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他的前任
吃完了晚飯，眾人坐在客廳裏聊天。
蘇杭多半的時間都在靜靜地聽著，很少發表意見。不過有時候話題也會轉到她這裏，比如她當聽到陸商談起曾經在部隊的往事時，她順口說了一句，自己的爺爺也曾在部隊當過兵。
陸商聽完很感興趣，問蘇杭道，“小蘇的爺爺是在哪當的兵？”
蘇杭說了一個地點，陸商露出難得的笑容，“我八二年的時候在那個軍區任過職。”
“那時候我爺爺好像已經退伍了，七七年高考體製恢複後，他就去參加高考了。”這些陳年舊事，蘇杭也是聽爸爸說的。爺爺的年紀要比陸老爺子小一些，但前幾年不慎摔了一跤後，身體大不如從前，很多事情已經記不清了。
“小蘇的爺爺應該是高考體製恢複後的第一屆考生，看來小蘇家也是書香門第。”說話的是陸惜尚的父親陸文宣。
蘇杭聽到陸父這麽說，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他們家的人，除了奶奶而外，所有人都上過大學，但比起陸惜尚這樣的家庭來說，還是差了很多，哪裏擔得上書香門第這種美譽。
眾人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一點。見時候不早，眾人互相道晚，蘇杭跟陸惜尚回到臥室。
睡覺時，蘇杭把手機關機放到床頭，冷不丁撇見台燈下一樣東西，她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盒避/孕/套/！
她記得早些時候在屋裏閑逛時，台燈下根本沒有這個東西，而且也不是陸惜尚常用的型號。
陸惜尚見蘇杭遲遲沒有動靜，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蘇杭將某樣東西遞到陸惜尚眼前，“在台燈下發現這個東西……”
陸惜尚從蘇杭手中接過，微微皺眉，心中頓時明白，“可能我媽放的。”
“阿姨放的？”蘇杭驚訝極了，陸母這也太——太前衛了吧，東西都為他們備好了。
“既然這樣，”陸惜尚頓了頓，唇角浮現出淡淡的笑意，抬起深邃地眼眸看著她，“我們就如她老人家的願吧，**苦短，莫負了長輩們的好意。”
蘇杭：“……”
第二天，蘇杭很早就醒了，大概是認床，睡不習慣。她拿起手機一看才六點，外麵漆黑一片。
身旁的男人還在熟睡中，呼吸均勻。昨晚兩人都節製，睡得也比較早。
黑暗中蘇杭借著窗外若有若無的光亮，盯著天花板看。明天就過年了，爸媽在家裏，也不知道習不習慣。
這麽想著，不知不覺又沉沉地睡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時，外邊的天已經很亮了。她看了看時間，竟然十點鍾了。而身旁的陸惜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的床，整個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
第一天就在人家睡懶覺，被蘇母知道了，指不定要怎麽說她。蘇杭趕緊起床穿衣服，匆匆忙忙收拾好就下了樓。
陸惜尚跟陸老爺子正在客廳下象棋，陸母跟傭人在廚房裏忙碌著，陸父不知道去哪裏了。
蘇杭走到客廳跟陸惜尚跟陸老爺子打招呼，陸惜尚手在沙發靠背上輕輕一拍，示意她坐下。
“小蘇，怎麽不多睡一會兒。”說話的是陸老爺子，他剛吃掉陸惜尚一個相，跟蘇杭說話時，唇角帶著笑意。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今天的陸老爺子比昨天要親切許多。
“爺爺，不好意思，第一次來家裏就睡了個懶覺。”蘇杭低著頭，聲音裏帶著一絲羞愧。
“沒事，就當在自己家一樣。”陸商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他剛說完，便被陸惜尚吃了一個車，眉頭有些不悅，隻顧防著自己的帥被吃，到忘記這個車了。
陸惜尚眼中浮出笑意，“爺爺，這叫什麽，百密必有一疏。”
蘇杭聽到陸母在廚房忙碌的聲音，不好意思就這麽坐著，說道：“惜尚，我去廚房幫忙阿姨。”
這時陸商問道：“小蘇會不會下象棋？”
“會一點。”蘇杭如實答道。
陸商直接對陸惜尚發號施令，“你去廚房幫你媽，讓小蘇陪我下幾局。”
“杭杭，你就陪爺爺好好對弈幾局。”陸惜尚起身為蘇杭讓座，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勵，“戰場上無爺孫，別手軟。”
“你這個臭小子！”陸商忍不住罵道。
蘇杭心虛地看了陸惜尚一眼，弱弱地說道：“我隻是個半吊子水平。”
每一局三分鍾不到，蘇杭的“將”就被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認輸。她的水平真的很菜，早知道就不要告訴陸老爺子她會下象棋了，現在丟臉丟大發了。
五局過後，蘇杭實在是沒臉再下下去了，“爺爺，要不我去廚房換惜尚過來跟您下吧。”跟她這種低水平的選手下棋，贏了也不會有什麽成就感。
“沒事，我讓你一個車，一個馬，一個炮。”陸老爺子主動動棋盤上拿走三個棋。但即便如此，蘇杭還是輸得慘不忍睹。
小時候去少年宮學過下象棋，隻不過當時她覺得下象棋太沉悶，就改去遊泳了。早知道有這麽一天，她當時應該好好學下象棋的，現在就不會這麽丟人了。
飯做好後，陸惜尚來客廳喊蘇杭跟陸老爺子，“下得怎麽樣了，吃飯吧。”
陸惜尚的出現對蘇杭而言仿佛救星，“要不爺爺我們先吃飯吧？”蘇杭對陸老爺子說道。
“先把這盤下完。”陸老爺子見到陸惜尚，還是沒好臉色，冷哼了一聲。
“我來教你。”陸惜尚坐到蘇杭旁邊，充當她的軍師。雖然最後蘇杭還是輸了，誰讓她一開始下得亂七八糟的呢，但有了陸惜尚的幫助，至少她沒有輸得那麽快，中間幾次還逼得陸老爺子皺了眉頭，可見陸惜尚的棋技真不一般。
吃飯時，陸父還沒回來，蘇杭忍不住問道，“陸叔叔去哪裏了？”
“他去實驗室了，做了一年的項目最近快出結果了，所以天天去實驗室裏觀察。”陸母語氣平淡，仿佛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咱們吃咱們的，別管他。”
吃飯午飯，陸老爺子跟陸母都有睡午覺的習慣，讓蘇杭跟陸惜尚自己安排下午的行程。
陸惜尚擔心蘇杭無聊，便說帶她去一個地方。
途中陸惜尚接了一通電話，好像在跟別人討論時間和地點。掛完電話，陸惜尚對蘇杭說道：“有幾個朋友聽說我回來了，說要聚一聚，順便帶你見見他們。”
見蘇杭臉色還沒好轉，陸惜尚眼裏浮著淡淡的笑意，“還在想跟爺爺下棋的事？”
蘇杭訕訕地說道：“覺得自己好丟臉啊，爺爺當時問我會不會下象棋，我還說自己會的，結果剛才跟他下的時候，居然讓馬走直線，我猜爺爺肯定沒有見過像我這麽蠢的對手。”
陸惜尚伸手摸了摸蘇杭的臉頰，笑道：“笨丫頭，你沒發現爺爺隻是想多跟你相處一下嗎？”
蘇杭一愣，倏地睜大雙眼，陸商老爺子會對她這麽一個小丫頭感興趣嗎？
仿佛猜中了她心中所想，陸惜尚靜靜地說道：“訂婚之後，我有一次來北京出差，爺爺讓我把你的相片給他看，看完之後，你猜他說什麽？”
陸惜尚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蘇杭緊張得不行，盯著陸惜尚的雙眸，連忙問道：“爺爺說什麽？”
“他說，”陸惜尚頓了頓，直接蘇杭生氣地去捏他的手臂，他才慢慢說道：“爺爺說這個小丫頭容貌清秀，眼神清澈，笑容也很動人，還不錯。”
“爺爺真的這麽誇獎我？”蘇杭不敢置信。
“爺爺這輩子見看人看事都很準，眼光不會錯的。”陸惜尚看著蘇杭的眼睛，淡淡地笑道。
蘇杭的臉色因為這句話一下子由陰轉晴，便沒再想下棋的事，心思開始轉到即將赴約的聚會上。
“你在北京有很多朋友嗎？之前都沒怎麽聽你提過。”
“出國前大家的聯係比較多，出國後就少有聯係了，後來去H市工作，不經常回北京，就沒怎麽聯係，這次有幾個在國外的朋友都回來了，所以大家說出來聚一聚。”
聚會的地點是一個會所，蘇杭跟陸惜尚到時，房間裏已經坐著五六個人了。
見到陸惜尚，其中一個*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尚，好久不見。”隨後將目光對向蘇杭，“這是嫂子吧。”
蘇杭聽到嫂子兩個字，臉就紅了，還從來沒有人這麽喊過她呢。
“好久不見，阿嵩。”見到舊友，陸惜尚露出難得的笑容。
兩人坐下後，陸惜尚為蘇杭介紹其他幾位朋友，等他介紹她時，朋友們都在起哄，直呼陸惜尚不夠朋友，訂婚這麽大的事都不說一聲。
陸惜尚笑著說抱歉，並喝了三杯酒來以示歉意。
這時不知誰說了一句，“給夏家兩姐妹打個電話，看看她們都到哪裏了，阿尚都到了，她們還好意思遲到嗎？”
有人接話道：“現在的女孩子出門，沒有兩個小時都收拾不完的，等等吧。”
他的話音剛落，便有人推開了門。門口赫然站著兩個女人，一個男人。
蘇杭認識其中一個女人，是夏傾。而另一位男人讓蘇杭感覺很奇怪，隻見他麵容嚴肅，周遭散發著冷漠的氣質，跟這裏的氛圍格格不入。
最後一位女人，蘇杭瞧著眼熟，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之前在夏傾的手機裏看到過她的照片，好像是她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