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下藥
我倆被周天昌請到了樓上的雅間。
除了我們三個,周老四也在場。他上來握住了我的手,熱情的和我稱兄道弟,還說讓我別記恨他。
我一陣懵逼,搞不清楚什麽狀況。
但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這麽低三下四了,我也隻能硬著頭皮裝出笑臉和他寒暄。
寒暄一陣,分別落座。
坐下後,我大概想明白了,他們根本不是衝著我,我一個市井小民,根本沒有麵子可言。他們之所以如此,完全是衝著白若冰,或者說白家的麵子。
我一陣唏噓,這年頭,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同時更加好奇,白若冰的父親到底什麽來頭,居然能讓周天昌低聲下氣。
當然,此時我心中最多的想法還是感激,感激白若冰為我所做的一切。她叫我上來,肯定是希望我和周家父子和解,她若是不出麵,周家肯定不會放過我,這一點毋庸置疑。
周天昌很快叫人上來了一些菜,這讓我大跌眼鏡。酒吧居然能有炒菜,這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
後來聊天才知道,這酒吧就是周家的產業。既然是自己的地盤,自然想怎麽來就怎麽來。
周天昌給我遞了一支煙,我起身接住,卻沒有點燃,白若冰不喜歡別人抽煙,這個我是知道的。我將香煙放在了桌子上,周天昌卻自顧自的點燃,當他看到白若冰微微皺起的眉頭後,立馬恍然,趕忙掐滅了香煙,跟白若冰道歉。
白若冰沒說話,隻是自己品著茶,仿佛一個局外人,這讓場麵很尷尬,因此他們父子倆把我這裏當成了突破口,一個勁兒的跟我聊天,還要給我倒酒。
我說我是司機,不能喝酒。父子倆更加的尷尬,酒瓶子舉在空中,倒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白若冰說道:“喝吧,一會兒我開。”
周天昌哈哈大笑,恭維的說侄女真善解人意。
其實,他一口一個侄女的叫著,我覺得他純粹是自作多情,白若冰自始至終也沒有回應。
於是,我們推杯換盞的喝了起來。
不過我一直控製著自己的言行,畢竟白若冰在這呢,不能太過放肆。而這樣控製的結局就是兩杯酒下肚,我便一陣反胃,我趕忙和周天昌父子請了個假,去衛生間。
在廁所裏大吐特吐,總算舒服了,我趴在洗手池邊漱口洗臉,正要轉身出去,卻聽見了周老四聲音從外麵的走廊上傳來。
“下好藥了?”
另外一個聲音說道:“老大放心,都放好了。”
“哼,我讓那小娘們有來無回!”周老四恨恨的說。
兩人說著,向著遠處走去。
兩人的對話讓我心驚肉跳,我趕忙拉開門,趴在拐角向外麵張望。
隻見周老四走在前麵,他的後麵跟著一個酒侍,酒侍的手裏拖著餐盤,上麵有一瓶紅酒。
糟糕,他們一定想對付白若冰!
想到這,我趕忙擦了擦嘴,徑直朝著雅間跑去。
走進去一看,果不其然,周天昌正在給白若冰倒酒,白若冰想要推辭,周天昌說:“侄女,我就給你倒一口,喝了這酒,就證明你原諒周叔了,好不好?”
白若冰冷淡疏離的點了下頭,表示同意。
周天昌聞言,笑著端起了白若冰的杯子,往裏麵倒了很少的一點紅酒。
倒完酒他舉著杯子說:“你看,周叔說到做到,就這麽一口。”
白若冰接過杯子,周天昌見我來了,笑嗬嗬的衝我說:“正好小羅也來了,咱們幹一杯吧,就當是咱們冰釋前嫌的見證!”
周老四大聲的應和,和周天昌一前一後的站了起來,同時和白若冰碰了下杯,然後把杯子挪到了我的麵前,等待和我碰杯。
我卻沒有端杯,而是一把奪過了白若冰手裏的酒杯,說道:“老板,這酒你不能喝。”
“小羅,你什麽意思?”周天昌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不悅。
再看白若冰,臉上也掛著淡淡的疑惑。
我說這酒裏被人放了不幹淨的東西。
說這話的時候,我目光投向了周老四。
“哦?”周天昌聞言,將酒杯墩在了桌子上,嚴肅的說道:“小羅,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看著白若冰,說我可以為我說的話負責,我親耳聽見了周老四和酒侍的對話。
然後,我把他倆在走廊裏的話重複了一遍。
白若冰聽完,蹙著眉頭,從我手裏接過酒杯放在了鼻子下麵聞了聞,接著,在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抿了一小口。
砸吧了一下滋味,她將酒杯重重的墩在了桌子上,冷冷的說:“周天昌,我希望你給我一個交代。”
很明顯,她嚐出來了,這酒確實有問題。
我長舒了一口氣,白若冰閱曆果然豐富,要是我可嚐不出這酒是不是被下藥了。
周天昌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他反手給了周老四一個嘴巴,惱怒的罵道:“小畜生,誰給你的膽子?”
周老四捂著臉頰,無辜的說自己沒做過,還說不信的話可以調取監控。
周天昌說好,就讓你小畜生死得心服口服。他衝白若冰說:“侄女,還請移步到監控室,若這事真的是犬子做的,我一定當著兩位的麵廢了他!”
白若冰顯然對此事不感冒,她依舊品著茶,麵無表情。
周天昌見她這幅表情,拉開門衝外麵喊道:“小郭子,去把監控接到這個包間來。”
外麵應答了一聲,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的服務員拿著一個遙控器進來,打開了雅間裏的顯示器。
他按了兩下切換鍵,立馬把點歌台切換成了監控畫麵,一共十個畫麵,幾乎涵蓋了酒吧的一層和二層。
周天昌臉色陰沉的坐在椅子上,讓小郭把時間倒回到十分鍾前,然後他問我在哪聽見的對話。
我看著上麵的屏幕說:“4號屏。”
周天昌讓小郭子把4號屏幕放大。
畫麵中,先是出現了一個酒侍,接著,又追過來一個人,這人給酒侍塞了一遝子錢,之後往紅酒瓶子裏放了兩片東西。
不用問也知道,那是藥。
隻可惜他背對著我們,看不到臉。不知道為什麽,這背影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等他轉過身來,我傻眼了,因為那個給酒侍塞錢塞藥的人,竟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