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令人心寒
“寧羽恬，你可真令我心寒。剛剛還一副要跟我同歸於盡的架勢，現在卻要拚命護東方禦陽周全。他在你心目中就是聖人嗎？值得你為他拚盡一切，守護安然。我就是罪不可恕的惡魔，你要拉著我一起下地獄？”聲音陰狠又絕然，這個該死的女人，他真不該對她這麽好。
她可知道他為了護住她的小命做了多少對不起卓興然的事？
得罪卓興然的下場是他現在承受不起的，可他還是義無反顧這麽做了。
而她呢？
不僅一點都不領情，還欺騙他，要殺他。
最令他生氣的是，她以前巴不得離他一公裏遠，此時此刻為了東方禦陽，她竟然緊緊抱著他。
哈哈哈哈……
這就是他愛的女人，就是曾經給過他渴望卻親手將他推入冰潭泥沼的女人。
他再也不會多為她花一點點心思，哪怕一點點。
“禦陽，你快走啊。”耳畔魔音穿腦“嗡嗡”作響，寧羽恬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她現在全副心思都在怎麽保護東方禦陽身上。
“東方淩，你不要再錯下去了。”深深的無奈感攀爬上心，她無意進入東方家這樣的豪門，原本隻想盡管脫身，未曾想會惹上東方淩這樣嗜血的魔鬼。
“小羽，你不必求他。這一次他逃不掉了。”東方禦陽麵沉如水，隻要寧羽恬還好好的，他就不怕東方淩。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放過他，讓他繼續禍害他人。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氣，東方禦陽，今天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可怕的殺氣在眸底流躥，欲將對方砍成碎片，以泄心頭之恨。
離東方淩這麽近，寧羽恬可以輕易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凜冽殺氣，心更是一陣陣驚恐難安：“禦陽，你快走啊，別管我。他殺了那麽多人，他已經沒了人性，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他自幼就嫉妒東方禦陽，如今他自動送上門，東方淩是不會放過這個折磨他的機會。
她不知道東方禦陽有沒有其它準備，可見他單槍匹馬出現，她心底好慌亂。
東方淩連一心一意愛著他，幫助他的夏可妮都可以毫不猶豫殘忍殺害，他又豈會放過一直嫉妒的對象？
一心隻想牽製住東方淩給東方禦陽爭取更多逃走的機會，忘了自身的安危。
東方淩趁她自投羅網，奪下她手上的金釵，丟得遠遠的。
趁她怔忡之際，把她的盤發拆掉，將所有珠釵丟下舞台，防止她再度威脅自己。
笑容深深透著地獄散發的陰寒，寧羽恬大驚，隻是，此時此刻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東方淩一把扣住她的手，與她十指交纏，緊緊握住。
寧羽恬奮力掙紮卻怎麽都掙不開，蒼白的臉因掙紮而染上緋色紅暈，水眸滿是後悔和懊惱：“東方淩，你放開我。”
“放開你？讓你有機會殺我？還是自殺？”語氣森寒，絲絲怨憤流淌於字裏行間。
“我……”寧羽恬張了張嘴有些無言以對。
“東方淩，你放開小羽，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不必將她牽扯進來。如果你是個男人的話，我們就來一場男人與男人間的決鬥吧。”沉下眸子內的擔憂，麵罩寒霜，氣勢逼人。
“哈哈哈哈……東方禦陽，你對我使用激將法不覺得太蠢了嗎？成王敗寇，世間總是羨慕強者，不管他的成功之路是怎樣的，隻能登上權利的高峰就行了。久而久之，時間會洗去一個人身上所有的汙垢，隻剩下榮耀。哈哈哈哈……”猖狂的笑聲顛倒黑白，三觀盡毀。
“是嗎？”淡淡反問，收斂了外放的情緒，隻剩下月色星輝下的清華高雅。
這樣的東方禦陽從骨子裏散發出的高貴與霸道，讓人不敢輕視了他。
簡簡單單，輕輕淼淼的兩個字竟似千萬人的嘲笑欲將他淹沒。
東方淩好恨，恨他的淡然從容，恨他的貴氣天成，恨他的天生富貴，恨他的才能與眼光。
凜冽殺氣漸漸自眸中籠聚，成了一把尖利的刀刺向東方禦陽。
一個旋轉，抓住寧羽恬的手改勒住她的脖子，笑容森寒如劇痛的眼鏡蛇：“既然你來了，今天我們就做個了斷吧。東方禦陽，我恨你。和你同在東方家長大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事，不管我多麽努力，在得到過多少讚美，隻要你一出現，我就黯淡無光，徹底成了你的陪襯。十五年了，我好不容易才擺脫你的陰影，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你為什麽要回來？”
東方禦陽抿唇不語，任由東方淩發泄對他的不滿。
東方淩心態已經扭曲，不管他怎麽解釋或保證，他都不會改變既定的想法。
他早已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以自我為中心，不會站在別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
“東方淩，你又想要做什麽？”被挾持的寧羽恬後悔莫及，她真是太傻了，傻得以卵擊石。
“嗬嗬，小羽，你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我要送你一份大禮。”聲音森然可怖，寧羽恬瞬間臉色慘白，褪盡了最後一絲血色。
“東方禦陽，你不是自詡很男人嗎？可以很好地保護自己的女人。你倒是說說，自從小羽嫁給你後，你讓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曲？你讓她過過一天好日子嗎？哪一次她有事，你第一時間出現過？你根本就不配對她說愛，你連她最起碼的安全都保障不了。”他說的雖是一麵之詞，卻是東方禦陽心底的愧疚。
沒錯，他確實沒有好好保護小羽，才會讓她一次次陷入險境。
“東方淩，我的災難大多都是拜你和東方昊所賜。”不忍見東方禦陽被這麽指責，仔細想想兩人之間的相處，不全是他的問題，她也有錯。
她每天都想著怎樣離開他，從不曾好好感受過他對自己的情意。
隻覺得他戴著麵具，帶著目的，她不肯敞開心扉讓他有機會走進她心裏。
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比一般夫妻多了一層隔閡，彼此藏著心事，不肯坦白。
“寧羽恬，你可知道我為了你付出了多少？上次東方昊根本就沒想讓你活命，是我偷偷放了你，把你帶回了東方家，你才保得一命。可你知道我為此被東方昊打斷了三根肋骨嗎？他差點兒就殺了我，要不是我急中生智，現在已是一坯黃土了。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你一點都不感動也就算了，還處處針對我。為什麽？我就算負盡天下人，也沒有負過你，你怎麽能這麽不識好歹？”憤恨的怒焰噴在她脖頸間，那與寧靖澤相似的俊臉扭曲變形，脖子轉動著“咯咯”作響。
不待寧羽恬繼續說出令他生氣的話，對著東方禦陽森然一笑：“東方禦陽，今天就讓我們來個了斷吧。讓我看看你對小羽的愛。”
撒旦的聲音飄在迷幻的舞台上，似是電影裏場景，卻是不可重來的真實。
“你放了小羽，我們之間的問題，我們自己解決。”冷硬的線條不顯山露水的霸氣，事到如今，隻要能護寧羽恬周全，他不介意上刀山，下火海。
“不，不，不，今天是我和小羽大喜的日子，我們的恩怨日後再解決。東方禦陽，我要你送我們一份禮物。”唇角上揚，得意自滿，仿佛已經捏住了東方禦陽的七寸，他無從脫逃，必須聽從他的命令。
東方禦陽抿唇不語，他此時多問隻會暴露自己的缺點，讓東方淩抓住把柄，給予他致命一擊。
偌大的教堂靜得連針落地都清晰可聞，空氣中塵埃與塵埃碰撞的轟然巨響，讓人心驚。
東方禦陽和寧羽恬遙遙相對，眸深處全是對彼此的關切和擔憂，卻要深埋起來，不讓東方淩發現。
他並不介意所有人都不問，一手緊緊禁錮住寧羽恬，冷魅的笑如鬼似魔：“東方禦陽，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放了你的妻子？”
刻意咬重“妻子”兩個音，令所有人都一顫。
東方禦陽眯起眼，冷冷望向他，岑薄的唇抿成一道直線，闔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東方淩看。
平靜似水卻暗藏波濤，閃爍著七彩迷幻的舞台燈落在他身上，似是戰神的鎧甲，凜然，霸氣，卻將一切硝煙掩藏於歌舞升平之下。
東方禦陽和寧羽恬突然有了默契，都不回應他的問題，就算東方淩臉皮再厚此時此刻也不免惱羞成怒。
用手肘勒住寧羽恬的脖子，另一隻手邪惡地在她細滑的臉頰來回撫觸著。
“小羽，你心心念念的男人根本就不在乎你。”薰熱的氣息吐在她白皙如玉的脖頸間，曖昧而邪惡，眼神更是挑釁看著東方禦陽。
“東方淩，你就是個魔鬼。”左躲右閃怎麽都避不開他的邪氣。
“寧羽恬，由始至終，你從沒有拿我當成好人過。現在我隻是如你所願而已，你並沒什麽可意外的，不是嗎？”哪怕她的心有一刻讓他駐足過，他也不會這麽對她。
可是，她沒有。
為什麽她就不能愛他，哪怕隻是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