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遺忘的群體
午飯後，韶言接到文婧的通知下午要接受警察問話，讓他先到511教室去。一上午所有人都在等著貓的信息，但遲遲沒有動靜。韶言看了下時間，1點鍾了。隻好揣著手機跟其他人打了個招呼，然後往511教室走去。由於這間教室連續死人。不知道是學校忌諱還是其他班級忌諱，幾乎沒有其餘班級來上過課，全部都調換個教室。所以，這裏也成了韶言班獨用的地方。
等韶言到達教室的時候，發現除了文婧，還有三名同學，李光輝在內。最讓他意外的是，繼孫老師死後，另一位任課老師第一次出現在這裏。眼前這個戴著金邊眼鏡，國字臉，個頭較矮的人正是他們毛概課的老師葉東明，由於一周隻有兩節，而且課堂任務不多，這門課上起來很輕鬆，不少同學還經經常跟這位老師一起吹牛逼。此時的葉東明在講台上跟文婧不知道交流著什麽內容，一臉嚴肅。如果韶言記得沒錯的話，葉老師應該也是班級群中的一員，也就是說，他同樣在詛咒之中。台下四位同學都沒什麽交流，韶言隻跟李光輝熟悉，其餘兩個交道並不多，畢竟大學不像高中。當文婧看到人來齊後立刻停止了交流，麵向大家說：“今天讓你們過來是因為警察那邊點名你們四位下午去做筆錄。”這事在四人意料之中。
然後文婧指了指身旁的葉東明說：“我們的事情葉老師很清楚，因為他也在群裏，他有些是事情要給你們提前交代一下。”說完便主動站到一邊去。
有些人天生具備那種公正嚴明的氣質，像法官或者檢察官之類的。再比如台上這位葉老師也是如此，不知道是由於毛概課程本身的引導還是什麽原來，他一臉嚴肅的時候讓其他人不敢開半點玩笑。
“首先，我要像你們班道歉。”葉東明歎了口氣說：“希望你們原諒我們老師的懦弱，在這場詛咒中，我們也是不知所措。從孫老師的猝死開始，我隱隱發覺了問題的嚴重性。但是作為大學生引導的教育工作者，我是無神論者。”
葉東明的話不讓人意外，畢竟一開始都不相信，更別說平時嚴肅的老師了。隻是他的話裏好像透露出孫老師的死亡情況跟唐龍一樣，也是猝死。那麽，詛咒的真實不用質疑了。
“我們三位老師這兩天來的不在意和內心深處的害怕，使得你們獨自麵對了一個又一個死亡遊戲，作為老師，我很抱歉。”葉東明忽然鞠躬，讓幾位同學無比驚訝。
葉東明致歉過後開始交代事情：“今天下午的問話你們別擔心，不要見著警察就害怕。他們是不會怎麽詢問你們的，隻是走個過場。”
這讓韶言不解，一個班連同老師死了這麽多個人，按規定應該視為重大突發事件，處理方式肯定會十分嚴格，怎麽就成了走過場，應付了事。
看到學生們有困惑，葉東明解釋道：“這並不關乎問題嚴重與否，而是，我們這件事情上，所有人，都會當做一件小事看待。”
“葉老師，你這話什麽意思啊？”韶言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
也東明看了他一眼說：“在孫老師死後，群裏發布第一個遊戲期間。我找過校長等領導，發現一個怪事。他們對我所通報的內容好像並不當回事。包括警察，也隻是隻一些簡單的筆錄。根本沒有一點對待重大案件的態度。如果說學校的做法是為了避免名聲損害而掩人耳目，那麽警察的做法就讓人不解了。我又不敢全盤托出詛咒的事，所以思前想後，我分析，應該是詛咒的力量在作怪。”
葉東明這話真是把現場幾個人給嚇著了。韶言倒吸一口冷，大熱天覺得背脊發冷。如果葉東明推測屬實，那就代表著，無論誰死在詛咒中，死者的親人或者其他相關的人，都會當做一件小事處理。這太恐怖了，好像瞬間把36位同學全部脫離了這個社會一下。
“所以你們下午的筆錄也隻是例行公事，晚上的遊戲才是關鍵。”葉東明忽然把目光轉向韶言說：“你叫韶言是吧？”
“嗯，是的，葉老師”韶言疑惑，一年多以來，由於葉東明帶了不少班，所以記不住學生很正常，怎麽現在突然提起自己。
“我在群裏看到了你對之前遊戲和任務的分析，我覺得你很有頭腦。”葉東明這恭維的話讓韶言一時不知怎麽回答，隻是愣愣的嗯了幾聲。
“如果以後你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來找我，畢竟我還是老師。想了想葉東明有補充道：“而且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韶言明白了他的意思，生死攸關，自己有些獨特想法得不到學生認可可以得到他的協助，老師的威信不是學生能比的。
“好的葉老師。”韶言點點頭，大家既然目標一致，想法很容易契合的。
葉東明看了下表，現在2點整，對著四人說：“你們跟著我到辦公室去，警察很快就會來了，由於這幾天事多，我們係上給警察騰出一間調查事，專門在學校調查辦公用，雖然一切隻是形式。”說完便招呼著眾人跟著他離開教室。
文婧給他們使了個眼色，然後給葉老師打了個招呼就回寢室去了。老師辦公室韶言也不是第一次來，以前補交作業的時候來過不少次，都事過來挨批鬥的，看到任課老師批鬥，輔導員孫老師偶爾也會插進來跟著批鬥。一想到孫老師，韶言心裏不由得沉悶起來。辦公司在2號行政樓5樓，專屬計算機學院的。裏麵早已被清理幹淨，隻剩兩張大桌子和一些凳子。葉東明打開空調後對四人說：“你們現在這裏坐會兒。警察在路上趕來。我在隔壁處理一些事情。有什麽情況叫我。”
在剛準備走出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回頭珍重的說：“警察審訊就是走過場，你們不要擔心。但是一定要記住一點，千萬不要透露任何一丁點關注詛咒的事，不然孫老師就是你們的下場。”
這不是威脅，而是忠告。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兩個穿著黑色製服的男警察在葉東明的帶領下走進辦公室。
“同學們，這是劉警官和李警官，你們配合他們工作實話實說。他們是來幫助我們的。”葉東明熱情的招呼著兩人坐下。四人點點頭示意。韶言看著兩位警察的神色，感覺不像是來調查重大事件，更像是做民訪。看來葉東明的推測**不離十了，他估摸著等會兒能不能引導警察想到什麽。劉警官要求一個一個的做筆錄，其餘的人就在門外等著。韶言是第三個，李****排在最後一個，當第一個人問話的時候，其餘三在都呆在門外，門是關著的，也不知道裏麵在聊些什麽。
“少皮，你有沒有被抽中參加丟手絹？”李光輝忽然來到韶言的身邊問道。
“有，你呢？”韶言點點頭問道。
“我也被抽到了，為啥這遊戲規則一直不發布啊。”李光輝撓撓頭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等等看吧，它總會告訴我們規則的。”
“嗯，對了少皮，晚上你要是能想到什麽生路一定要幫幫我。”李光輝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畢竟生死遊戲，每個人很難關注到其他人。
“沒問題，你也別有太大壓力。”韶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著說。
“下一個，韶言。”李警官忽然打開門叫道。而上一位同學正好出來。
韶言趕緊走到辦公室裏麵，看到劉警官正拿著一支筆和小本子不知道寫著什麽東西。
“你坐下吧，放鬆。”或許是擔心學生心理素質承受不行，李警官愉快的排了一下韶言的肩膀說。
韶言點頭坐下，麵對著兩人等待詢問。
“韶言同學，我知道你們班這幾天很倒黴，但是沒辦法，你們要慢慢走出黴運。”劉警官開口安慰著說。
韶言皺眉，居然被認定為運氣不好，這也未免太水了，於是不等兩人問話，直接開口說：“兩位警察，我想知道你們的調查有什麽進展嗎？”
“嗯，目前來說還是這樣，你們大學生身體不好啊，缺乏鍛煉。19號晚上，唐龍死的時候，你可在教室裏？”
“嗯，對，全班都在。”
“途中沒有什麽外人進到教室？”
“沒有的。”
劉警官問完第一個問候後暫停詢問，在小本子上做著記錄和批注，片刻過後接著問：“20號晚上陳思良和張小美死的時候你也在教室目擊了全部過程？”
“是的，全班都在。”韶言加重了全班兩個字答道。
“20號晚上沒有老師來監督晚自習，中途可曾見到有人走出教室或者陌生人進來過？”
”沒有，從7點到晚自習結束，沒有任何人中途離開過，甚至也沒有人出去上廁所。“韶言心想，自己都把當時的情況說的很怪異了，一般人肯定會懷疑的，他估計接下來警察會問他們為什麽會一直呆在教室，在幹什麽之類的。他也想好了怎麽避開詛咒的說法，這需要警察自己去推斷。
可是事實並沒有按他想象那樣發展，隻看到劉警官放下手中的筆再次安慰的說：“好了，你也別擔心，人的一生總會遇到走黴運的時候，這段時間你們盡量避免外出走動吧。”
“這……這表示問完了？”韶言驚訝的問。
“對啊，沒你的事了，老李，去喊下一位進來。”劉警官招呼的同事說。
“等一下！”韶言忽然站起來大聲說：“難道你們就沒發生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不對勁？哪裏不對勁”劉警官想了想搖頭說：“你們全班都能作證幾人死亡跟其他人無關，難道你希望有同學是凶手嗎？真是的。”
“不是的，劉警官……”韶言話還沒說完就被劉警官打斷，示意他可以出去了。這時如果再強留在這裏也說不過，韶言隻好離開，看來真如葉東明所說，他們是被遺忘的群體。韶言失神的離開辦公室，也沒跟李光輝打招呼徑直走下樓。剛走到一樓，手機一陣震動，他摸出解鎖一看，貓發布了遊戲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