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偷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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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冰冰走後,蘇小陽一個人對著電腦發呆。偌大的新手堂裏就隻剩下他自己的呼吸聲。
他加盟433後,起初還有不少人對他指手畫腳,冷言冷語,但漸漸地,大家似乎將他遺忘了。這位433今年重點引進的天才,手持血紅,一個月來卻始終沒有表現出自己的實力,相反,逢戰必敗。甚至連江海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全國大賽決賽前的那次對壘,真的是蘇小陽太走運了。
誰能知道這一個月裏,蘇小陽背負了多大的壓力。這個堅忍的年輕人,步履蹣跚但卻一步一個腳印的踽踽獨行,失敗,一次次地把他推向絕望,但他自身那永不放棄的精神和意念又一次次地給他希望,給他動力。一個月下來,他竟變得比以前更加沉默,更加孤僻。
半個月前,江海去了上海,參加一個國內二流實況競技比賽。自從江海走後,蘇小陽就一直是一個人默默地訓練、吃飯、睡覺。幻劍基地人不少,但蘇小陽依然每天都在和孤獨做著鬥爭,在這裏,沒有人把他當做朋友。
但今天,一向冷傲的柳冰冰以及她的那些鼓勵的話語,像一陣春風輕輕拂過他的心房,讓他莫名的感動。
他的內心仿佛隱隱有些躁動,那情感的小窗竟似要為誰打開。
“唉,不要胡思亂想了,還是抓緊時間練習吧!”蘇小陽搖搖頭。
“嘿嘿……”幾聲竊笑透過虛掩的門縫清晰地回蕩在空蕩的新人堂裏。
“誰……是誰?”蘇小陽警覺地問道,雖然他早已習慣了別人的譏笑,但此刻他正想著心事,冷不丁有笑聲傳來,讓他不由得嚇了一跳。
隻見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孩兒推門而入,帶著一臉壞笑,朝蘇小陽走來。
“你和柳MM很熟麽?”那男孩兒走到蘇小陽跟前問道。
蘇小陽臉一紅,以為他猜出了自己的心事,忙擺擺手說:“沒有沒有,我……我隻和她說過幾次話。”
那男孩兒上下打量了蘇小陽一下,笑道:“不過柳MM幾乎很少和男人說話的,今天竟然特地來找你,還主動和你聊天,真是很少見啊。”
蘇小陽臉更紅了,向著桌上的血紅瞧了一眼,喃喃道:“隻怕她不是來看我,而是來看……”
說到這裏,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警覺地問:“你怎麽知道她是特地來看我的?”
那男孩兒又是“嘿嘿”一笑,壓低聲音說道:“我從女隊員宿舍一路跟蹤她過來的,女隊員的訓練室在東邊,她卻特地從西邊進入名劍閣,本來我也納悶,原來是來找你,而且和你說完話,她就下樓回東邊去了。”
蘇小陽一臉吃驚地問道:“好好的你幹什麽跟蹤人家?”
這下臉紅的換成那男孩兒了,他咳嗽了一聲,撓撓頭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再說整個幻劍山莊就數她最漂亮,我暗戀她不行麽?還有,別告訴我你心裏沒有偷偷想著她,不然剛剛她走後,你在這兒發什麽呆?”
這話說完,蘇小陽大為尷尬,直感覺麵上發燙,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那男孩兒嘻嘻一笑,拍拍蘇小陽的肩膀,說:“行了行了,別不好意思啦,大家都是男人,理解!理解!”
蘇小陽還要解釋:“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男孩兒早已伸出右手,說道:“交個朋友吧!我叫齊明浩。”
蘇小陽見自己越抹越黑,索性也不再辯解,加上對方樂意和自己做朋友,於是欣然和齊明浩握手道:“我叫蘇小陽!”
齊明浩點點頭,“嗯嗯,我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你是新來的嘛!血紅的繼承人!了不起!”
蘇小陽汗顏道:“別這麽說,我……我水平真的很差……”
齊明浩又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兒,慢慢來嘛!”
這時他瞧到了桌上的血紅,不由得興奮地叫道:“哇!血紅!果然是血紅!”他轉過頭用充滿渴望的眼神問道:“我,我可以摸摸嘛?”
“嗯,當然可以。”雖然在其他人眼裏,血紅是實況界至高無上的戰柄,但蘇小陽卻沒覺得有什麽特別的,除了外形上更有霸氣以外。當然,如果非要說說血紅的與眾不同之處,估計他一定會說,難用!無比難用!
得到主人的許可後,齊明浩欣喜地,小心翼翼地用兩手捧起血紅,讚歎道:“哇塞,真是太棒了!天下第一手柄,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蘇小陽卻沒有一點開心,反而歎了口氣,“唉!”
齊明浩沒有注意到蘇小陽的歎息,翻過手柄,“咦?”他驚奇道:“後麵還有一首小詩。”於是娓娓念道:“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間,不勝人生一場醉!……哇!好有氣勢,這應該是後來自己刻上去的吧。小陽,是你刻的麽?”
蘇小陽無精打采地說:“這種天下第一的玩意兒,我平時都小心翼翼保存著,生怕磕了碰了,還哪敢在上麵刻字。”
齊明浩點點頭:“也對!那就一定是周雲飛刻上去的了,哇!這就是傳說中的血紅啊!”
他正自感歎,突然手機彩鈴的聲音響了起來,他趕緊接了起來,然後和電話裏那人“嗯嗯啊啊”了一陣,就掛斷電話,有幾分不舍地放下手中的血紅,對蘇小陽說:“隊友喊我去訓練了,我要過去了。”
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蘇小陽顯然已經和對方頗為投機。對他來說,在433能交到一個朋友已經很不容易了,於是憨憨一笑,說道:“你趕緊去吧,咱們下次再聊。”
齊明浩點點頭,隨即一臉奸笑地低聲說:“今天晚上八點,咱們在名劍閣見麵,到時候,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不見不散啊,你絕對會感謝我的!”
蘇小陽剛要問是什麽地方,齊明浩已經哼著小曲出門去了。
433的隊員們一般都在聚友齋吃晚飯,但蘇小陽獨來獨往,一直都是把晚飯買到宿舍去吃。和齊明浩約好的當晚,他更是早早就吃完晚飯,不到七點半就已經到了名劍閣樓下等著齊明浩的到來。
幻劍山莊因為遠離市區,所以夜空倒也清澈,天上繁星點點,襯在一輪圓月周圍,更顯得皓月皎潔。
此正所謂,眾星拱月,蘇小陽不由得感歎,如今在整個實況界,周雲飛無疑就是那輪當空明月,而大家不過都是周圍的繁星罷了。他輕歎一聲,心想,自己也不奢望能夠成為明月,隻願能成為一顆明亮閃爍的星星,也是好的。
正感歎間,突然有人在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向後看去,卻又沒發現有人;正疑惑地回過頭來的時候,齊明浩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哇!”地在他麵前扮了個鬼臉。
“啊!!”蘇小陽被嚇了一跳,待看清是齊明浩時,才埋怨道:“你怎麽神出鬼沒的?”
齊明浩吐吐舌頭,嘻嘻笑道:“跟我走吧!”
“去哪兒啊?”蘇小陽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齊明浩邊說,邊在前麵帶路。
幻劍山莊北麵的樵嶺山枝葉繁茂,倒映在山下的寄情湖中更是一副天然水墨畫。此刻,兩個人影在月光下一閃,順著山間小路前後往東而去。
蘇小陽雖然已來到幻劍基地一個月,但卻從未爬上這樵嶺山。此刻登高望遠,俯瞰下去,更覺幻劍基地氣勢宏偉,尤其是名劍閣,整個就是一把至尊戰柄,絲毫沒有辱沒了天下第一的名號。
夜間山路難行,兩個人走走停停,用了三四十分鍾才走到樵嶺山最東邊。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蘇小陽滿腹疑惑。
“這就到了!”齊明浩應道。
兩個人下了山,又往東北方向走了一段,來到另一個山頭下。
“跟上!”齊明浩率先爬了上去。
蘇小陽無奈,隻好跟了上去。
這段山頭爬到一半,齊明浩轉而往北,又走了約莫十五分鍾,這才停下,喘著氣對蘇小陽說:“好了,現在繼續往上,爬到山頂,就到了!”
兩個人又繼續向上爬去。好在這截山頭不高,不消十分鍾便來到了山頂。
這裏已經是幻劍山莊的東牆了,前麵大約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是一個宿舍樓,齊明浩讓蘇小陽蹲下,然後示意他不要出聲。
蘇小陽疑問越來越多,剛要發問,卻見齊明浩從隨身包裏摸出一個望遠鏡,對著宿舍樓,“哇!好美!”他看了一會兒,交給蘇小陽說:“便宜你了,給你看好風景!”
蘇小陽接過望遠鏡,按照齊明浩指的方向看去,立刻麵紅耳赤。
隻見視野中,美麗不可方物的柳冰冰上身穿著無袖貼身T恤,下身穿了一條潔白如雪的短裙,正躺在**看書。這山頭本就距離宿舍樓不遠,再加上這高倍望遠鏡,更是好比咫尺。柳冰冰本就身材窈窕,此刻一雙修長**緊緊並攏,更顯誘惑。
蘇小陽隻是看了一眼,就已經感覺體內氣血翻湧,心慌意亂。
齊明浩嘿嘿一笑問道:“怎麽樣?”
蘇小陽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板著臉問:“你已經來偷看過很多次了麽?”
齊明浩一愣,說道:“哪有?我是昨天才發現的這處寶地,可惜昨晚柳MM拉著窗簾,隻能看到屋內的影子,”然後,他邪惡地笑道:“今天賺了,竟然沒拉窗簾。”
蘇小陽陰鬱著臉,勸道:“明浩,不要看了,這樣不好!”
“沒關係,隻是看看嘛!”
蘇小陽把望遠鏡塞給齊明浩,氣鼓鼓地說,“我回去了!明天我就去告訴隊長,說你偷窺女隊員宿舍!”
齊明浩一看蘇小陽真得生氣了,急忙說道:“好吧好吧,算我錯了!你別氣啦!”
“那你答應我,以後都別再來偷看啦!”
齊明浩戀戀不舍地朝宿舍樓望了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啦好啦,答應你!以後不來了!”
蘇小陽見他一臉認真,這才原諒了他。
兩個人順著山頭往回走,走不多時,蘇小陽突然停下來“咦”了一聲。
“怎麽了?”齊明浩問。
蘇小陽指著山下寄情湖邊一處高台上,說:“那兒好像有人。”
齊明浩順著蘇小陽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在寄情湖東岸有一處高台,因為平時被山上的枝葉遮住,所以很難發現,若不是蘇小陽眼尖,隻怕也發現不了。
此時在高台上,竟有一人站在一架天文望遠鏡後麵,一動不動地看著什麽。唯一能確定的是,那人沒有觀測星象,因為那架天文望遠鏡的鏡筒幾乎是水平的。
齊明浩瞧了半天,恍然大悟:“小陽,咱們遇上同道了,那人也在偷窺女隊員宿舍。”
蘇小陽駁道:“去去,誰是你的同道。”
齊明浩研究了一下那處高台的地形,接著讚歎道:“那人真厲害,設備都比咱們先進百倍,而且這裏可比剛剛咱們待的山頭強多了。”說完,他拿出望遠鏡朝高台上那人望去。
“是他?”齊明浩一臉詫異。
“誰啊?”蘇小陽好奇地接過望遠鏡也向那人望去。
一看之下,不由大感意外:“這個……這個不是陪練組組●●長,那個……那個叫無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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