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婚手記

第36章 是,我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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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是,我吃醋了

但是,撕心裂肺的痛傳來,我又癱在了**,五官全蹙一起,冷汗淋漓,開口痛呼。

“你不要動啊,唉,你真是的。”沐振風連忙站起來,俯身關切地察看,略顯手足無措,“你別動,骨頭都被撞斷了知不知道啊?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還沒好完全呐,才剛醒來,誒,醫生!醫生——”

沐振風隨後摁鈴呼喚,不一會兒,醫生護士擠進來一大堆。這陣仗,絕對是貴賓待遇。

我早就不敢再動,這時侯才悲催的發現,醒是醒了,身子其實不得自由。

身上被繃帶繃得緊緊像木乃伊似的,兩條腿也上了夾板,手背上正插針輸液,額頭也包著繃帶,也不知道傷到哪裏了。

醫生正在幫我檢查,也不知道他們忙什麽,我隻是痛到淚眼盈漾,飽含熱淚問道:“傷筋動骨一百天,我現在到底是幾天?”

“才三十天,一個月。”沐振風溫柔地回答我,臉上布滿關切。

我閉了閉眼,痛苦地說道:“這麽說,還有六十天得躺**了,要不要這麽慢啊?”

沐振風長歎:“是慢啊!若兮,你不知道這一個月來,我和顧漠然有多難熬。當你病危的時侯,我們差點兒把這家醫院都拆了。我現在終於明白,顧漠然是真的愛你,他生怕你出事,一直都守護在你身邊,連胡子都沒工夫去剔,整個人消瘦下來,人不人,鬼不鬼的。唉,對了,應該打電話給他,告訴他醒了!”

沐振風果真去長廊打電話,我心裏犯著嘀咕,不敢相信沐振風的話。

我出事,顧漠然會焦急麽?這怎麽可能?想到酒店裏那些揩他油的小姐們,我就一陣陣犯惡。他生怕我死,大概是因為我死了,他就沒有人可以耍著玩,太寂寞了吧。我死了,人事不知,他怎麽能讓我痛苦?

所以,我對沐振風的話根本沒有反應,我隻是奇怪,沐振風為什麽那麽關心我?剛巧碰到出車禍的我,送我來醫院也就算了,身為一個集團總裁,又是本該恨我打了他女兒的人,怎麽有可能在醫院陪了一個月?

這簡直太神奇了!

可是此刻,我也沒有辦法去追根究底,因為光是檢查,醫生再小心翼翼,我還是痛得哇哇叫。

然後很快,顧漠然以風馳電掣般31小說app下載地址的速度趕到了。

按道理,從他的公司到這裏,至少要一小時,可是他半小時就趕到了,不是風馳電掣是什麽?我想,他一定是趕過來看我到底會不會死?還要多久才死?或者關心我是不是會落個殘疾,以後沒辦法當他家的保姆,替他做飯洗衣。

他到了之後,醫生已經撤離。

我從醫生嘴裏,也了解到我的傷情。據說,腦顱內出血,導致我整整昏迷了一個月,肋骨斷了兩根,腿骨也斷了,其餘都是外表擦傷,問題不大。

總體來說,現在主要問題在於兩點。一是骨頭完全好,恐怕還要再兩個月的時間;二是怕腦出血清除不幹淨,造成的淤血會引起什麽後遺症。

我聽了之後,其實也不是過份擔心。至少我現在感覺精神狀態良好,腦袋瓜應該不會再有什麽問題。就是等骨頭痊愈成天躺著無法動彈實在太難熬。

顧漠然趕到,覺得安裝了暖氣的病房霎時多了幾分冷嗖嗖。他的身上,似乎還裹挾著外麵的寒冽。

他掃了我一眼,我連忙閉上眼睛,假裝睡著。反正全身也動彈不了,隻能用這種方式躲避與他進一次交流。腦海裏還依舊停留在酒店包廂的那一幕,怎麽都不肯原諒他。

他肯定也看出我是故意的,但沒有找我麻煩,隻是聽見他在問沐振風。

沐振風把剛才醫生的話都說了一遍,把那兩個主要問題也說了一遍。然後馬上表示要讓家裏的傭人每天都給我煲骨膠湯,煲豬蹄,榨蘋果汁等等。

“打住!”顧漠然顯然不樂意了,語氣不怎麽友好,“這是我們家的保姆受傷,似乎還沒有要到麻煩你們家保姆來侍侯我們家保姆的地步。你死賴在這裏關心一個月也就夠了,再關心下去似乎有點過份。我想晚晴也不喜歡你這樣,你多少照顧一下你女兒的情緒吧。”

不知怎麽,聽顧漠然這麽說,我心裏好想笑。

我緊抿著嘴唇死死憋住。

沐振風頓了一下,才聽他答道:“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回去吧。你說得對,是得照顧一下晚晴的情緒。若兮醒了我就放心了。不過,我可以不來,我們家保姆卻來定了。我讓她煲比較適合骨縫癒合的,她應該懂。”

“切——”顧漠然冷嗤了一聲,“你家有保姆,我家就沒有麽?真是奇怪了!用不著你,我家的能送。我這就給我媽打電話。”

顧漠然一說給傅雨瀾打電話,我立即嚇醒了。

一雙眼睛陡然瞪得老大,大喊一聲:“不用!誰家的保姆我都不需要!醫院不是有食堂,我吃食堂的就行!”

顧漠然瞟了一眼,慢步踱到病床前,冷眼睇我:“哼,輪得到你作主麽?吃食堂,你有錢麽?你動得了麽?沒有人喂你,你能行麽?”

我知道是不行。可是,想到傅雨瀾拿熱咖啡潑我的樣子,我就發怵,想到她臨走的時侯,警告我的狠樣,我就發抖。我怎麽敢讓她家的保姆給我燉什麽東西?

就算裏麵不放上毒藥,要喂我的時侯燙我一嘴,那我不是自找死路。

顧家的不能來人,沐家的同樣也不能。

想到沐晚晴讓人從背後推我,我就心有餘懼。還有,還有那次在沐家花園裏,那雙躲在暗處一閃而過的毒辣眼神。誰知道她還會怎麽害我?

顧漠然死活要把我拴在身邊,就是犯了傅雨瀾和沐晚晴的大忌,她們怎麽可能放過我?

想到這裏,我一個勁兒搖頭,怎麽也不敢妥協。深知顧漠然個性的我,甚至不惜軟下姿態,暫時把在酒店結的仇放下,將潛藏的智慧拿出來,先滅一個是一個。

我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弱弱地對沐振風說道:“沐總,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現在沒辦法動,也沒辦法做什麽表達我的感謝。你是一個大大的好人,這一個月來,讓你太操心了,我心裏真是過意不去。以您一個總裁之尊,和我也僅有一麵之緣,卻能這麽盡心,實在是讓我太感動了!”

我越說越抖,已經能感受到顧漠然簌簌簌射過來的眸刀了。

於是,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也因為這樣,我實在不好意思再麻煩你了。沐總,你快點回去休息吧。你這樣子,我會一直過意不去。我要是過意不去,也就沒辦法開朗起來,我要是沒辦法開朗起來,也就……”

“好好好——”沐振風用手拍了拍,製止我再說下去,“唉,我懂你意思了。可以,我走,我走,行了吧。記住,我也是熊貓血型,以後還缺血,記得聯係我。”

沐振風和藹地笑笑。我也笑了:“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會記住的!”

顧漠然在一旁臉色已經鐵青了,他咬牙對沐振風說:“你輸給她的血,我就按市場買血的價跟你算!”

沐振風聽了,無奈一聲長歎,眯起眼睛指著顧漠然忿恨地說道:“你這小子,真是不知道怎麽說你了。過河拆橋你。當天,她快要死了,你是怎麽求我的?現在全忘了?還按市場買血的價跟我算。這是血的事麽?這是一條人命,人命啊!人命怎麽算的,你跟我算算!來啊,算啊!何況,還是你心愛的人的命,你怎麽算?把迪崴給我麽?把迪崴給我,就算這筆債兩清了,行不行?”

“行!給你!”顧漠然不動聲色,淡淡吐出。

我和沐振風全驚呆了,好似晴天霹靂似的,全怔怔地看著他。

“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真的肯為了杜若兮把迪崴給我!”沐振風好半晌才吃驚地反問。

“不對,還得加上和沐晚晴解除婚姻。如果你這兩樣都跟我扯清了,我可以把迪崴給你。”顧漠然很認真地看著沐振風。

沐振風也看著他,好半晌沒說話。我一顆心拎到嗓子眼裏,真害怕沐振風就這麽答應了。

“不用吧,不必賭這麽大啊,犯不著呀。”我嘟囔著。

沐振風突然哈哈大笑:“你這小子,明知道我不是這樣子的人,還非說出這種條件。我沐振風缺你這點錢嗎?哈哈,你留著吧。我就要讓你欠我人情,我就是要讓這樁婚姻煩著你。”

他終於笑著揚長而去,但顧漠然始終板著俊臉,一點笑意也沒有。

我探究地看著他的表情,他猛一回頭,我立即把眼皮垂下。

他走過來,坐在床沿,俯身盯著我,伸出手去,把我的下巴抬起來,讓我直視著他。

我咽了一口唾液,心裏像打鼓似的,完全不知道喜怒無常的他到底想幹嘛。可這一次,我還惱他在酒店裏的行徑呢,於是就出言諷他:“你剛才那麽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吃醋呢。”

“是,我是吃醋了!”他平靜地回答。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耳朵裏聽到的答案。

“你,你,你吃我和沐振風的醋,不會吧?我和他完全不可能啊,之前就見過一次麵,年紀差幾十歲,你別孩子氣了,顧漠然。況且,你怎麽可能為我吃醋?你要是會為我吃醋,在酒店裏,你根本就不可能那樣。你那樣羞辱我,就是因為你討厭我,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