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青春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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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1/3)

在杭州出差期间,除了必要的应酬,我和大崔大部分时间呆在房间里,隔着玻璃看外面美而淡雅的景色,说话,**,在宾馆一楼的餐厅里用餐,有的时候我就想,如果一直不返回北京,一直像现在这样生活下去,天也不会塌下“大崔,如果我说我再也不想返回北京,返回到我原来的生活轨道中去,你会怎么想?”

大崔正悠闲地枕着自己的胳膊躺在**,阳光隔着朦脉的窗纱照在他脸上,使他的脸看上去端庄而且英俊。我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爱眼前这个男人,看到他我常常会联想起春日原野,但爱是一回事,身体又是另一回事,它们有时是重叠的,有时彼此独立存在的。

“什么,你说什么?”大崔耳朵里塞着机的耳机,不知在听王菲还是别的什么人的唱片。

“箅了,不跟你说了。”我正在整理随身带的几件行李,原本带的衣服就多,又在杭州稀奇古怪的店里买了一些,拉杆箱和行李袋都被塞得满满的。大崔摘掉耳机,从雪白的**跳下来,走过来跟我说:“你不是说不回去了吗?还收拾什么东西?”说着便从后面抱住我,一只手很自然地从我拉链毛衫的领口里伸进去。

“你里面什么也没穿。”试探之后,他说。

“你别招我啊。”我对他说,“我在收拾东西呢。”

“别收拾了。”

“那干什么?”

“那还用说。”

他把我的拉链一下子拉到底,又把自己身上的拉链也拉到底。我们身上穿的是两天前我们在同一家店里一块儿买的两件

毛衫,像情侣搭档那样,彼此相呼应的颜色,店主当时狠狠地将我们赞美一番,我心里也有一点小小的得意。

我们脱衣服上床,钻进雪白松软暖洋洋的去处。我们不分白天晚上地呆在**,只要还有一点劲儿,就要做那件事,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别的什么事情上。我回想起有一段时间,春日原野也经常原因不明地晚回家,有时下午找他,也不开手机,想想他那时可能就像我现在这样,沉溺在泥潭一般的**,没有心思和力气干别的想别的。

大崔的抚摸使我倒退回过去的某一梦境。

美容院二楼的房间,那夜寂静得如同死去一般。我已经睡了,春日原野说杂志社加班,很晚还没回来,我的小说正写到关键阶段,乱梦重叠,使我的睡眠里总是充满各种各样的离奇情节,有时候,我睡着了如同醒着,坐在电脑前思绪飞扬,人物在里面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我迷迷糊糊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我想睁开眼睛,可是我不能,我实在太困了,眼皮像被人用胶水封死一般,无论怎么使劲儿也睁不开。然后我听到那个人拖拖拉拉地漱口、洗脸、洗脚的声音。等一切打理完毕,那个人穿拖鞋慢吞吞地朝这边走来。

他掀起被子上了床;

他在我耳边很小声地说话;

他说你你你我我我他他他完全是语焉不详的情话。

然后他就开始进入我的身体,温柔之极。他动得很慢,我们情投意合,在慢慢的交融中彼此心领神会。但是,这个人动着动着不知何时就变了,虽然我没有睁开眼

睛,但从我上面人的重量上我可以判断出他们的不同。

第二天上午,小湄来对我说:“哎,玫瑰,昨天夜里你是不是梦见大崔跟你**?”

“怎么会是大崔?”

“你不要不承认,就是大崔。”

现在我清醒地意识到身上这个男人是谁,只要我睁开眼,就可以将他的脸看得很清楚。

我忽然净开眼睛问:

“你和小湄也这样吧?”

“怎么想起问这个?”

“想起来了,就问问呗。”

“闭上眼,不要说话。”

他显然有些生气,动作变得粗鲁起来,他猛烈地撞击在我身上,我倒喜欢他这样。但是他以为我不喜欢,故意折磨我似地对我越来越狠,他用身体在说我要压死你、碾死你、撞死你、弄死你。我听到自己的呻吟声被放大而且正在变形,我的肉体正在变成一种没有形状的流体,脑子里雾气腾腾的,什么也看不清,肢体可以被拆叠成任何形状,巨大的快感正汹涌着朝我走来,在大快乐到来之前,有一小段想要抓住什么的恐慌时间,好像天要塌下来了,好像地球就快要不存在了,好像那个折磨你的男人,在这关键时刻就要抽身离去,好像一切都处于爆发之前的悬空状态。

我真的害怕极了,欲死欲仙。

他仍像海水撞击礁石那样撞击着我,我像一块已经被撞得昏头涨脑的礁石,在沉甸甸的海水里轻飘飘地打着转。许多欲念飞奔着朝我涌来,我好想大声说话呀,我变得大喊大叫失去了控制,我甚至想哭——

就这样,**终于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