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路易偷親
鬱崢也不知道路易這是鬧得哪一出, 不便在直播間裏當著幾百萬觀眾直接多問他。同時也怕自己太過於關注，反而引得觀眾多想，反而覺得他們是在故意借此來“博關注”、“玩人設”。
鬱崢隻能打著哈哈，用““巧合”說法一筆帶過。好在路易也沒多說什麽, 配合著鬱崢和水友們繼續接下來的對局, 把直播效果把持在了可控範圍裏。
鬱崢一邊打遊戲，連解說都有些分心。他還是不習慣於把私人生活暴露在公眾視線下, 成為眾人議論的談資。以往做指導，他也從未參加過隊員的直播和活動。性格如眾人說的一般，確實孤僻了些。
如今他變成主播，著實是出於糊口的考量。直播間伴隨著他走過了最艱難的階段, 贈以名氣和鮮花, 在鏡頭背後，也為他帶來了從未體驗過的困擾。
粉絲會關注他中午吃了什麽, 對搭檔或其他主播說過什麽話；也會把他露臉的動作放大, 變成動圖發出來；會對他各種話語點評議論, 或褒或貶……
一切與遊戲和技術無關的信息, 伴隨著直播間人氣上漲，也開始在網上層出不窮。別的主播樂於去分享私人生活細節，把自己運營成為有血有肉的網紅。而鬱崢還是覺得，隻對觀眾展現技術來得最舒適。
鬱崢順利收播，最後還私聊了路易, 約他去吃飯。鬱崢準備吃完飯後, 順帶去電腦城訂兩套頂配組裝機回來。
上次從老房子裏搬家出來, 他就換過一次電腦。結果sam不斷優化亞太卷的角色技能，順帶美化了以往角色的特效，讓鬱崢的電腦又出現嚴重延遲的情況。
路易用的酒店標配的台式機，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也是難為他在硬件條件一般的情況下，還保持高精度操作。那家夥平日裏就知道往他家不計成本地塞食物，這些終於給他找到理由，也為路易備點東西了。
鬱崢呼了口氣，照料好芋圓後便披著外套出了門。
路易摘下耳機，揉了把臉，仰倒在沙發轉椅上，伸了個懶腰。
他早就發現了大魚不熱衷社交的心態，習慣了大魚以前性格的他並不反對這種風格，便隻在大魚處於操作緊要關頭、顧不上解說的時候才會幫兩句腔，活躍一下直播間氣氛。
這次的“夫妻對拜”，真的不是他設計好的橋段，但纏著大魚進行一對一比拚，確實是他的心思。隻能說天遂人願，給他意想不到的驚喜。
隻是大魚會不會想多？他等會兒飯桌上可得好好試探試探……
兩人選在了羊城一家主打精致素菜的私人館子見麵，隻聞肉香、未覓肉味地好生“享受”了一餐。路易還對新派素菜頗為感興趣想著下回繼續光顧，鬱崢已經把這家在業內頗有名氣的素菜館拉入了黑名單裏，並決定永不放出。
組裝頂配且適合直播的電腦是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兩人足足等了三天才收到店家通知配齊收貨的電話。
換了硬件設備之後，鬱崢的直播間效果明顯上了一個台階。往常時不時還會遇到的卡頓或延遲，如今也全然不見，還了鬱崢一個極為流暢的對局環境。
鬱崢直播技術越來越嫻熟，粉絲量馬上就要破千萬，成為stakes名副其實的一哥。隻讓人遺憾的是，鬱崢為職業賽發布組隊邀約一事，竟然引起了部分觀眾的不滿和反感。他們除了在直播時段發彈幕以示抗議，還會在鬱崢動態下留言、私聊鬱崢等方式，要求鬱崢滿足他們的想法。
“大魚你不是打職業出身的人這一點你心裏有數嗎？別不自量力，好好直播不行嗎，非要去湊合職業賽？[痛心疾首]”
“你組戰隊我不反對，但是你直播事業還要不要？以前喜歡過你我不後悔，但你隻要你不專心直播參與職業圈，就別耽誤我時間去追別的主播了。”
“隻看到職業選手退成遊戲主播，沒見過一個才成年的主播，想著在事業高峰期組戰隊。[撓頭]”
“大魚別理他們，哪個年輕玩家沒有一顆打職業的心！去試試職業賽算什麽？隻要不入黃賭毒的深坑，我們就都會支持你的！[愛的撒花]”
“大魚也是成年人，身邊還有路易這樣有經驗的大神，選擇在職業圈有所建樹也合理。況且直播、網遊、職業本就是三位一體的同胞兄弟，大魚又沒準備退圈，大家急啥？”
“別爭了！大魚說不定就是組戰隊當老板，誰說一定要上場？拿冠軍分獎金又如何，還抵不上大魚一個月裏，與平台五五分成後拿到的打賞好嗎？[金花的白眼]”
網上就此事議論紛紛，而直播間的鬱崢，也承受著來自輿論以外的壓力。
黃小飛代表stakes的利益，雖然能理解大魚的想法，但終歸沒有多加支持。
黃小飛自己也是sam的玩家，在沒有進入stakes當助理之前，也熱血上頭參加過幾個月的青訓隊，隻最後沒能頂住來自家裏的壓力，最後還是走上了職場指路。他知道大魚的技術有多好，並非少數粉絲嘴裏的“不自量力”。也知道大魚身邊有路易這種大佛在保駕護航，是圈內可遇不可求的造化，該多加珍惜。
但直播圈子裏確實沒有“直播轉職業”的先例，黃小飛無法肯定大魚這在他人看來劍走偏鋒的險招，最終能不能讓他的觀眾買賬。
對於大魚正在承受的壓力，以及鬱崢未來的可能，黃小飛最終在對徐誨的匯報裏給予了“還需考量”的答複。
他打心裏還是認為，大魚若是成功摘取了職業圈的光環，且得到了stakes和sam兩方的認同支持，未來的道路將會區別於普通主播，很有可能扶搖直上，一步到位。
路易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早在他知道了大魚真實身份後，就再也不擔心大魚哪天會休播退圈、卸遊還俗。隻是放心歸放心，該心疼的時候還是很心疼。
又是一天的直播，網上“瘋傳的主播大魚即將退圈”的謠言還在甚囂塵上，不管鬱崢如何在直播間裏解釋，都無法完全取得觀眾的支持。最後鬱崢隻能保證自己組隊並非親自參賽，這才取得了短暫的風平浪靜。
休播前，鬱崢聲音就已啞得不行，關閉直播間後，直接往**一躺閉目養神。路易沒忍心去把他喊醒，隻好先行去準備食材。等他回來時，鬱崢一維持著先前的姿勢，似乎進入了睡眠狀態。
“大魚？”路易放輕手腳，小聲地柔和地喊著。
鬱崢沒給路易反應，實際上他這段時間真的太累，現在隻想癱**再眯一會兒。
“大魚，醒醒。飯菜要熟了，有你最喜歡的糖醋帶魚……”路易蹲在床邊，推了推鬱崢胳膊。
鬱崢還是沒半點睜眼的跡象。
靜謐且昏暗的房間裏，一人**一人床下，都再沒發出半點聲音。路易靠在床邊，盯著鬱崢足足幾分鍾有餘，不知道在想什麽，想到臉皮逐漸發燙，眼神開始遊移。
鬱崢又困又乏，知道路易在等他吃飯，意誌上也想起來，但身體像被抽了懶筋一樣，完全不配合他的想法。在他準備強行睜眼的前一秒，臉上突然感覺到了異常的觸感。
溫熱的皮膚、細長的骨節，在他的臉上摩挲了幾個來回，這僅僅維持了幾秒鍾就消失。接著灼熱的呼吸靠近，額上一片柔軟濡濕……
慌張淩亂的腳步聲由近到遠溜開，這“罪魁禍首”最後竟然還沒忘記給他關門。
鬱崢徹底沒了睡意，聽著關門聲就猛然睜眼，平躺在一片黑暗裏，安靜地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