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艳遇”2
但没有逃过福恒的眼睛,在扎木合的催促下,他继续说:“就像一团火,把我的心都烫热了。UC 小说网:”札木合又问:“后来呢?”简直就成了后来。
永铭又羞又急,但又忍不住要继续往下听,又怕别人看出什么来,少不得学着札木合的样子,一副听得入迷的样子,一面拿眼睛杀福恒
福恒喝醉了胆大,何况他说正高兴呢,压根无视永铭的警告,何况这么看着永铭说着就有重温一次的感觉,醉得让人不能自拔。
“后来我就亲他,我就这样……”福恒还比出动作,绘声绘色,不知不觉竟然吸引了不少人,而浑然不知,“亲上去——他仰着头,怯怯地,软软的,闭上的眼睛象羽扇似地,红艳艳的唇那滋味……”
永铭听的也分不清楚他说的是自己还是别人,说道吻时,不自觉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唇,抬眼却见福恒看他的眸色深了一下,又忙撇过头去,那道不加掩饰的眸光,让永铭心里忽有些乱。
“软软的,甜甜的,还……湿湿的……”福恒的话在耳边轻轻的回荡,永铭有些喘不过气,忙把目光移开别的方向,余光中却看见了太子那笑容下已经沉沉压抑的眸色,满是忍耐,还是放不下吗?
永铭不禁想问太子,难道有了程潜他们还不够吗?如果是他,有了程潜,就算康安再好,也不会移情——这个想法让永铭害怕。
程潜?永铭忍不住悄悄拿眼去看程潜,他站在太子身后,平视这一切,还是一样漂亮,只是有些落寞,当初他分给永铭做侍卫时,美死永铭了,因为所有的侍卫里就他最漂亮,看起来赏心悦目,带出去多有面子啊。
程潜发现永铭看他时有些吃惊,落寞中忽扬起嘴角,笑得格外让人怜爱,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永铭忽觉得辛酸,好像突然才发现自己对程潜存过一分喜欢,所以才会知道他被太子欺负后格外地心疼与愤怒。其实他不在乎的,只要程潜回来……但是太子怎么会还给他。
为了程潜他和太子正面差点起冲突。但太子是君,自己是臣,这点永远不会变,程潜的心他只有辜负。
那时程潜只是趴在**拉着当时还在哭泣的他说:“让奴才去吧!九爷在哪里,奴才的心就在哪里……”
他那时不懂那句话的意思,现在明白却太晚了吗?
咫尺天涯,就是他与程潜的距离。
这个认识让永铭无措,错过了吗?如果发现喜欢,却还是要放手吗?
发现永铭突然落寞的福恒不解,当他小心的张望永铭刚才看过的方向时,一颗心沉沉的落下,重且狠——是那个程潜,永铭曾经最喜欢的侍卫。
永铭沉下的眼带着迷惑,程潜缓缓落下的眼睛里却分明的写着痴恋与心伤。
突来的认识,让福恒心中警铃大作,刚才的缠绵悱恻瞬即化作了冰,福恒忍不住握住了手中的拳头,他想把永铭抓在怀里问他:“对自己是什么心思?”
但是他不能,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继续笑着说他的艳遇,但亢奋的情感不再有了。
永铭不解,刚才那个众目之下含沙射影笑他的福恒何以满眼愤懑地看着他。
札木合又继续追问:“怎么不说了,后来呢?”
福恒脸色不善的说:“后来就是我为了他在风里着了凉,他今天却在我面前与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众人一片哗然,许久众人安慰他,说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呢不要也罢,他们再帮他找更好的。
接着就拉着他喝酒说别的笑话。
永铭自刚才突然看见程潜后,心思复杂,一时待酒散了,便独自带着随从在外面踱步。他想到了程潜当年的话“九爷在哪里,奴才的心就在哪里……”是表忠心?还是别有情意呢?那个他小时任性时会帮他做任何事情的程潜,温柔的程潜,媚眼如丝的程潜,如今落寞的程潜……都不再是他的那个程潜了。
接着他又想起了康安……八哥的话言犹在耳,都是他不能喜欢的人,孤独的前方可以依靠的依旧只有自己,风吹得好冷啊——
永铭从外面逛回来时,众人都喜欢的塞宴四事——什榜、布库、教、诈马等表演助兴,已经开始。
“什榜”是一种蒙古民间音乐,此外还有笳、管、筝、琶、弦、阮、火不思等各种乐器。“布库”就是蒙古式摔跤,两位蒙古大汉互相角逐,胜者赏赐饮酒。“教”即驯服刚刚成年、尚未配鞍的生马驹。驯驭者用长杆将马擒获,将乱踢乱咬的马控制住,然后跃上马背,用鞭击打,使其狂奔,继而在它疲累之极以后加以控制,驯去野性。“诈马”就是儿童无鞍赛马,让儿童从二十里外到酒宴摆设之地纵马飞驰而回,先到的三十六骑为优胜者,给予嘉赏。
皇上亲自主持,二哥太子借不适以及公务未忙完唯由已经黯然离开了。
永铭上前见礼后回到位置,福恒刚好比完一轮全胜下场,脸上还没有缓和过来,忽一看见永铭进来,气不打一处来,他看见永铭一出去,皇上就来了,不多时太子身边那个程潜也跟着太子离开了,想去看个究竟,却被皇上叫住询问,待他出去时,哪里还有人影,急得了不得,要去找,行宫这么大,他从哪里找起?正要迈步,札木合就把他拖进去说布库开始了,都在找他,只得回来。
这分钟看见永铭,那发青的脸才微微缓和,忙走过来拉着永铭去一边细问。
“你去哪了?”福恒想都没想开口就质问,把永铭弄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在外面走了走。外面风挺冷的,你还是把衣服穿好吧!”永铭指了指福恒他褪下的上面衣服,省的感冒又怪他,对了勾三搭四?是说他吗?
“你一个人?”福恒也不打算把衣服拉上来,一会还要脱麻烦,何况今天出太阳,晒着很暖和。
永铭笑了问:“你何曾见过我一个人,我想也不能啊!别在风口,风大!”说完把福恒拉近人群一些,而且在外面风口上他吹的可是全身冷透了,下次不打算这么虐待自己了,感情的事,他不懂也不想懂。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好,他们这些皇子有明天吗?
福恒略微尴尬,想了一下说:“我看见太子跟在你后面也出去了。”
这小子竟然担心自己,永铭不由得好笑,说:“没看见,我们道不同,我就在这附近走了一圈,冻死我了,得喝口热酒暖暖。”说着接过小顺子呈上的酒就着喝了两口,辣的两眼一眯,方才觉得舒服些,就见福恒的脸看得怔怔的,不由的奇怪,问:“看什么?”
福恒笑说;“一会玩完,你先别走,我有话和你说。”说完就转头下场了,又轮到他比,不马上离开,真担心自己会一口把他吃了,冻红的脸两眼一眯,像极了微笑的小猫,让人心痒。只要不是会旧情人,他就放心了。蹦跳着串下场,活像只得了宝贝的浣熊。
一时隆庆帝把永铭唤道跟前问话,笑问:“康安刚和你说什么呢?活像吃了蜜似地?”
永铭想了想,也没想出所以然来,然后说:“就问我在外面看见谁没有。”
隆庆帝点点头,状似无意的问:“听说康安昨儿遇见个姑娘?”
永铭一听苦苦一笑:“恩!听他说了。”
隆庆帝看着福恒在下面所向披靡,脸上带着笑:“具体说说那女孩什么模样?”想康安平日里在宫里喜欢他的小公主可是成串,他呢,目不斜视,相比昨日遇见必是绝色了。
永铭哀求着笑道:“回父皇,当时儿臣在别处呢?好像就只有四哥看见了。”
隆庆帝略微吃惊,平日常见二人在一处,还担心,原来平日里也并非都在一起的,不由得释然,问:“康安没和你说?”
永铭垂着头笑说:“回父皇,康安倒是说了,只是大家追问,他说的和说书似地,也不知道真假,我寻思这事倒是真的,只是未必有康安说得那么玄乎,细细问下来,也不知道名姓,估摸着康安也不知道是谁。”
“这简单,只要康安喜欢,你找人把那个姑娘的大致样子画下来,朕差人去找就是。”隆庆帝可是在琢磨开春指婚的事情,这里的姑娘都是个王公的女儿,谁的身份匹配皇子都够,何况康安呢。
永铭心想这福恒把事情闹大了吧,少不得替他收敛些,于是他小声对父皇说:“还是问问康安的意思吧,我后来听说康安今天似乎又遇见那个姑娘了,但那个姑娘似乎又和别的……眉目传情什么的……”
隆庆帝一听皱了眉,有些不悦,说:“那就算了——回京城再说吧!然后又对永铭说,你母妃说想让你娶原三等公林翰的女儿,是你的意思?”
永铭忙双膝跪下:“一切听父皇安排。”他有什么意思,那个表妹他见都没见过,但母亲的意思很委婉,但似乎不容拒绝,不过据说很漂亮又多才多艺。他也没多大意见,只要不是悍妇,也别像他六嫂身份太显赫,模样吗,不比自己差,要求真的不高。
父皇点点头,遗憾的说:“但据说体质孱弱,做秀女的资格都不够,若你真喜欢,等她再大些,身上好了,再娶做侧室。跪安吧。”
永铭谢恩,从地上起来后退十余步,方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想必母妃这次又要大失所望,但是祖上的规矩是不能改的,皇子的妻也必须是从秀女中挑选,这关乎皇室的血统纯正,与高贵。怪只怪那个素未谋面的远房表妹体质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