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李恬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心裏……更是不知道該想什麽,誰能知道不過是不小心被抓了一下,後果居然還能這麽嚴重。但事已至此,她確實也隻能指望曹秋瀾靠譜了,這位曹道長之前一直挺靠譜的樣子,應該不至於坑她。希望真的能一切順利,天亮之後自己被能治好吧。
這時,一陣“咯咯咯”的雞叫聲傳來,眾人轉過頭,就看到果然是孟敏和王漸回來了。孟敏手上還是拿著一袋子的糯米,王漸的手上卻抓著一隻……老母雞。孟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公雞沒找到,不過我們找到了一隻母雞,所以就順便帶下來了。母雞行嗎?”
曹秋瀾抓過母雞掂了掂,“看起來挺好吃的,不過很可惜,母雞不行。我需要的,是公雞的雞冠血。”說著,他遺憾地把母雞扔回給了王漸,又從孟敏手裏接過糯米,讓李恬把手臂放到桌子上,傷口的位置朝上。他抓出一把糯米,對著糯米念了一段咒語,又吹了一口真氣。
接著,曹秋瀾將手上的糯米均勻地撒到了李恬的傷口上。李恬瞪著眼睛,看著潔白的糯米掉落在自己的傷口上,心裏卻忍不住在想,這些糯米完全沒有洗過,這樣真的不會傷口感染嗎?然後她就感覺到,傷口上的疼痛居然神奇的慢慢減弱了,而且不是那種麻木的感覺,是真的不痛了。
李恬猛然抬頭看著曹秋瀾,這種封建迷信、信則有不信則無的事情,果然隻有自己親身經曆過,才能有最深刻的體會,她現在真的信了,曹秋瀾就是有真本事的那種道長!“噓!”曹秋瀾將食指豎在口鼻之前,輕聲說道,“小心一點,不要把糯米弄掉了。”
李恬連連點頭,隨即又意識到了自己點頭的動作似乎也挺大,終於不再動了,小心翼翼地低頭又看著自己的傷口。其他人也圍在李恬身邊,全都看著她的傷口,仿佛在看什麽神奇的東西。過了大約十來分鍾,他們就發現李恬傷口上潔白的糯米慢慢變黑了,很快就變成了純正的黑色。
變成黑色的糯米,還散發著難聞的腥臭味,讓圍觀的眾人忍不住往後退了好幾步。
也就是李恬,東西在她自己的手臂上,她想退都沒辦法,隻能用另外一隻手捂住口鼻拚命閉氣忍耐。曹秋瀾倒是沒受影響,拿出一個空袋子,把變黑的糯米抖進了袋子裏。
神奇的是,袋子的口子一被紮上,他們就完全聞不到那種腥臭味了。李恬連忙深吸了幾口氣,問道:“曹道長,這就好了嗎?”她看了看自己的傷口,血液已經恢複了鮮紅色。
曹秋瀾卻搖了搖頭,說道:“還不行,要再換兩次糯米。本來如果有公雞的雞冠血輔助的話,一次就夠了。但這不是沒有嗎?想要把侵入你體內的毒素暫時吸幹,一次是不夠的。”
第53章 赤雷山莊(14)
不需要曹秋瀾再多解釋,李恬很快也相信了曹秋瀾的話,因為她的傷口又開始疼起來了。如此又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李恬傷口上的血才終於被止住,傷口的疼痛也終於沒那麽劇烈了。
把李恬的傷口包紮好,眾人才再次站在了那處隱藏在牆壁後麵的秘密空間前。馮佳摸了摸結實的牆壁,說道:“現在怎麽辦?砸牆嗎?”完全沒有入口,感覺除了拆牆,似乎真的找不到別的進入秘密空間的方法了。但如果真的要拆牆,希望天亮之後,他們不需要麵對警察。
曹秋瀾也在認真考慮拆牆的可能,他敲了敲牆壁,“這應該不可能是承重牆吧?”
其他人麵麵相覷,馮佳喃喃道:“雖然可能性不大,但好像也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
張鳴禮臉色發青,說道:“萬一是承重牆,拆了它我們會被活埋的吧?”
馮佳是很惜命的,一點不敢賭這種可能性,她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輕易嚐試,萬一出問題那可是要命的事情。不如等明天白天的時候,問問山莊的服務員承重牆在哪裏再說吧。”
張鳴禮卻搖了搖頭,說道:“問這種問題,服務員肯定會覺得很奇怪吧。正常情況下,根本沒人會問承重牆在哪裏吧?除非是想拆牆的。你確定問了以後,服務員不會上報嗎?”
張曼柔說道:“如果我們能拿到山莊的建築設計圖,是不是就能知道承重牆的位置了?”
眾人聞言,頓時眼前一亮,馮佳說道:“曼柔一語驚醒夢中人啊。不過現在這棟樓裏沒有網絡信號,也無法聯係外界,等天一亮我就讓人想辦法把山莊的建築設計圖弄過來。”對於馮佳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全都不是問題。她看著張曼柔的眼神,充滿了帶著金錢的鼓勵。
張曼柔矜持地笑了笑,她是個運動員,練單人花樣滑冰的,可惜已經二十五歲了,也沒練出什麽成績來,反而落下了一身的傷病。現在因為任務的緣故,她不得選擇退役,然而她沒有足夠的資曆也沒有時間去給自己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同樣沒有積攢到足夠的積蓄維持自己下半輩子的生活。
雖然其實,張曼柔自己現在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下半輩子可言了,但人既然還活著,總不能整天想著自己明天就要死了,總要積極樂觀一些才好。尤其因為她那一身的傷病,日後注定會比普通人多出一筆醫療費用,而正巧這次和馮佳分到了一個任務,她就果斷地接受了馮佳的雇傭。
馮佳算是個不錯的雇主了,至少在給錢上很大方,不僅這次入住赤雷山莊的費用全包了,並且還有一筆不菲的傭金,這筆傭金見麵的時候馮佳就付了一半。任務結束之後,馮佳承諾無論他們這些人能否活著離開赤雷山莊,隻要不背叛她,事後都會付給他們尾款。
萬一他們真的在這個任務裏死了,也能給家人留下一筆數量不小的遺產。另外,根據他們在任務裏的表現,馮佳還會另外給他們支付一筆數量不同的獎金。任務結束之後能活著離開的,如果雙方都覺得適合,可以把短期的雇傭改成長期,日後無論能不能進同一個任務,每月都有一筆薪水。
據張曼柔所知,陳冬、孟敏和李恬都是接受了馮佳的長期雇傭的,每個月的薪水根據他們通過的任務數量而有所不同。另外,張曼柔依稀了解到,他們和馮佳之間,似乎還有別的交易。而馮佳剛剛的眼神,讓張曼柔知道自己的獎金穩了,並且說不定能有機會得到長期雇傭的合同。
“既然這樣,那我們先回去看看那幾個房客?”曹秋瀾饒有興趣地說道。他現在對那些房客很感興趣,活人肯定算不上了,但普通的屍體肯定是不能像他們這樣行動的,僵屍也不是這種狀態。而且如果他們真的是僵屍的話,李恬中的屍毒也不會那麽簡單就被解決掉。
說起那幾個房客,想想李恬中毒的狀態,馮佳等人都有些敬謝不敏的意思。倒是張鳴禮,打定主意要抱曹秋瀾的大腿了,對他的一切決定都舉雙手雙腳讚同,毫無原則。
馮佳雖然不太想去,但想想接下來說不定還有很多要仰仗曹秋瀾的地方,而且曹秋瀾看著不缺錢的樣子,訂的豪華套房也證明了這一點,不是她用金錢能打動的,便也不太敢反駁他的意見。
於是任務者們,又浩浩蕩蕩地返回了剛剛捆著房客們的地方。
不過曹秋瀾最終沒能達成他的願望,他們回去之後就發現,那些房客已經消失不見了。眾人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緊張了起來,那些房客該不會掙脫了繩子,現在躲在暗處想要襲擊他們吧?陳冬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繩子,說道:“不是掙脫的,應該是像前幾天一樣消失了。”
孟敏皺眉說道:“就算是這樣,也不代表沒有危險吧。畢竟他們能突然消失,就能突然出現,就像之前突然出現襲擊我們一樣,大家還是小心一點。”神出鬼沒的對手,他們其實已經遇到很多了,這種情況都算清的,更多的你連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但這種情況也永遠無法習慣。
“既然房客不見了,牆暫時也不拆了,我們回去休息吧。”曹秋瀾有些意興闌珊地說道。這大概就是,他興匆匆地準備做一件事情,結果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的感覺吧?很好,他現在已經一點研究的興趣都沒有了,與其在這裏等不知道還出不出現的一群死人,不如回去擼貓。
馮佳想想也確實沒什麽事情了,說道:“曹道長言之有理,大家一起走吧,路上小心。”
不過他們的防備沒有什麽效果,因為那些房客並沒有在別的地方神出鬼沒地出現襲擊他們。任務者順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休息。曹秋瀾是七點鍾的時候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他有些不太高興,因為沒睡夠,帶著些剛起床的低氣壓,不過精力還是充足的,畢竟是修行之人。
張鳴禮也是同樣被吵醒的,他的性格比曹秋瀾軟和多了,主要是以前做銷售的時候,什麽奇葩客戶沒見過?真要脾氣不好,早就被氣死了。去開門的是張鳴禮,曹秋瀾先去洗漱了。一打開門,張鳴禮就忍不住愣了一下,他低頭看了一眼任務腕表上的時間,確實是早上七點多了。
門外的馮佳苦笑道:“不用確認了,我們已經確認過好幾遍了,就是早上七點多。”然而這個早上,幻術並沒有消失,這棟樓依然是古代建築的模樣。馮佳他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不得不提早過來叫醒曹秋瀾和張鳴禮,當然主要是曹秋瀾,張鳴禮是附帶的。
張鳴禮沉默半晌,打開門說道:“曹道長在洗漱,你們先進來再說吧。”張鳴禮不用腦子想也能猜到,這絕對不是什麽好兆頭,但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也是毫無頭緒,隻能等曹秋瀾和黑貓出來,問問他們的看法。馮佳等人魚貫而入,在豪華套房的客廳坐下。
這還是馮佳他們第一次來曹秋瀾的房間,看著眼前的一切,馮佳猜測這應該是整棟樓裏唯一一個還保留著現代裝修的房間了。似乎是看出了馮佳他們的疑惑,張鳴禮主動說了一句,“曹道長的房間,一直沒有變過。”這一句話也就足夠了,馮佳心裏對曹秋瀾的忌憚更深。
曹秋瀾很快就抱著黑貓出來了,他聽馮佳說了情況,又自己開門去看了看,這才抱著黑貓在沙發上坐下,一邊用手指給黑貓順毛,一邊問道:“親愛的,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黑貓感應了一下樓底下陣法的情況,貓臉上竟然露出嚴肅的表情來,說道:“陣法進一步變異了,變得很奇怪,這樣我看不出來,必須親眼見到陣法才行。必須盡快,現在那隻厲鬼還被困在陣法裏出不來,但現在這種情況,說不定能困他多久,萬一被他跑了,麻煩就大了。”
看黑貓說得嚴肅,馮佳也憂愁了起來,“看來那牆,我們是不拆也得拆了,但願那真的不是承重牆吧。”等厲鬼脫困被厲鬼弄死,還是拆了承重牆被大樓壓死,看來是得選擇一種死法了。當然兩者都有不死的可能性,從無限恐怖遊戲的尿性來說,感覺前者死的可能性更大。
“拆吧。”曹秋瀾也支持拆牆,本來那堵牆是承重牆的可能性就很小,之前是因為感覺不是很著急,等等設計圖也沒關係。現在都到這個地步了,他家黑貓的零食都要跑了,自然不能因為微小的可能性就裹足不前了。如果真的擔心是承重牆,可以先打個小洞看看裏麵有沒有鋼筋嘛。
既然雙方的領頭人都有了明確的決定,其他人自然也沒有別的話好說。陳冬說道:“既然已經有了決定,那就動手吧。我們昨天準備了工具,就在我們的房間裏。”張鳴禮聞言不由怪異地看了他們一眼,總感覺提前準備好拆牆的工具有點怪怪的,雖然想想似乎是個很正確的做法。
下令的馮佳和說這話的陳冬卻都是麵不改色,曹秋瀾似乎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於是一行人又去馮佳他們的房間拿了工具,直接趕往一樓找到了那堵牆。
負責拆牆這種體力活的是一看就力量感十足的王漸和魏隱,別看魏隱年紀不小了,力氣卻一點都不比作為年輕人的王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