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升級遊戲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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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張鳴禮連忙跟上,他步虛韻唱得沒有澄清韻熟,不過勉強還能跟上吧,這還得多虧曹秋瀾現在用的是天師府韻。他的廣成韻幾乎是白學了,以後回到玄樞觀肯定是要重新學起的。

但張鳴禮的能跟上僅限於在早晚課的時候,因為早晚課的時候唱的內容都是固定的,一遍唱下來就可以了,雖然他中間的時候偶爾也會懵逼一下大家唱到哪裏了,但總體還能苟。

要是換成法會上,同樣的曲調,不同的內容,再加上偶爾還會反複唱,或者跳著唱,發音又很不清晰,張鳴禮經常跟著跟著就懵逼。這到底在唱啥?到底唱到哪裏了?

劉銳鳳就是完全懵逼了,他本來就字都沒認全,才發現居然是要用唱的!他雖然不是音癡,聽流行歌曲的時候,聽個幾遍也能跟著哼哼,但是誰來告訴他曹秋瀾道長現在到底是在唱什麽啊?他一個字都沒聽懂啊,他唱的真的是經書上的內容嗎?為什麽他覺得那句都不像啊?

劉銳鳳這一懵逼,就直接懵逼到了最後,除了跟著曹秋瀾和張鳴禮的動作跪拜之外,全程拿著經書一臉茫然,仿佛一個傻子。直到最後對著神像禮拜後,他才傻道:“結束了?”

“是的。”張鳴禮有些同情地看著劉銳鳳,仿佛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跟著曹秋瀾做早課時候的場景,滿心都是:我是誰?我在哪裏?我在幹什麽?仿佛一個大傻子。

這次就連趙傳喜也沒有說什麽,因為自己也在懵逼著呢。沒有經書的他,上網搜到了早晚功課經的內容,然而……即便他看的是簡體字,正常排版和分段,有標點符號的那種,基本上每一個字他都是認識的,隻是偶爾有幾個生僻字他拿不準。但是,他還是完全跟不上節奏……

看看眼神迷茫,好像還沒有從茫然狀態中恢複過來的劉銳鳳,趙傳喜也不由生出了一絲憐憫之心。不然還是算了,到時候擺拍一點鏡頭就好了,別那麽為難劉銳鳳了。然而很快,趙傳喜很快又改變了主意,聽完了晚課全程的他,覺得雖然聽不懂,還是那感覺非常棒啊!

如果這樣的鏡頭能夠拍進電影裏,效果一定很好,所以還是讓劉銳鳳努力一下吧!這樣想著,趙傳喜又走到了曹秋瀾身邊,問道:“曹道長,這個要學會得要多久啊?”雖然想要這個鏡頭,但趙傳喜也不可能無限地等下去,他的電影還有別的鏡頭要拍,不能在這裏留太久。

曹秋瀾看他還沒放棄,倒是也認真了起來,想了想說道:“如果要完全學好的話,看個人的資質吧,一般都要半年以上。不過如果隻是要學個差不多,看起來像那麽個樣子,如果多花點時間練習的話,一周應該也可以吧。”張鳴禮的情況是因為他同時要學很多,反而混亂了。

張鳴禮每天要學的東西可不僅僅隻是經韻,還有劍法、經義、樂器等等,不可能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練習經韻上。而劉銳鳳也不用學會唱所有的經文,學一點能拍出效果來就行了。

趙傳喜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緩和了一些,問道:“可能還要拍法事的鏡頭,這個您能教嗎?”

曹秋瀾皺眉想了一下,說道:“可以教他基本的動作,但隻是動作,擺出來像那麽回事而已,功效是沒有的。”想想,他也確實不希望看到電影裏的道士亂七八糟瞎比劃。

趙傳喜連連點頭,說道:“這樣就可以的,我也是希望電影拍出來,不會被懂行的人批評錯漏百出而已。另外,道教是我們夏國唯一的本土宗教,我也希望能有更多人了解道教的文化。”

曹秋瀾淡淡一笑,心想這位導演還挺會說話的。雖然道教在人們的眼中向來是很高冷的,道長們在普通人眼裏就是那種:愛信不信,別打擾貧道飛升!然而,實際上,雖然道教確實沒興趣強行拉人入道,畢竟入不入道的也是看緣分,你不願意信那就是沒緣分。

但是,假如能夠廣傳信眾,教化萬民,道長們也是會挺高興的。曹秋瀾承認自己被這句話取悅了,雖然他自己是不耐煩教一個初學者學這些花架子的,但他有弟子啊。

回到劇組為他們安排的房間,黑貓便從窗外跳了進來,跳進曹秋瀾懷裏。

曹秋瀾摸了摸黑貓依然油光水滑的皮毛,問道:“怎麽樣?”

黑貓蹭了蹭曹秋瀾,才說道:“都找出來了,除了你們之外,還有七個人。其中六個人是一起的,混進劇組打雜的那種。還有一個人好像是單獨來的,是劇組的演員,雖然隻是個小配角,但也不算是毫無存在感,演的是劇情裏那個被妖邪害死促成主角出世的女孩。”

曹秋瀾若有所地點點頭,來看大家都是各顯神通地達成了任務的要求。現在還不清楚這次任務的危險到底在哪裏,那就暫時靜觀其變吧,希望那些人也能謹慎一些。調查自然是必須的,但調查也要講究方法,最好也別有那種把別人當炮灰的,曹秋瀾本質上還是不喜歡看那麽多人死的。

次日一早,劉銳鳳又被趙傳喜打發過來跟著曹秋瀾他們一起做早課了。這次他多少有了一點信心,昨天晚上沒有拍攝,他卻沒閑著,跟著視頻學唱了很久,還把經文都讀順暢了。然後曹秋瀾一開口,他又整個人都懵逼了。這啥玩意?為什麽跟昨晚唱的完全不一樣?!

早課結束後,看著又恢複了雙目無神狀態的劉銳鳳,趙傳喜拍了拍的肩膀鼓勵道:“小劉啊,加油,我看好你,你可以的。”劉銳鳳看著趙傳喜木然地點點頭,導演說行,不行也得行啊。

第78章 明哲煌煌(4)

於是隻要沒有他的戲份,劉銳鳳就捧著經書跟張鳴禮學澄清韻和金光神咒。

其實道教經韻說難學也沒有那麽難學,因為每一首曲子,調子都是比較簡單的,而且全程一個調。比如《澄清韻》除了開頭四個字“琳琅振響”之外,後麵從“十方肅清”開始,每四個字調子還有重複的地方都是一模一樣的,就一直那麽唱下去,到舉天尊的時候改一下調子就行了。

真正的難點在於,同樣是《澄清韻》的曲子,卻有很多不同的曲詞。

比如說《淨穢咒》也是同樣的曲子,詞卻是“天地自然,穢氣分散……”,還有一般法會開頭唱的“魔王束手,侍衛我軒……”其實也是淨穢咒裏的詞。另外《澄清韻》有時候也未必會規規矩矩地從“琳琅振響”開始唱起,天師府很多時候是從“天無氛穢,地無妖塵。”這一句開始的。

加之大多數經韻,調子都會拖得很長,吐字有時候又很不清晰,對經文不熟悉的人,經常就搞不清楚到底唱到哪裏了。甚至看著詞,都未必能分清楚到底唱到哪裏了,唱的到底是什麽詞。這也是現在的張鳴禮最苦惱的事情,等日子久了,他自然而然也就會熟悉了。

劉銳鳳就沒有這些煩惱了,他並不需要搞清楚道教所有經文的唱法,要配什麽曲子,隻要把澄清韻和金光神咒唱會就可以。他自己還是比較勤勉的,大概也是非常珍惜能夠擔當趙傳喜電影男主角的機會,早早就把經文背得十分熟練了,這樣一來學唱就簡單多了。

這麽兩天下來,劉銳鳳和張鳴禮也混熟了。張鳴禮本來就擅長交際,而劉銳鳳雖然是演員,但作為一個純新人他也絲毫沒有什麽高高在上的架子,十分謙虛好相處。

張鳴禮聽著劉銳鳳誦經的時候不自覺表現出來的口音,總覺得,聽著有點耳熟,不由道:“你是哪裏人啊?”他去過的地方還挺多的,年輕的時候到處跑,天南地北的客戶都有。

劉銳鳳喝了一口水潤潤喉,笑著說道:“我是淮城人,居士你呢?”張鳴禮聽了不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沒想到這麽巧合,劉銳鳳和曹秋瀾居然還是老鄉,難怪他總覺得劉銳鳳的口音聽著有點耳熟。這樣說來,劉銳鳳不應該學天師府韻,應該學廣成韻才對。

不,好像也不太對,廣成韻好像也不是淮城的,而是青城山那邊用的,也不知道為什麽在淮城還是正一道觀的玄樞觀居然會用廣成韻。這樣想著,張鳴禮也跟劉銳鳳說了自己的家鄉。

現在是任務開始第三天的下午,整個劇組出奇的平靜,任務者們沒誰作妖,預測中的危險也久久沒有出現。但這是無限恐怖遊戲,注定了這種平靜不太可能維持太久。張鳴禮和劉銳鳳正說著話呢,突然聽到攝影棚那邊傳過來一聲尖叫,接著就是一片混亂。

張鳴禮心中一凜,他立即想到可能是危機出現了。他迅速拉住劉銳鳳護在身邊,同時打開了道具欄,又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符篆。但後續並沒有發生什麽,攝影棚那邊的騷亂也迅速平複了下來。劉銳鳳有些愣神,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們過去看看吧?”

張鳴禮想了想,曹秋瀾也在攝影棚那邊,有他和黑貓在,應該不會有事,便點了點頭,但心裏還是很警惕的。兩人走過去,就看到攝影棚中間的地麵上躺著一個女子,正是那個飾演被妖魔殺害的女孩的女配角,她的表情極度驚恐,身上暫時沒看出任何傷口,一動不動好像死了。

此時趙傳喜已經控製住了場麵,他表情難看地站在女孩附近。曹秋瀾的表情也十分凝重,他走到女孩身邊蹲下,摸了摸女孩子的脈搏,沒過一會兒就起身搖了搖頭,表示已經沒救了。基本上,道士都是比較全能的,山醫命相卜,都要涉獵,至少也得精通一門,曹秋瀾修丹道擅道醫。

“勞煩曹道長了。”趙傳喜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勉強對曹秋瀾笑了笑,轉身對助理說道,“去報警。”雖然很不希望自己的劇組傳出這種負麵新聞,但現在涉及到了人命,不報警是肯定不行的了。而且這姑娘死得未免也太蹊蹺了一點,想到這裏,趙傳喜心中更是不安。

看著助理跑到一邊去報警,趙傳喜又問曹秋瀾,“曹道長,您能看出來她是怎麽死的嗎?”這姑娘是剛剛拍攝的時候突然猝死的,死的時候沒有受到任何外力傷害,也沒有誰碰觸到她,她自己就突然倒下了。趙傳喜開始還以為她是摔倒了,誰知道工作人員過去一看,人已經沒氣了。

趙傳喜也是納悶了,這姑娘看著雖然不是特別健壯,但平時身體也不像是有毛病的樣子。但總不會是摔死的吧?這就是個平地,她倒下的地方也沒有尖銳的東西,平地摔還能摔死人?

曹秋瀾搖了搖頭,說道:“脈象全無,貧道也無法從脈象上看出什麽來。不過從表象上看,倒像是驚嚇過度而死。具體結論,我建議還是等警方那邊的法醫報告吧。”

趙傳喜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也隻能這樣了。這光天化日的,也沒有可怕的東西啊,怎麽突然就……這姑娘年紀輕輕的,該不會是有什麽心血管方麵的疾病吧。”

他們這邊正說著話,助理已經回來了,“趙導,警方那邊說,他們會馬上派人過來,讓我們保護好現場。”助理跟趙傳喜說著話,視線全程避開躺在地上的女孩,顯然內心也頗不平靜。

趙傳喜無力地揮揮手,說道:“行了,你讓所有人都在這兒呆著別到處亂跑,一切等警方的人過來再說。另外,去通知這姑娘的經紀公司還有她的家人吧。”雖說這姑娘死亡的經過被攝像機全程拍攝了下來,但殺人又不是隻有親自動手一種辦法,這種時候避免麻煩最重要。

這時張鳴禮也走到了曹秋瀾的身邊,悄悄問道:“師父,您真的沒有發現死因嗎?”張鳴禮悄悄瞥了一眼不遠處聚在一起的另外六個任務者,他們此時也是滿臉的謹慎和擔憂。

曹秋瀾搖搖頭,說道:“有陰氣殘留的氣息,但沒找到來源。更奇怪的是,之前我在趙導演的請求下,檢查了劇組所有的道具,並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這裏又是道觀,即便沒有道士,但神像還在,不應該有什麽陰邪鬼物敢來作亂才對。不過可以肯定,她的死沒有那麽簡單。”

由於徑山鎮隻是一個小鎮,鎮上雖然也有警局,但人手不多,隻能處理普通的治安案件,這樣的大案子是必須上報讓更有經驗的刑警們來的。不過沒過多久,徑山鎮的警察還是很快就到了,他們把現場保護了起來,和劇組的工作人員一起等待著上麵的刑警隊派人過來。

刑警隊來的速度也不慢,考慮到這個案子還和一個挺有名氣的劇組有關係,社會影響可能會比較大,他們派過來的人也不少。法醫直接去看了那姑娘的屍體,帶隊的刑警則找趙傳喜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