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新
那琴聲絲絲縷縷,悠悠揚揚,宛如清晨的風的從門縫飄進來,本來昏昏沉沉的腦袋聽了之後頓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起來。
她扶床正要起身,旁邊伸過來一雙手臂把抱住她的腰肢坐起來,在身後加了一個枕頭,讓她倚著。
“二表哥,怎麽單你在房間裏,大表哥呢?”
“今天是貓耳鎮一個月中最大的市集,南嶺國和吐蕃國的商人百姓都會到場,大哥帶著雲山一起逛集市了,說給你買些土特產回來。”
“又亂花錢,真是的,我能缺什麽?”她吃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最精致最高級的?想到雲世一花錢如流水,這男人真是欠管教了。前日客棧的老板娘來她這裏做客,趁著屋裏沒其他人,悄悄的對她說,男人不聽話時候千萬不要慣著,該打板子的打板子,該跪門檻的就去跪門檻,千萬不能姑息。
她當時還腹誹,那是你家男人不聽話,要跪要打要沉搪請隨便,我家男人不知多優秀。如今看來自己老公確實有不聽話的嫌疑,不但老是衝她吼,連吃飯也對她指手畫腳,吃個水果吧,也受限製。
那琴聲仍然流水般的高低起伏,清清泠泠,陶冶人的情操,美妙至極,彈琴的人顯然功力不凡,在她前世的社會怎麽說也是個大師級的水準。
“誰在彈琴?”阮珠問道。貓耳鎮地處南疆,蠻夷之地,人不傑,地也未必靈,竟有如斯奇人,引起了她的好奇。
“是我隔壁一個瘋子,總躲在房間裏不出來,出來了後誰也不理,一張臉可能是得了麵癱的病症,對誰都冷冰冰的,別人對他說話也不大理睬,可能是天生耳聾吧!”雲世偉挺缺德的說著損人的話。
他這個人有時候滿老實,有時候那張嘴又閑不住。雲家人都有幾分相似,雲世一也這樣,這幾天光聽他磨叨,她的耳朵都起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