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號遊戲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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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餘人雅眼皮都沒抬,丟給了他一個袋子。

蕭承墨打開了一看,裏麵都是手環,大概有幾十個。

蕭承墨愣住了,他知道沈稍說的人數縮減過快的原因了。他在哪裏找著傷藥,看著裏麵的那些武器,很想抽出來給眼前這個人來上幾下。餘人雅卻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抬起頭衝他露出了一個有點病態的笑容,“別耍花招,我可以在我死之前,殺了你。”

蕭承墨嗯了一聲。

餘人雅又問:“剛才開槍的人是江玨吧?”

蕭承墨道:“可能吧……剛才我沒看清。”

餘人雅自己認定了,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如果,我現在死了,就是江玨殺了我,那麽他也會被係統消除。如果我死前再殺你一個,我一個人換你們兩個人,我不虧。”

蕭承墨打了個哆嗦,他毫不懷疑,這人絕對是個亡命徒,他想起了之前曾經聽其他人說的,有個叫做餘人雅的殺人魔要進來,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眼前這位。

想到此,他試探著開口,“大哥,你是姓餘嗎?”

那人搖了搖頭。

蕭承墨稍微鬆了口氣,卻不料那人又道:“我姓餘人。”

蕭承墨臉就白了。果然是那個魔頭,如果說這個人是個黑暗魔王,那他簡直是隻純潔到隻掉毛的話癆小白兔。他找著找著,從那個袋子裏翻到了一個手環,裏麵有個火箭炮,蕭承墨的心裏一動,微微皺了眉,低頭把那手環偷偷踹在自己口袋裏,然後拿著高級的傷藥湊過身來,幫餘人雅包紮。

蕭承墨迅速想清楚了自己的定位,要先把這人伺候周到了,在係統裏除非同歸於盡,是不能直接殺人的,回頭是抱腿求他也好,或者是抽空溜掉也好,還有時間。

餘人雅坐在那裏,臉色慘白著,卻像是沒有傷在自己的身上,問蕭承墨道:“你叫什麽?”

“蕭承墨。”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蕭家的。”餘人雅道。沒辦法,蕭家實在是太出名了。出名到人盡皆知。

子彈射穿了過去,所以並不用取子彈,蕭承墨用了最好的傷藥,然後包紮包得像是個蝴蝶結,他使出了自己所有的解數,想要從眼前這個變態魔頭身上討點歡心。

蕭承墨一邊幫他包紮著,一邊觀察著他的表情,可是那人的表情竟然一直沒有變化。看不出喜樂,也看不出是否痛。

蕭承墨看著都覺得疼,安靜了幾分鍾又說:“大哥,我給你唱個歌吧……”

餘人雅道:“閉嘴。”

蕭承墨又沉默了一會說:“那我給你講個笑話吧。冰箱裏有兩根香腸……”

餘人雅道:“聽過了。”

他之前從另外一個出口僥幸來到了這裏,路過一個通風口時,裏麵傳來回響,似乎就是在講這個笑話。

蕭承墨道:“這個……不一樣,冰箱裏有兩根香腸,過了很久,一跟香腸抖了一下,‘哇!好冷啊!’另一根香腸十分驚奇地說,‘咦你是香腸怎麽會說話?’”

餘人雅愣了一下,然後竟然嘴角挑起了一個弧度,有些玩味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包紮到這樣就可以了,我們休息一下吧。”

一直走到那幾盞小燈下,眼前又出現了第二道門,那門仍是像他們進入的門一樣,這裏像是一個空曠的走廊,幹淨,整潔,那燈是長明的,不知道點了多久,仿佛就在等著有人到來一樣。

顧令才把江玨放下,讓他靠在那扇門上,查看他的傷口。他用手指探入進去,想要拉出刀刃,江玨這才是醒了,他的臉色蒼白一片,不停出著冷汗,他說出了他的推測:“刀刃好像……刺破了信息囊……”

顧令一下子反應過來哪裏是什麽位置,江玨渾身戰栗著,拉住他的手。觸碰那個位置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和血肉的感覺完全不同。他的雙手按住腹部,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不受大腦控製,全身上下似乎隻剩了那一個器官,疼到發了瘋,也被欲望刺激得發了瘋。

“不行,這裏的味道,太重了……”顧令皺了眉頭,凝神了一刻,才把刀刃拔出,再呆下去,他隻怕也會失控。

江玨要緊了牙關,刀刃一下子拔出,傷口再次被撕裂,鮮血瞬間噴出,沒有了刀子的阻隔,空氣中味道更重。是因為刀子割破了那個多出來的器官,信息素外泄,所以欲望才會這麽來勢洶洶。

顧令隻覺得自己已經辨不清方向。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必須先止血,他拿出藥喂了江玨,又用著止血噴霧,胡亂噴著。

“呃……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江玨閉著眼睛,渾身戰栗著,冷汗不停地流著,讓他整個人都像是水中撈出來的一般,身體不自由主蜷縮著起來,他似乎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接近死亡。

心跳得快要失速,顧令草草地包紮了傷口,伸出手,把槍口按在手心裏,他準備如果等下控製不住自己,就往手心裏打上一槍。

江玨這時卻忽然火上澆油地拉住了他,斷斷續續地低吟著,“我想……我想要……”

顧令的頭上冒了冷汗,“江玨,不要胡鬧……”

“我沒有……胡鬧……我是真的,快要死了。”江玨的話說得斷斷續續,出血已經止住,傷口也在傷藥的作用下在快速愈合,可是他從來沒有這麽難受過,比那磨人的疾病還要讓他難受。他難受得喘不過起來,心跳加快,血流加速,並緊了雙腿也無濟於事,仿佛困在**之中無法抽離出去。身體裏麵好疼,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在不停絞著,牽動著每一根神經。

顧令再也受不住,一把推開了他,他大口地呼吸著,努力維持著自己的意識。

江玨失去了支撐,倒在了地上,他側頭咳了幾聲,然後就嗆出了一口血,眼角被嗆出了生理性的淚,長發則是完全散落開來,掙紮之中,他的衣服已經不整,於衣領下露出一段精致的鎖骨。

看他難受,顧令猶豫了一瞬,又蹲下來扶住了他。

就是這一瞬,江玨用所有的力氣拉住了顧令,像是藤蔓糾纏而上,又像是即將溺亡的人不肯放開拉著的稻草,他的眼角是紅的,臉色卻白至透明,嘴角沾著血,狼狽到了極點,卻也魅惑到了極點,他的指尖顫抖著,上麵全是沾滿了信息素的血液,他就用那雙手拉住了顧令。一雙好看的眼睛帶著劇痛,迷茫,卻又透著一絲晴明,然後他吻上了顧令的唇,那是帶有血腥味道的吻,瘋狂,侵占的吻,足以吞噬人的所有理智。

體內的那個器官被弄傷,絞痛著,**著,釋放出了更多的信息素,江玨感覺自己像是一隻到了**期的野獸,又像是蜂族期盼著交尾,他的身體開始分泌著粘液,急不可耐。人類才需要愛情,作為低級動物,隻需要保留本能。

顧令把他摟在了懷裏,感覺自己整個被那些信息素所包裹。掙紮已經無用了。他們分不清是在係統內還是係統外,仿佛世界都不存在了,他們自己也不存在了。

顧令托住了江玨的腰,一件一件剝開他的作戰服,露出冰冷而光潔的皮膚。他終於沒再克製自己,輕輕閉上了眼睛。糾纏,纏綿,欲望像是黑洞將兩人吞沒,星空之中所有的星就被那個巨大的黑洞所吸著,星辰偏移了方向,化作一顆顆的流星。

隕落。

顧令再次清醒的時候, 頭頂是昏暗的燈, 四周圍是沉靜的空氣, 他們還在第二道門外。他抬起手環看了下,他們大概睡了六個小時左右, 江玨此時還依在他的懷裏睡著。長長的頭發散落, 蓋在他的肩頭。

顧令看著他熟睡的側顏, 心裏一動, 又怕他著涼, 輕輕幫他拉了衣服。這裏的溫度是恒定的, 但是稍微偏低, 大約在二十度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