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雲淡風輕1
留著趙小曉休息一會兒,河南同滄月出了醫務室。
陽光熹微,四季常綠的椿樹一列列排向遠方。滄月負手而立,站在綠樹婆娑的小路上,“有什麽事情直接說,何必這樣鬼鬼祟祟盯著我的後腦勺。”
河南聳聳肩,伸手敲了敲滄月小腦袋瓜子,後者甩甩腦袋小鳥一樣蹭開他的魔爪,皺著眉頭怒視罪魁禍首。
哀歎一聲,河南扳過她的身子,俯身望進她冰冷的眸子:“我真想敲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麵究竟藏了什麽怪東西。是一個冰窟?是一個黑匣子?還是一個沒有情感的機器。”
茶色琉璃一樣的瞳孔,清亮無波的眸子,微微上翹濃密的熹微睫毛,雪一樣帶著蒼白顏色的皮膚。幹淨、漂亮、像是一尊雕塑,即使不是最美的那個人,卻是那個最不一樣的少女。
還記得她那句話:即使再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路,隻要能夠達到目的,那就是一條好路。
她是否選擇了一條特別的路,要達到什麽樣的目的?
有一種極度的渴望,真的很想知道……
是什麽讓年僅十八歲的她,變成國安局最深沉的力量?是什麽讓她獨自學會麵對世故老練的社會,麵對最邪惡的罪犯。
更過分的是,她竟然一次又一次無視俊美非凡聰明過人的自己!
一次又一次打擊他“脆弱”的自尊心。
“滄月丫頭,你怎麽-這麽讓我想揍你!”憋了半天,河南才說出這句欠揍的話。
滄月彎起唇角,這個人狐狸眼神上下盯著自己看了這麽久,那種又愛又恨又無奈的詭異目光讓人心頭不住發毛。滄月伸出手來,重重拍了拍河南右肩膀。
河南俊臉頓時扭曲,齜牙咧嘴恨鐵不成鋼瞪了一眼滄月。他右肩的傷口還沒有痊愈。滄月這一手,無疑是傷口上撒了一把熱辣辣的鹽,偏偏這把鹽不偏不倚灑在最痛的地方。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這種眼神才最欠揍。”充滿狐狸窺伺獵物的氣息,讓她心頭一陣子怪異情緒翻湧。從來隻當捕獵人的滄月,很不習慣。讓人手一陣子癢癢的,有要把這張臉給扯變形的衝動。滄月朝著河南陰森森笑著,轉身朝著軍訓基地走去。
有些事情隻需要自己知道就好,隻需要一個人承擔著。畢竟這世界上,用有限生命去拚一個沒有結局的賭博的人,真的不多。
明天,可有一場過家家比賽等著她。她等著,一點一點撕開那個組織潰爛的幕布。
河南揉著劇痛的肩膀,喃喃抱怨幾句,選擇用沉默款待滄月。
他能有的,僅僅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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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滄月終於從醫務室回來,參加女子軍事訓練,她的摔傷估計也好了。大多數人都是這個認知。僅僅極少數人知道她呆在蘭春詠的那間屋子幾乎是整日整日搜查著資料。
這一條線索實在太重要,他們辛辛苦苦臥底這麽久,終於又抓住一條新的、至關重要的消息-----黑玫瑰組織重要人物,有可能在十個校董裏。滄月她們需要理出一張高層關係網,抽絲剝繭,一步一步找出最有嫌疑的那一個人、亦或者是幾個人。
那朵黑色玫瑰花,絕不會是趙小曉放進去的。稀罕的品種,不是普通特優生能擁有的。那麽隻能說明:他們來了。
無論如何,兩方人馬對立的勢態已經漸漸顯露,要不了多久,最多三個月,他們對立狀態就會露出水麵,昭示在燦爛陽光下。
下午女舍學生有五公斤負重長跑練習,滄月一臉淡然出現在訓練隊伍裏。教官展柔也沒有做過多說法,對於這個失蹤幾日的學生,她的情緒多得是不解與疑惑。
一聲令下,訓練開始。激動不已的錢小童偷偷竄過來,和滄月雞毛蒜皮問長問短。跑了十分鍾左右,氣喘籲籲的她終於停住了嘴。五公斤的負重,實在不是她能夠承受的。
“李滄月,你還真是脆弱。不就摔了一跤,還躺在醫務室五天。”嘲弄的聲音響在耳羅美菱臉不紅氣不喘,戲謔地盯著臉色蒼白的滄月。李滄月那種白的不真實的膚色,實在隻能讓人想起一個字“弱”。
“你等著輸吧!軍訓優秀學員注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