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五年的时间,英名神武的离王黎昊Q,又先后添了三位皇子,四位公主,后宫新添的佳人美嬖也只多不会少,而离国因战争而荒芜的田地终于再度焕发了生机,和平的到来令本来接近崩溃离国的经济也逐渐缓和,甚至还有迅速上升的势头。
如今的离国,非但国力强盛,边疆稳固,而且四海升平,风调雨顺,更重要的是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周边诸国也皆慑其威名,纷纷表示臣服,岁岁来朝年年来贡。
社会安定有序,文化繁荣发达,经济稳定发展,现如今的离国可谓是繁荣昌盛,处处展现出政通人和,国泰民安,欣欣向荣的和平景象,堪称为太平盛世。
离国每四年一届的秀女选拔,在这五年内连续举行了两次,几十位容姿秀丽,才华出众的适龄闺秀千金们纷纷涌入宫中,也算是为后宫增色了不少,就算勤政为民,不恋美色的帝王,也还是封选了十几美人佳丽充实后宫,当然新鲜劲一过,其中能够得到他长久眷宠,却是寥寥无几。
而在这五年当中,沐白一直圣眷不衰,虽不至于像开始那半年夜夜蒙幸,可每周总有一两晚会夜宿凤干宫,而能够与他分庭对抗,这么多年同样眷宠不衰的后宫诸妃。
也就只有四国公主中的莲妃,凤妃,三皇子的母亲,上将军的女儿雪妃,以及左丞相的幼子苏公子,礼部侍郎的次子卫公子,再就是一些后起的新宠,入宫不足三个月的琴妃,宜贵人,绮美人……
这么多年离王一直未曾立后,在宫中论地位,身为凤干宫的主子,沐白毫无疑问应该是后宫最高的妃,而没有正式女主人的后宫,许多细碎繁琐的诸事本应该由他统管,可自古以来男妃地位皆低于同级女妃,而离王的态度又甚是暧昧,未曾得到明确的旨意,诸妃也都乐得装傻。
后宫以已逝前皇后的表妹雪妃为首几位同级女妃,共同代理皇后的职责统率后宫,地位相仿,圣宠也都相差无几的诸妃,自然对皇后的宝座自然都虎视眈眈。
而沐白的出现毫无疑问给她们带来了很强的危机感,虽然她们心里清楚离国不可能会出现男后,就算身为男子的他,也不可能会有子嗣威胁她们的皇子,可凤干宫是陛下情之所寄,心上人的居所,是能够跟皇后平起平坐,皇贵妃的栖息地,能够入主凤干宫的他,自然令后宫诸妃如临大敌,深恐他会从此独霸陛下。
还好陛下圣明,并没有从此沉迷美色,依旧是雨露均沾,不过宫内宫外群臣诸妃,还是对他多年圣宠不衰而感到不安,总是想方设法塞进许多容貌出众风姿各不同的美少年,试图分散陛下对他专宠。
而性情淡漠,荣宠不惊的沐白,对统率后宫这群整日只知道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相互算计,彼此倾轧的娘子军们非但全无兴趣,也对那群纷纷涌进宫中与他争宠竞争的少年们,浑不在意。
天性喜静,常年躲在凤干宫的他,国中诸多庆典节日,如无必要也从来不会出席,还用千奇百怪的理由拒绝出席皇室的家庭聚会。例如,伤风发烧,头痛心悸……总是大多数的理由都是身体有恙,需要卧床休息之类的。
以至于离国从上到下一致认为最受陛下眷宠的云君,天生体弱多病,常年缠绵病榻,随时随地有撒手人寰的可能,却都忘了这位在他们想像中容貌绝美,体质虚弱的弱质少年。本身却是宫廷侍卫出身,一身武艺,在众多宫廷侍卫中也是出类拔萃的那一位,虽不至于名列顶尖高手行列,可在同龄人中也算得上是罕逢敌手。
这样的他,就算身体再虚弱,也不可能缠绵病榻,起不得身呀?!
当然没有人会去追究这些,也或许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去追究,甚至在她们的心里,或许都恨不能那个霸占着她们可望而不可及凤干宫,在陛下心中占据着特殊地位的家伙,能够就此一病不起,干脆一命呜呼了,也说不定。
唉!总之,还是那么一句老话,青蛇竹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莫过妇人心!
“……沐白,听闻陛下近来似乎有立太子之心?你是不是可以……” 夜幕刚降,烛火昏晕的内殿,一个黑影藏在石柱阴影处,刻意压低声音对倚着栏杆凝视窗外,欣赏落日余晖的白衣男子,低声说道。
“呵!陛下立储,又与我何干?再说,你难道不知道祖制有明令,后宫嫔妃内嬖一律不准干政吗?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男宠,又能做些什么呢?”回头似笑非笑地斜睨了石柱阴影处的黑影一眼,白衣胜雪的炀沐白,微微勾了勾唇角,一抹比冰仿佛还要冷上三分的浅笑,爬上了他那弧线优美的嘴角。
“可是沐白,宫里上下有谁不知陛下对你另眼相待,只要你肯……”
“好了!”扬了扬手,意兴阑珊的沐白,非常干脆地打断了他未能说完的要求。
“……”愕然地瞅着不远处依栏而立,迤逦拖地的衣衫随着晚风肆意地翻飞舞动,表情越发冷淡的白衣男子。
他诧异地发现,眼前这个冷然淡漠,浑身上下透着疏离感的男子,并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温吞淳厚,有求必应,脾气好得像是一块任人搓捏的泥巴。到底是时间与环境改变了他的性格,还是……他从来没能真正看透过他?!
“我只是陛下的男宠,我格守我的职责,我不会参与朝政,同样……你们也不必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我不想……同时,也没兴趣参合那些个无聊的争风吃醋,以及毫无意义地倾轧暗斗。”眉宇间尽是疲倦之色的沐白,懒洋洋的斜依在栏杆上,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臂。
“可是沐白,你总不能否认,你是朱国人吧?”知道这番说辞无用,他开始动之以情。
“一半!请记住我只有一半朱国血统。”沐白回答得相当干脆,看起来他似乎对自己出身成长的国家,根本就没有任何认同感。
“可是你的父亲,终究是朱国的护国将军,而你身为朱国的贵族子弟,报效祖国是你神圣的责任与义务。”看来动之以情全无效果,他又开始晓之以理,希望能够打动他。
“父亲?!呵呵!真是好笑,他是朱国的护国大将军,他是朱国长公主的驸马,那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又岂是有我这种流有雪国女奴血统,渺小卑微的儿子,我……没有父亲,我只有一个母亲,一个爱我,疼我,愿意为我牺牲一切的母亲。”冷冷地勾了勾嘴角,沐白这番话说得很绝情。
“沐白,你怎么能够如此任性,就算大将军忽略了你,可你也不能认为他不爱你,他只是……只是……”话语微顿,斟酌了一下措辞,他绞尽脑汁想找出一个比较适当的理由来说服他,可是最终看来还是很遗憾,没找到任何合乎常理的解释,他只能有些泄气地喃喃说道。“他也许只是身不得已,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