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婚手記

第38章 保命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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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保命為上

為了不喝那碗燕窩粥,也不讓顧漠然吃。我吃了一口就假裝嘔吐,還故意吐在了碗裏,糟塌掉它。並且有意無意地懷疑自己是懷孕了。

顧漠然的神情瞬間變得十分複雜,也說不清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緊張倒是有的,他連忙去請醫生給我作了檢查,結果發現沒有。

這時侯,他的神情倒有點明顯,那是明顯有點失望。我心裏暗樂,以為他還是希望我有孕的。

我推諉可能如醫生所言,是胃不好的緣故。於是,這件事就算徹底過去了。

我心裏不斷禱告,那兩個女人不要再來看望我。

可是事實上,哪有那麽容易死心?特別是沐晚晴,根本就是坐立不安。

她最愛的男人就同我住在一起,還整天做飯侍侯我。

她最愛的爸爸呢,自從見了我之後,好像就被我收買掉一樣,不僅為我輸血,還衣不解帶照顧了我一個月,更不用說逼著顧漠然和我分手了。

沐晚晴的終極秘密武器就是拿兩大集團合作的項目來威脅我和顧漠然。但看來,現在似乎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因為沐振風似乎已經忘記這回事情,就算記得,被沐晚晴撒嬌賣萌死纏爛打,也都避重就輕去了。

沐晚晴怎麽能不恨?怎麽能坐得住?

她最愛的兩個男人,都被我這隻狐狸精奪走,她能夠甘心麽?

這些,當然都是她後來又來看我的時侯,指著我罵,我才明白的。

並且,沐晚晴都是挑下午一點至五點這段時間,避開顧漠然來探望的。

很顯然,我的禱告並沒有用。也很明顯,沐晚晴的死粘是經過傅雨瀾授意的。

第一回她再來時我覺得突兀,因此吃了很大的虧。那天,她忿忿不平的罵完我之後,又狠狠搧了我好幾個耳光。我害怕她再下更辣的毒手,就不顧身體的疼痛,伸出胳膊去按鈴求助,並且大聲呼救。

沐晚晴不讓我叫,也不讓我摁鈴,用力扯我的手,硬生生掰回來,還扯我頭發。我不顧一切又叫又按,總算一幫護士火速衝了進來。

可是她倒機靈,一聽走廊有護士急急奔跑的腳步聲時,立刻停下手,改抓、扯、掰為撫、摸、扶,嘴裏一直念著:“你不要想不開啊,若兮。你現在不能動,要耐著性子休息,這事兒不能急。知道你躺累了,我幫你摁摁手臂,讀個小說給你聽好麽?”

於是,那些不明真相的護士剛衝進來就聽她這麽說,不由分說上來幫著摁,幫著勸。我去,原來人都是這麽好騙的,連醫生護士都不例外。

我瞪著沐晚晴,索性將計就計咬著牙發狠地嚷嚷:“對!我就是急!我自由慣了的!我有被害妄想症,你們不要過來!也不要走開!保持一定距離,陪著我,否則我就自殺!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杜若兮,你不要衝動。我們不過去,就在這裏陪著你,你不要動!”那些護士爭先恐後說著,手足無措的有,驚慌失措的也有,還有的立即跑出去,不知道是打電話通知顧漠然,還是喊醫生。

總之,我徹底放心了。我靜止下來,躺在**,忍受著因為剛才劇烈大動,而從肋骨和腿部傳來的劇痛。

我瞪著沐晚晴,回應著她像要吃掉我的毒辣眼神,唇角微微勾起,冷笑:“我的被害妄想症尤其是對這位沐小姐的。請問你今天來看我,是還想害死我麽?你搧我耳光做什麽?你上次推我,我沒死成讓你失望了麽?難道說,這次我能進醫院,險些被死神召喚,也是你的功勞?”

我用狐疑的眼神盯著她,信口開河地套話。

沒想到她的臉色大變,眼神還有點閃躲。我心裏一個格登,不會吧?難道真被我隨隨便便說中了,真是她搞的鬼?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板沁上脊梁骨……

“當,當然不是我了!”沐晚晴拚命眨眼睛,“這怎麽可能嘛!我才不會那樣做呢!你果真是有被害妄想症!我好心來看望你,你還冤枉我!這年頭,好人真是難當耶!”

我冷哼:“你上次都能承認指使人推我下扶手梯,導致我流產,現在怎麽就不敢承認是你指使人開車撞我呢?”

沐晚晴勃然大怒,俏臉都漲紅了:“你胡說!嗬,醫生,你真的應該好好治治她!不對!應該轉個科室,不應該待在骨科,去神經內科吧!看看腦子壞了沒有!把被害妄想症好好治個徹底!”

正好有個醫生進來,她死揪著人家的手臂,氣急敗壞的投訴。

我淡然一笑,垂下眼瞼,果然都否認得幹幹淨淨,徹徹底底!

車禍的事情我不敢篤定就是她做的,但是推我下扶手梯可是她親自承認的,結果,翻臉不認帳了麽?看來,要她認罪伏法,還是要有真憑實據。

原本,隨著時間的推移,傷悲的減少,看在沐振風對我這麽好的份上,看在他為我輸血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是想忘了那件事情,算是還沐振風的恩情。

可現在,如果我不查個清楚,沐晚晴肯定還要加害我,性命堪憂之下,當然還是保命為上。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我也不例外。

醫生對於沐晚晴的投訴不置可否,嚴謹的以事實為依據,以檢查為手段,隻顧埋頭幫我驗傷。沐晚晴得不到什麽回應,又見到那麽多人來了,顧漠然也快下班,就怒氣衝衝地走了。

我拚著老命呼救的後果是骨節又有一點點錯位,重新扳正接得嚴絲合縫自然疼得我齜牙裂嘴,撕心裂肺。

顧漠然還沒到下班時間就趕回來了,一臉的蒼白。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關心我,還是因為照顧我,睡不安妥才累壞了。

但是他一進門,掃了我一眼就劈頭蓋臉把醫生護士訓了一頓,聽得我都不好意思。

顧漠然是大財神,醫生和護士雖然也辯解了,把沐晚晴的投訴告訴他了,卻也不敢過份說我的不好。

我連忙替他們說話:“不關他們的事,是我不好!我並沒有什麽被害妄想症,隻是因為畢竟在**躺了一個多月,又紋絲不動,比受刑還慘。我的確是抓狂了,發瘋了,可是請你原諒我,也原諒他們。我也不知道怎麽度過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請幫我想想辦法,我隻是心裏煩躁,並非真的精神有問題。”

顧漠然聽了,沒再對他們發火,但也沒有回應我的話。頓了一頓,他向醫生了解我的傷情,隨後就放他們走了。

他坐在我床畔,十指交叉放在腿上,弓著身子傾向我,凝神關注:“老實告訴我,下午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我告訴你,你會相信麽?”我也凝神仰視著他。

他沒有說話。於是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所以,”我很淡定很坦率地說道,“我有一個請求。”

“你說!”

“既然你下午一點到五點這段時間不能陪著我,能不能安裝監控,隨時可以看見我的情況?你不是喜歡安裝監控麽?那麽,現在是我主動請求你安裝,可以麽?免得我自殺了,你還不知道。”我一臉真摯。

“好!”他睿智聰穎,似乎也聽出我的弦外之意,很爽快地答應了。

“還有,”我垂下眼簾,有點不好意思,“這段時間,我需要一個護理人員。不是顧家的保姆,也不是沐家的保姆,我需要的是醫院裏的專職護理人員。這樣,我想上個洗手間也比較方便是不是?最好她能夠寸步不離地保護我,照顧我,可以麽?”

顧漠然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隨後,他馬上就去辦理這件事情,也找了一個乖巧白淨的女護工過來讓我瞧瞧,等我點頭他才指定了這個姓林的女護工。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

有了監控,又有女護工在旁邊盯著,就算傅雨瀾或者沐晚晴再來,我也不用怕她們要了我的命。

萬一她們真要了我的命,也可以隨時入顧漠然的眼,這一回,性命攸關,我不打算再隱瞞。

於是,當天晚上,我睡得稍微安穩了一些。

顧漠然辦事的效率一流。當下確定了女護工,又把注意事項叮嚀了一遍。過了兩個小時,監控也安裝好了。安裝監控的工人一走,他也烹調好了營養可口的飯食,正好喂我吃。

在這種照顧下,我的心情能不好麽?

然而第二天一早,幾乎一睜開眼睛,我又陷入惡夢之中。

沐晚晴這女人也太粘,一早就出現在醫院裏,顧漠然要替我做的事情,她全部滿臉堆笑的搶去做。在顧漠然麵前,她簡直像個天使。

顧漠然對她的態度也好轉,覺得她大度。她要幫他做事,他也就樂得讓她做。隻在一旁悠然自得地看著。

我隻能幽幽歎息,雙目放空,就當沒看見,心安理得享受她的“照顧”。

那個時侯,我覺得我就像是個害怕被繼母虐待的小孩子,內心充滿忐忑不安,柔弱無助。

終於到了下午一點,顧漠然去公司了。離別時,沐晚晴出其不意親了他一下,他看著我,似乎一臉尷尬。我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唇角。

然後,終於輪到我和這個惡毒的女人單獨麵對了。我緊張到全身弦緊繃著,雙手緊緊握著,手心冒汗。

我真是害怕她突然發瘋,或者發現監控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