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上部) 学医
“苍术,常用中药,性温,味辛、苦。具有燥湿健脾、祛风、散寒、明目之功能。用于脘腹胀满、泄泻、水肿、脚气萎痹、风湿痹痛、风寒感冒、雀目夜盲;薄荷,性凉、味辛、无毒。具有宣散风热,清头目,透疹之功能。用于风热感冒、风温初起、头痛、目赤、喉痹、口疮、风疹、麻疹、胸胁胀闷……”
五更刚过不久,天还很黑,皇宫内宫南面的太医院里已传来了韩奕泽小小的念叨声。
小环端着炭火皱着眉头看看太医院药房里隐隐的灯光,微叹口气推开门指挥着宫人们将炭火放在药房的各个角落里,再端上暖汤热粥,叉着腰站在高高的梯子下面仰头朝上面包裹得跟个小毛球似的韩奕泽喊道:“一会儿再背,下来吃个饭先。”
韩奕泽站在梯子的顶端,拉开药橱最上方的一个抽屉,拿出一片薄荷片,嘴里喃喃的背着薄荷的特性。小环一喊他,他便转个头,宫人们正恭敬的关门退下,小环叉着腰仰头凶巴巴的望着他,颇有几分泼妇的风采。
他为自己的认知抿嘴一笑,顺从的爬下梯子洗过手接过小环递来的青花瓷碗喝着热汤。香浓的热汤在嘴里一转,他缓声说道:“这汤里加了人参、当归、枸杞、黄芪、山药、百合……”
一旁坐在桌子上喝汤的跳鼠听见他的声音,好奇的抬起小脑袋不解不看着他。小环在一旁抚着额头感叹道:“殿下,你都要走火入魔了!”
他微微一笑,拿布巾擦擦嘴角,缓缓拨弄着碗里沉沉浮浮的枸杞子低低的说:“勤能补拙。我脑子不好使,只能勤快些,才不至于落在别人后面……”
小环剪着烛芯的手一顿,抬眼看看吃完早饭又爬上梯子背每一种药材特性的韩奕泽,心中如同打翻了调味瓶,各种滋味都有。
这次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烛火挑亮,吹旺炭火然后轻轻的推开门出去。
天,即将亮了。皇宫中只远处的正阳大殿灯火辉煌,其他的地方都还是暗的。小环静静的站在药房门前,身后是韩奕泽低小的背药材的声音,身前宽广的皇宫黑暗而寂静。她就这么无声的站着,守候在门前,欣慰的感受着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小姐,殿下很努力!你,看见了么?
当萧白下朝推开太医院药房的大门时,阳光也正好顺着他修长的身影照进药房里。
韩奕泽正背到药橱最高一曾右上角最后一阁的何首乌,扭头看见萧白来了,便规规矩矩的爬下梯子走到萧白面前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先生!”
萧白点点头微皱着眉头看看屋角已燃了大半的烛火,沉吟片刻,提笔写了几张方子递到韩奕泽面前:“你照这些个方子,每样抓十副药!”
韩奕泽接过药方看了看,单子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大片药材的名字和数量,直看得他头皮发麻。
“不会用称让药童教你,什么时候你抓完了再来找我。”萧白一看韩奕泽的样子就知道他现在的心情肯定和自己当年一样,便不由得高兴起来,踱着小步子往外走。
韩奕泽咋着舌送先生出门,老老实实的推着梯子按着先生开的方子抓药去,终于赶在晌午和皇帝太子约定吃饭的时间前抓好了药。
轻吐一口气,韩奕泽将抓好的药一包包包好再一捆一捆扎好,擦擦额上的汗珠,再看看天上的太阳,他拎起桌子上自个儿和自个儿尾巴转圈玩得不亦乐乎的跳鼠,撒腿就往御书房跑。
正跑到御花园长廊转角处时,一个人影从转角的另一边走过来,来不及减速的韩奕泽‘砰’的一声就和那人撞了个满怀,跌坐在地上半晌没缓过劲儿来。
韩奕钧领着一帮大臣的孩子下学正要去练马场,刚过御花园长廊,从拐角处就窜出一影子将他撞倒在地上。
韩奕钧身材高大且肥胖,这一撞不太疼,却极为丢脸,他愤怒的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那还倒在地上的白影面前,抬脚狠狠的踹下去。
韩奕泽躺在地上被撞的七晕八素,模糊见一个东西正朝他踢过来,他反射的往旁边一滚,躲开了那一脚。韩奕钧见一踢不中就想拿脚踩,一道水蓝色的小影子‘嗖’的一声从韩奕泽怀里窜出来,挥舞着四个尖利的小爪子朝韩奕钧面门扑去,在他那白胖的小脸上留下道道细长的血印。
韩奕钧见有东西朝他扑来,连忙收腿向后退了几步,双手在空中乱挥着想把那东西打落,过了一会儿只觉得脸上刺痛,他伸手一摸,手里沾着丝丝血迹。
从地上爬起来的韩奕泽接住跳回他怀里得意的挥舞着小爪子的跳鼠,一脸歉意的看着有些惊吓的韩奕钧,怯怯的从怀里掏出雪白的小丝帕递到韩奕钧面前毕竟是自己撞了人家,自己的宠物还抓伤了别人的脸。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流血了,擦擦吧!”
“滚开,”韩奕钧一把打掉韩奕泽伸出的小手。“你少假情假意,要不是你,我上次也不会吐血躺**十几天!现在是你撞了我还让这个畜生抓伤了我的脸,我要告诉父皇!”
韩奕泽手上一疼,黯然收回被打得红肿一片的小手,抱着跳鼠低着头对他说了句对不起,默默的绕过人群走开。
突然头皮一阵麻痛,他伸手抓住头发,仰着小脸抿着唇看着头顶抓着他的头发笑得一脸得意的韩奕钧。
“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韩奕钧细细的摩擦着手里质感细腻的黑亮发丝,隐隐还能闻到上面带有丝丝常年沐浴在佛堂熏香里的那种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清幽味道;俯视着眼下这张微抿嘴唇的精致小脸,他心中只觉得又爱又恨、嫉妒却又羡慕,百般滋味萦绕在心头。“只是上次咱们验明正身还没完事就让你逃过了,这次咱们有大把的时间!你们说是不是?”
太学堂的学子们是分成两派的,一派与三皇子韩奕睿交好,这拨人早已去了练马场;另一派则是以四皇子韩奕钧为大,现下的学子们便都是他的手下。个个虽有意为韩奕泽求情却没人有胆子敢忤逆四皇子,于是只能心里着急,干站在一旁沉默着。
“你放手!”想起上次被扒衣服现在又被当众羞辱,韩奕泽顿时涨得面红耳赤,狠狠的瞪着头顶上那张肿胖的猪脸。
“你生气的时候还比较有人气……”韩奕钧着迷似的低头靠近韩奕泽因生气涨红而显得有些艳丽的小脸。
眼见他就要靠上来了,韩奕泽再也忍不住,抓着韩奕钧的手翻转身子从韩奕钧手肘下转过身,脚尖狠狠的踹上韩奕钧的小腿骨。
韩奕钧吃痛的松开手抱着腿,韩奕泽冷哼一声,整整凌乱的头发和衣衫。“向你这样不学无术只知道靠父母家人的孩子,我都觉得丢脸。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对你的期望,你有没有想过你长大了要做点什么?能做点什么?该做点什么?”
抱着脚的韩奕钧沉默了,一双像极周贵妃的明艳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抿着嘴角不说话,那样子竟让韩奕泽觉得危险而凝重。
“看你这么小,懂的东西还不少嘛!”韩奕钧放开脚,又恢复到原先的轻佻。“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你何尝不是依靠着父皇和你的太子哥哥,你又有什么抱负?你只不过是依偎在父皇和太子身边的一条哈趴狗,只要讨得主人的欢心你就有好日子过;不过你还有一个用处,你外公是戎将军,他手里掌握着这个国家一半的兵权,也难怪你还没生下来父皇就对你这么上心,也难怪一向清冷淡雅的太子会对你刮目相看……”
韩奕泽的心,仿佛被他的话刺穿漏成一个大洞,里面流的不是鲜红的血液和透明的泪水,而是深深的恐惧和怨恨。心中最害怕的事被他当面拆穿,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神经和脑子,嘴里说着连他自己也不曾想过的恶毒话语。";那又怎么样?被他们利用至少还代表了我有一定的价值,我还有时间在我的利用价值消失之前为自己镶嵌上别的有用的技能,即便是以后我的价值消失了,我离开了他们,我还能有别的技能供自己活下去不至于饿死。只是我觉得可悲的是,四皇子,你除去皇子的身份,不依靠父皇,不依靠你母亲外公和舅舅,你还有什么用?你只不过是你母亲争夺皇位的一个工具,你外公舅舅以后权利保障的一个工具,我,为你的未来感到担忧,一旦你登不上皇位,你将失去了你作为四皇子的作用。你将,一辈子碌碌无为活在皇帝赐给你的小小的院子里,靠朝廷的俸禄苟延残喘!“
这些话不经他的脑子就说出来了,他站在那里,看着对面同样脸色惨白的韩奕钧,暗自嘲笑。他说的既是韩奕钧,又是他自己,他和韩奕钧,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只不过他相信皇帝太子对他,不完全是利用,一定也有疼爱的成分,这个信念才是他在这深宫里活下去的最重要的理由。
韩奕钧抖着惨白的嘴唇,指着韩奕泽朝他冲来,韩奕泽皱着眉站在原地,等韩奕钧冲到他面前时才微微侧身拉着韩奕钧的手,一脚绊住他的脚,手上用力,将韩奕钧甩拉出去。韩奕钧被他甩拉出去撞上长廊的栏杆翻撞下长廊,摔爬在长廊下的雪地里,毫无声响。
学子们一个个惊恐的站在原地,也不敢去扶。
韩奕泽站在长廊里居高临下的看着长廊下装死的韩奕钧冷哼。过了好半天才觉得不对劲,韩奕钧自摔下去就一直没动,于是大惊失色的跳下长廊抖着手翻过韩奕钧的身子。
韩奕钧额头撞在花园的石头上,正鲜血直流,嘴角却诡异的滑下一丝黑红的血迹……
十一月冬天的夜晚,虽不若三九天那般寒冷却依然是冰凉刺骨。子时刚过,满头大汗的萧白才从灯火辉煌的锦绣宫里出来。太子见萧白出来了,上前轻颔首,萧白擦擦额头的汗珠,指着太子低低的说了句:“就知道害我!”
“你的用处我清楚,宝儿你多费心了!”太子莞尔一笑,点点头,和萧白擦肩徐步进了锦绣宫。
萧白微侧身看看太子才十三岁却修长稳重的背影,面无表情的摸摸身上的佩玉,转身与太子相反的方向离开。
锦绣宫里,冷艳的周贵妃侧坐在床边,呆楞的看着**头缠白绸的韩奕钧,皇帝面无表情的站在周贵妃旁边。
锦绣宫的宫人们安静的立于两旁,屋里的烛火冉冉跳动。周贵妃静坐了半晌,突然抓起一旁衣架上韩奕钧的衣服掀开盖在韩奕钧身上的被子,艰难的将仍在昏迷中的孩子抱起来,给他穿衣裳。
站在她身后的皇帝皱起眉头从她怀里抱过孩子放回**,回头怒斥周贵妃:“你干什么?”
周贵妃失神的又去拉**的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口中喃喃自语:“我要把他带走,不能留他在这儿,他会死的,会死的!”
皇帝看着周贵妃惴惴不安不甚凄凉的娇弱模样,只觉得一阵心烦。“怎么会死?萧白都说了,毒解了,只要修养几天就可以下床了。”
“就算这次好了,谁又能保证没有下次,下下次?我不能让我唯一的儿子在这里冒这种风险!这里虽然有最好的大夫,却也有着天底下最恶毒的凶手。”
“周贵妃!”皇帝大喝一声,复而又叹口气,缓声说:“宝儿不是故意的,谁也不知道那只跳鼠会有毒,这纯属意外!更何况太子不是找萧白给奕钧解毒了吗?你就不要再闹了!”
“我闹?”周贵妃冷着脸,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孩子。“陛下,还是把钧儿送到我哥哥那里去抚养吧!好歹能保他一条命。”
太子无声息的站在宫门处,将周贵妃的逼迫和皇帝的无奈尽收眼底,朗声道:“周贵妃生气也是应该的,这件事宝儿的确有错,为了让周贵妃一家消气,不如这样吧父皇,夺去宝儿继承皇位的资格!”
皇帝惊讶的回转身诧异的看着太子,太子微笑着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室内沉默而压抑的气氛弥漫开来。皇帝仰头想了片刻,点点头。
“就按太子说的办吧,周贵妃,看好你的儿子,这样的事情,朕不希望有下次!”
说完大步离开。
周贵妃坐在床沿,幽幽的转过头来对太子含蓄一笑,微微颔首,太子同样微笑着点头,转身跟着皇帝的步子离开。
“母妃,你答应我的事,可以兑现了么?”韩奕钧躺在自己母亲的怀抱里,半睁着和周贵妃极为相似的明艳凤眼,淡淡的问着得意中的母亲。
周贵妃温柔的擦干自己儿子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轻声说着:“钧儿,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母妃都会为你拿到手的!”
“谢谢母妃!”韩奕钧打个哈欠,挣脱母亲的怀抱拉开棉被盖住脑袋。“母妃,我想睡了!”
“那你好好休息,母妃先走了!”周贵妃拢拢有些凌乱的鬓角,仪态万千的带着一群宫女太监们离开。
韩奕钧闷在呼吸难过的锦被里,默默不语,湿热的气息在锦被里堆积,越来越热,窒着他的呼吸不顺畅,而他却觉得身上越来越痛,越来越痛,直到痛得没有感觉,麻木不仁……
novelid=269389这个是我以前写的一篇文,等啊宝这文完了就去更那个文,嘿嘿,希望大家能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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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起**厕所,迷迷糊糊的也没什么感觉,等我上完厕所回来,才发现家里和平时有些不一样,等我仔细一观察,才发现放在客厅里充电的手机,我昨天从银行取出来的四千多块钱都在我包里呢,我昨天回家光顾着吃饭了,把这事给忘了。结果……全给偷走了……我都无语了,等报完警警察走了之后我挺茫然,我才发现,原来对于这种事,我的承受能力还是挺差的,我现在就恨不得那小偷出门被车撞喝水被水呛,我最最不齿的就是小偷了。在家里发泄一通之后又上网发泄,心疼死我啦,四千块钱啊……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