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隔壁卧室里,朝龙正睡的呼噜震天。
也是那一天后,看到了橱窗里的那件大衣,樊宇一眼就瞄上了它,那感觉甚至有点狂热。类似于爱情。
“啊?你爱上一件大衣?”小黑客满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行?”樊宇自嘲,“没有人给我爱,我就爱一件东西,难道这也不可以?”说的小黑客语塞。
“额......当然行,只是......你可以考虑一下别的,比如说灵长类。”
“啊?”樊宇没听懂,“你要我去养猴子?”
“呵呵,当然不是,我开玩笑的,”小黑客假咳了两声,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继续继续。我不打断你了。”
“后来么,他出车祸了。”
“朝龙?他死有余辜。”小黑客在那边咬牙切齿。樊宇却在这边摇头:“没有,他没有什么伤,只是那辆车受损比较严重。”
虽然是上了保险,但新车的损坏还是让樊宇感到心疼。仔仔细细查看车损状况时,无意中听到朝龙正在不耐烦的跟警察嚷嚷:“警察叔叔,你们也太无聊了,都说不是我开的车,哪条交通条例说不准副驾上坐的人喝酒了?你们翻出来我看看......”
不是他开的车?
樊宇心里打起了鼓,有意从警察身旁走过,果然窥见警察办案登记本上有另一个人的名字,还有刚刚从朝龙钱包里取出的少年的照片。警察问:“你登记的是他真名字吗?我们怎么查不到?”
一下子,樊宇的心凉到了底。
——车上居然坐着第二个人!!
当晚回家,朝龙就一路的骂骂咧咧,说警察这个不好,那个恶劣,最后气不过,在楼门口又吐了两口口水,狠狠踩了两脚,才气哼哼的上楼去。到了门口,一摸口袋发现没带钥匙,抬腿就冲门踹去。樊宇赶紧拦着,一边掏钥匙,一边劝他,说这好歹是自己的家,别糟蹋。朝龙哪里肯听,一巴掌把樊宇拍到一边,最后仍是用脚踹开的门。樊宇心疼的摸着撞坏的门锁,盘算着又要花多少钱。
可朝龙好像满不在乎,将他揪起,一路拖拽着,搡倒在里屋**。
樊宇惊恐不已,手忙脚乱去护自己被扯烂的衣服:“别,朝龙,不要!”
并非他胆怯,实在是朝龙有前科,每次喝多了酒,就会拿樊宇的身体发泄,每次折腾到筋疲力尽还是轻的,樊宇最怕的是,第二天起来一身的青紫,根本没法上班见人。但朝龙没有因为樊宇的哀求而停止过,这次一样不例外。
巴掌,拳脚,绳索,桌椅板凳,樊宇哪一样的苦头都吃过,每一次可以说都是苦不堪言,痛不欲生。他也不止一次哀求过朝龙,可后者从未听过,每次都是非常不屑的勉强答应,隔几天便又旧病复发,或者干脆变本加厉。好像这一次,樊宇就看到了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在他大腿根的位置低空飞舞。
樊宇一头冷汗,一动不敢动,朝龙这才觉得满意,挑着嘴角问樊宇爽不爽。樊宇知道这时候如果忤逆他会招来怎样的麻烦,无奈只能咬牙点头。然而朝龙不高兴,一巴掌拍过来,勒令樊宇一定要大声说出来。
樊宇咬着牙,声音打颤:“爽......很爽。”
“哈哈,那就更爽些吧。”朝龙眼睛放亮,一松手,剪子从上到下垂直落下,樊宇吓坏了,全身的汗毛都跟着竖起来,但手脚捆的结实,束缚的他无法可逃。情急之下,唯有扭动身躯,拼命侧过,看着剪刀险险的插进他刚刚躺过的床板。
“啊哈,有意思!”朝龙似乎玩上了瘾,拔出剪刀又将惊险重演一遍,这次樊宇向相反方向躲过一劫:“朝龙,求你,你别这样,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求你,饶了我......”
男人对他苦苦的哀求已经免疫,或者说,从未心动,只见他又一次拔出剪刀,悬吊在床正中央的半空,一脸狞笑:“小宇,这次看你往哪里逃?哈哈哈哈......”
樊宇目测那剪刀的位置,心想这次怕是再逃不掉,这条小命今晚怕是要交代在**了。爸妈已经老了,哥哥新过门了一个嫂子,还没来得及看,不知道他们现在好不好,大概也没机会知道了。樊宇把眼睛一闭,彻底认命。
这就是惩罚吧?
老天给予他的惩罚,当初那个错误的决定,那个对自己一往情深却被自己无情抛弃的人,那一场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遗憾,一定连老天也看不过眼,所以今日降下对他最重的惩罚——没有爱情,不被珍惜,所有的付出就像打水漂,除了沉底没有别的结局。
苦笑,樊宇一直不知道对于这杯亲手酿制的苦酒,他该怎样喝下,是一饮而尽,还是像之前那些日子,吊一根绳索在脖子上,慢慢磨,磨出血肉,磨平骨头,磨断喉管,然后才一命呜呼。
好在,老天待他不薄,替他做了这决定。
那灯光下明晃晃的剪刀,悬在半空,旁边是朝龙狰狞的笑脸,樊宇懒得多看,索性把眼睛又闭紧了些。既然输了,就得无条件服从命运的安排。这点,樊宇还是心知肚明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