間置了張小折疊桌,六隻爪子在桌麵上摸摸洗洗,上周買的一副新紙牌被蹂-躪得起了毛邊,可見三人平時沒少玩物喪誌。
旁邊的32寸小彩電在呱嘰呱嘰播報當地新聞,因為沒裝網絡盒子,隻能收地方台。
小聰傻不愣登地盯著電視屏幕。
“到你出牌了。”江北用胳膊肘懟懟他。
“真是”小聰喟歎了一聲,繼續感慨著,“上輩子他媽的是救了整個國家吧,這命咋這麽好。”
“別墨跡,快點出牌。”江北催他,視線也朝電視機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