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命懸一線
“哈哈哈哈……”狂笑中猛然響起,飽含怨憤,欲將天地間撕開一道裂縫,讓東方禦陽永遠消失在世界盡頭。
笑得狂放,麵部都開始扭曲,猙獰,剛剛才消散一點點血色再度濃鬱,成了嗜血的標誌。
“東方禦陽,你真把自己當救世主了嗎?我告訴你,就算我下十八層地獄也不會讓你救。”戾氣乍現,他倍感羞辱。
氣氛陷入了膠著,擔心自己若是輕舉妄動,東方淩會傷害寧羽恬,於是,隻能站在對麵,與他對峙,不敢輕舉妄動。
七色幻彩沒有因這混亂的情景而停止綻放光芒,突兀旋轉著,灑下美麗與夢幻。讓這血腥味極濃的地方染上了一絲迷幻的色澤。
突然,一滴血自半空墜落,滴在寧羽恬秀挺的鼻尖上,驚走了嬌臉最後的血色。
慘白更襯得鼻端的血漬宛如印在心頭的朱砂,咯得連靈魂都驚亂不已。
含在嘴裏的尖叫衝不出口,整個人處於崩潰的邊沿。
緩緩抬起頭,又一滴血落入了眼睛。
霎時,血色彌散開來,遮住了她的視線,灼燒著她的眼球和理智。
終於,用盡全力氣爆發出尖銳的喊叫:“哥……”
東方禦陽也是心一驚,看來必須先救下寧靖澤。
再晚恐怕就來不及了。
看看已然陷入崩潰的寧羽恬,他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
快速朝舞台台階狂奔而上,他的動作敏捷,腿又長,幾個跨步就來到了舞台。四下尋找不到支撐點,可以讓他爬上去將寧靖澤放下來。
“哈哈哈哈……東方禦陽,你果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隨著猖狂的話音落下,舞台中央的玻璃突然陷下去一塊。
東方禦陽直直往下掉,本能抓住玻璃邊沿,奮力往上爬。
東方淩挾持著寧羽恬快步上了舞台,猖狂的笑聲沒有停止過,整個人哈哈狂笑著。一隻腳毫不遲疑踩住了東方禦陽的手掌,用力踩著,狠狠**。
原本修長白皙宛如鋼琴家般的手,一下子變得青紫像中了劇毒。血漬滲出,不多時手掌已經血肉模糊。
東方禦陽強忍劇痛不鬆手,因為玻璃裏麵一個個排列整齊的三角形,上麵是尖銳而鋒利的鐵板,宛如刀鋒。
若是掉下來,必然被紮入馬蜂窩。
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東方淩,你快停止啊,停止……”看著東方禦陽受苦,她痛徹心扉,整個人處於崩潰的邊沿。
但她連自保都不可,根本沒有餘力去救東方禦陽。
“東方禦陽,怎麽樣?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不好受嗎?鬆手啊,鬆開手,一切就解脫了,就不會再痛了。東方禦陽,你何必這麽固執呢?你明知自己鬥不過我的。哈哈哈哈……”他終於實現了多年的心願將他踩在腳底下了。
這種感覺比得到了全世界還要爽,哈哈哈哈……
他終於贏了,他才是最後的勝利者,笑到最後的那一個。
哈哈哈哈……
“東方淩,我願意嫁給你,你放了禦陽吧。我救你,救救你。”這是她最後的籌碼,用自己去換東方禦陽的安危,她無怨無悔。
“小羽,你真的願意嫁給我?”辨不出喜怒,聲音平靜得寧羽恬感覺心驚,但此時此刻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分析他的動機。
“是,我願意,隻要你放了禦陽,放了我哥。你不要再傷害別人了,好不好?”承受不住痛苦,崩潰大喊。
“小羽……”劇痛使得俊臉扭曲變形,聲音亦是從肺裏擠出來的,飽含痛苦與怨氣。
“禦陽……”看著東方禦陽苦苦支撐,他曾經溫柔拂過自己臉頰的手那麽美,宛如上帝精心塑造。此時此刻卻被東方淩狠狠**著,血肉模糊。
“哈哈哈哈……”見他們如此難分難舍,東方淩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燒著,燒毀了他最後的理智。
“東方禦陽,你去死吧。”狠狠用力踹著,一下又一下,非把他踢下去不可。
東方禦陽疼痛難忍,力氣流逝得很快。加上玻璃很滑,又被東方淩傷成這樣,他自知撐不了多久。隻是,他不能放棄。
這不單單是為了自己,還有小羽。
這個被他牽連,一直被東方淩折磨的女人。
東方淩的皮鞋鞋底很硬,每一下都像是要踢斷他的手指,每一下都用盡全力,不留餘地。
若不是有強大意識力支撐著,換作任何都已經被他踢昏過去了。
都說十指連心,東方淩每一下都踢在他的指關節上,更是痛上加痛。
“不要啊,禦陽……”下麵全是一塊塊閃著詭異精光的鐵片,若是掉下來,不死也就半殘。
“東方淩,求求你,不要再傷害禦陽了。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我把命給你,求你不要再傷害禦陽。”寧羽恬哭得幾乎昏厥,若不是東方淩牢牢挾持住她,隻怕她早已癱軟在地。
“不要求他,小羽……”怪隻怪他太大意,才會中了東方淩的計。他是個男人,流血不流淚,更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受這樣的汙辱。
那無疑是拿著一把刀狠狠朝他心髒戳。
疼,漫延著周身。
“好一對苦命鴛鴦啊,我都有點不忍心拆散你們了呢。”輕快的語調,殘忍的聲音,即使在七彩迷幻的燈光下,仍聽得人毛骨悚然。
寧羽恬吸了吸鼻子強奪下內心的劇痛與驚恐,稍稍側頭,努力看向他的臉:“東方淩,你是不是要把所有人都逼死才甘心?”
“不,小羽,你誤會我了。我不是個嗜殺的人,但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我有威脅的人。”邪惡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邊,瞬間起了一粒粒雞皮疙瘩。
“小羽,你別生氣,我們的婚禮都被耽誤了,也該再繼續了。”拖著寧羽恬朝主席台走去,沒了東方淩刻意的**,東方禦陽手上的疼痛減輕了不少。
寧羽恬不再反抗,任由他拉著,心下暗自慶幸東方禦陽沒有掉下來。
不過,若沒人救他,他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將寧羽恬拖到主席台前,用手為她理了理微亂的頭發,唇畔噙著一抹幸福的笑。看上去那麽溫柔,體貼,就像即將與心愛女人結為連裏的普通男人。
寧羽恬嚇得不敢亂動,全副心思一直放在東方禦陽那邊,側耳傾聽一舉一動,深怕他有個萬一。
心如在油鍋裏翻炒,越急越想不出對策。
東方淩執起她的話,落在虔誠的一吻。
寧羽恬驚得本能想縮回手,卻在對上他陰鷙的眸子時,整個人頓住不知所措。
她的乖巧,讓東方淩滿意地揚了揚唇。隻是,那詭異森然的笑容漫延至眼底,成了尖冰。
“小羽,事急從簡,我們今天就在這裏先拜天地。終有一天,我會給你一個世界矚目盛大的婚禮。小羽,這次就委曲你了。”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他們就是兩個相愛想要結合,永遠在一起的普通情侶。
麵對東方淩莫名的詭異態度,寧羽恬心下駭然,早已說不出話來。
玻璃沒有支撐點,又很滑,東方禦陽漸漸體力不支,一寸寸往下墜。
他每墜落一寸,寧羽恬就膽戰心驚。但所有驚恐她隻能藏在心底,深怕讓東方淩看到會對東方禦陽不利。哪怕,明知逃不過他的眼睛,明知他此時此刻的行為隻是一場戲。
“寧羽恬小姐,你願意嫁給東方淩先生為妻,並發誓一生一世忠於他,尊重他,愛護他,不管貧窮或疾病,痛快和災難都不離不棄,相信扶持,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嗎?”東方淩自己念起了誓詞,聲音優雅而高亢,昂揚頓挫,每一個音都咬得十分清晰,似是刻意演練過許多遍。
說完,目光灼灼,緊緊盯著寧羽恬看。
粉唇張了張,一臉俏臉慘白如紙,與身上的大紅喜服相違背,顯得那麽格格不入。
“我……”她剛剛說出一個字,東方禦陽氣喘籲籲的聲音傳來:“別答應他,他就是一個瘋子。”
其實,他們都知道這場所謂的婚禮其實不具備法律效應,甚至隻是一場可笑的過家家。
理智如東方禦陽還是在最後關頭出聲阻止,他不想自己的妻子因要救自己,被迫說出違心之言。
那無疑是將他的愛情,尊嚴和麵子通通踩在腳底下,他唯一不能允許的是,他沒能好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還要讓她為自己吃苦,這一點他真的接受不了。
怕東方淩再對東方禦陽不利,寧羽恬急急拉扯住他的領帶,閉上眼,大聲說:“我願意。”
“哈哈哈哈……小羽,我的小羽,你終於成了我的妻子了。哈哈哈哈……”緊緊抓住寧羽恬的雙肩,東方淩激動不已,仿佛終於實現了多年夙願。
湊上前就要去親吻自己的新娘,寧羽恬側頭避開。
他的吻落在了那冰冷而有些紮人的龍鳳刺繡上,霎時,麵色一沉,陰鷙浮現眼底,暴怒的前兆。
“寧羽恬,吻我。”霸道地命令,雙手緊緊壓住她的肩,讓她動彈不得,逃無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