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天山
聞言,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我的心頭,如果沒猜錯,這女人是想去找寶藏。
雖然心裏猜了個七七八八,但我還是開口問道:“去新疆做什麽?”
阮凝竹沒回答我,而是說道:“我隻要你一句話,去或者不去。”
我望著她的肚子想了想,歎了口氣,說好吧,我跟你去。
“好,那你回去收拾收拾,咱們一個小時後出發。”阮凝竹說道。
我一頭黑線,一個小時,連往返的路程都不夠,收拾個雞毛。
我說算了,我不收拾了,你收拾一下吧,我用的東西會在路上買。
她仿佛早就猜到我會這麽說了,費勁的拿出一個箱子,我趕忙過去幫她拿。
到了外麵,她指著幾個手下說:“你們幾個跟我走,其他人回去保護雲哥,若是雲哥有任何的閃失,我拿你們試問。”
那幾個人一個勁兒的讓他放心。
我也叫上了大誌和夜鶯的五個兄弟,讓其他人回去待命,聽從陸左的安排。
我們一行是十六人,開著四輛車子往新江挺進。
娘的,說動身就動身,哪說理去?
車子還沒開出川四,我便打了幾個電話,一個是打給老媽的,一個是打給白若冰,一個是打給皇甫凝香。現在管著我的人很多,出門不匯報怎麽行?
我跟他們說了一下我的去向,讓他們不要擔心,老媽倒是沒說什麽,兩個女人卻仿佛商量好了似的,問我多久回來。
我想了想,說一兩個月吧。
畢竟從這邊過去,開車就要十天半個月的,再加上尋找寶藏的時間,我想一兩個月都算少的。
一路無話,八天後,我們到達了哈密市。
我趕忙找了一家衛生條件不錯的酒店。
阮凝竹有八個月的身孕,必須好好的休息一下。
說實話,我有好幾次想要打暈阮凝竹,把她帶回去。
我感覺她挺著肚子過來找寶藏,簡直就是開玩笑。
畢竟新疆氣候惡劣,而且這邊還是高原,弄不好就會出現危險。
但我深知阮凝竹的脾氣,如果不順著她的心意,恐怕更加的麻煩。
所以,我選擇了妥協,隻能跟在她的旁邊見機行事了。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我想著讓阮凝竹休息,可是她一入住到酒店,立馬找來一個手下,在那個手下的耳邊嘀咕了幾句什麽。
那個手下一轉身出去了,時間不長,一個維吾爾族的老男人被那個手下丟在了地上。
他驚慌失措的看著我們,嘰裏呱啦的說著什麽。
阮凝竹冷冷的說道:“阿裏木大叔,還是講漢語吧。”
老男人一愣,顯然沒料到阮凝竹認識他。
他眼珠轉了轉,說起了並不標準的普通話。
雖然不標準,但還是可以聽得懂。
他說你們抓我來做什麽?這是綁架。
阮凝竹嘴角淺勾,說阿裏木大叔,我請你過來是敘舊的,怎麽能說是綁架呢?
阿裏木說我根本不認識你,敘什麽舊?
阮凝竹說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啊。
阿裏木攤了攤手,說就算我認識你,難道你就是這麽請人敘舊的嗎?
阮凝竹衝手下人使了個顏色,手下給阿裏木搬了把椅子過來。
阿裏木說有什麽舊你趕緊敘吧,我很忙的。
阮凝竹想了一下,說阿裏木大叔,我想讓你帶著我們去天山昆侖洞。
“什麽昆侖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阿裏木擺著手說道。
他站起來想走。
阮凝竹聲音驟然轉冷,說阿裏木大叔,你這麽著急,是趕去自首嗎?
“自什麽首?”阿裏木一愣,旋即說道:“我要去管理我的羊,時間不早了,羊要入圈了。”
“是嗎?”阮凝竹偏了偏頭,一個手下人立馬拿出了一張很老舊的報紙,遞到了阿裏木的跟前。
阿裏木看了一眼,臉色狂變,不過他還是故作鎮定的說給我看報紙做什麽,我不識字。
“是嗎?那我叫人念給你聽。”
阮凝竹對手下人說道:“小五,大聲的念出來。”
小五點了點頭,大聲的念誦了起來。
他讀的是一條新聞,大意是說一個叫田光的男人殘忍的殺死了包括自己妻兒、父母在內的一家四口,然後逃竄,警方正在全力搜捕。
小五念誦到結尾的時候,阿裏木已經從椅子上出溜到了地上。他把頭埋在雙腿之間,痛苦的抓著頭發。
良久,他抬起頭,頹然的說道:“好吧,我帶你去,不過我要回去準備一些工具,進大山,沒有工具是不行的。”
阮凝竹說這是自然,她讓兩個手下跟著阿裏木回去收拾,我們則等待了起來。
閑著也是閑著,我和阮凝竹聊起了天。
我說報紙裏提到的那個殺人犯,該不會就是阿裏木吧?
阮凝竹說就是他。
我吃驚的瞪大了眼睛,說阿裏木大叔也不像那種十惡不赦的人啊,怎麽可能殺光自己的家人?
阮凝竹歎了口氣,說他媳婦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而是他父親的,被他發現之後,這才動了殺機。
聽到這話,我眼角狠狠的抽了抽,這也太扯了吧,還帶這麽玩的?
不過對於這種事,我隻是隨便一聽罷了,也沒有興趣深問。我相信,就算我深問了,阮凝竹也不一定知道,畢竟那麽久遠的事情了,她肯定也是聽說的。
約莫晚上,阿裏木回來了,他帶了一個大大的包袱,也不知道裏麵都是什麽。
阮凝竹給他安排了一個房間,讓小五和他一個房間。
名義上是保護,實際上是看守。
在哈密市休息了一宿,第二天,我們去市裏的體育用品店購買了足夠的禦寒衣物和工具。
要知道,進天山,可不是鬧著玩的。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買了一些藥品和紗布。
置辦齊全,又修整了一天,我們在第三天,踏上了進山之路。
我們一行十七人,開著車子往山上走。
越行駛氣溫越低,到最後,手機屏幕都不亮了。
阿裏木時不時的把手放在額頭前,一副虔誠的模樣。
我問他在做什麽,他神神叨叨的說道:“我祈禱我們能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