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合理合法折磨你
顧漠然的嘴是魔鬼,能令人變得無比顛狂,它似乎解放了我所有的道德束縛,而把我一路推向欲
望的深淵。
他任性的衝撞,我嬌慵無力。從浴缸一直滾到床單去。直到他所有的精力發泄完了,酒意似乎也就醒了。
“老公,你好——”我很想讚美他,但話到嘴邊,臉就酡紅成一片,抿著唇不好意思說出口。
“我好厲害,是不是?”顧漠然一翻身,整個身子覆在我上方,邪魅的眼睛緊盯著我,眸子裏,簇動著一抹我看不懂的寒芒。
“嗯。”我乖乖應著,心裏卻在打鼓。
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我說不上來。我垂下眼瞼,想了一會兒,是啦,是這氣息,顧漠然的周身仿佛在散發著森森寒意。
“你怎麽啦?漠然?”我沒來由感到慌張,“你不舒服麽?”
“沒有。你剛才喊我什麽?”顧漠然突然直起身子,長腿一跨,就下了床。
高大挺拔的身姿帥氣凜然,散發著陽剛之氣,渾身肌肉,沒半點贅肉,他的身材,完美到可以媲美古希臘男神。而這尊男神,是我的老公。
我癡迷地盯著他的背影,很自然地答道:“老公啊——”
“哼!”顧漠然冷笑,隨手抓起床頭的睡袍套上,然後,拉開床頭櫃,取出一支香煙點上,悠悠晃到飄窗坐下。
他的雙眸盯著窗外的夜色,側顏線條冷硬卻俊美。
但我無心欣賞,那聲冷笑把我從花癡狀態中驚醒,這是什麽意思?剛才還那麽那麽翻來覆去的親蜜,為什麽陡然變得這麽高冷?我犯了什麽錯?
“哦,我是你老公了。哼——”又是無聲的冷笑,他頭也不回,一臉淡然,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叼在嘴邊,側麵望去,手指的線條那麽美,但我的心好冷好冷。
我的心像墜入迷霧重重的深淵:“怎麽?不對麽?有什麽問題?”
哇靠,我的聲線居然在抖動。
“你為什麽要嫁給我?杜若兮。”他淡淡的,麵無表情地問道。
我更加愕然,眨了眨眼睛,實在不懂他在問什麽。
“你跟我求了婚不是麽?還有,還有就是你
媽媽,以及我三個爸媽都同意了,所以,我就……”
“除了這些,你就沒想別的麽?就因為我求了婚,就因為長輩們同意你就結婚了麽?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不愛你呢?如果我所說的誓言全是扯謊呢?你怎麽能在沒有婚戒,沒有鮮花,沒有下跪,沒有苦心求之下就輕易答應一個男人的求婚呢?你就這麽下賤麽?”
他依舊沒有回頭,眼睛注視著窗外,但是言語不再平淡,而是陡然冷厲。
我瞬間炸毛,從**彈跳下床,手裏還抱著一條薄毯遮蔽:“我哪有?我也是經過考慮的好麽?起初,我也懷疑你的真心。可是那天我和我親爸去祭拜我親媽,我親爸告訴我,你雖然把蕭亦澤弄進監獄了,可是暗地裏卻把他的家人照顧得很好,所以……”
“所以你就答應了?”顧漠然暴吼了。
幾乎完全失態的暴吼令我瞬間噤若寒蟬,剛才的淡定、高冷、麵無表情通通不見了。顧漠然像一陣暴風般刮過來,驟然伸手,緊緊扼住我的咽喉。
我瞬間臉孔漲紅,瞳孔放大,驚懼地攀著他的鐵腕,不解地瞪視著他。我不明白,我這麽說有什麽不對?我不明白,為什麽一個男人可以翻臉如同翻書一樣?
他的手勁那麽大,他的臉色鐵青,他的薄唇抿得那麽無情,我的心冷如幽井,絕望的閉上眼睛。
“嗯——”驀地,我被推開,倒在了**。
“咳咳咳——”我捂著喉,劇烈咳嗽起來,身子蜷成一團,在**弓成蝦米一樣。
“該死的!以後不許再在我麵前提起蕭亦澤!你又是為了他!因為我照顧了他的家人,所以你才被感動,所以你才會答應嫁給我的,是不是?”顧漠然咬牙痛叱。
我滿心驚惶,連忙爬起來,抓住他的手臂解釋:“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漠然,你誤會了!我不是因為他才嫁給你!雖然你這麽做令我感動,可是,我是因為愛你,才會……”
“哼,少來!”他一揚手,掙脫了我的手,用力之猛,令我顯些又跌倒。
“真是這樣的,漠然……”我淚眼漣漣。
“是麽?”他逼視著我,視線如刀,刺透我的心,唇角卻勾著一抹壞笑,輕佻的語氣像在戲謔,“不知道說在嘴裏的話根本信不得麽?你一樣,我也一樣。你口口聲聲說不是為了蕭亦澤,可是你回頭仔細想想,你哪樁哪件不是為了他?你為了他,六年前拋棄我;你為了他,失去房子,強背賭債;你為了他,開口向我借錢;你為了他,再傷我的心都要去照顧他的家人;你為了他,不要麵子不要自尊不要工作;你為了他,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杜若兮,你敢說,你不是為了他?”
顧漠然的聲音從戲謔化為悲涼,那裏麵,隱抑著的苦痛鑿碎了我的心。
“不是的,漠然,不是這樣的,那都是不得己啊……”我淚如雨下,緊緊抓著他的胳膊,試圖解釋。
可是,他再次撥掉我的手,冷冷一笑:“沒關係!不必解釋!我也不是傻子!所以,杜若兮,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娶你呢?我娶你,真是為了合理合法的
寵
愛你麽?哼,你別想得那麽天真了!我娶你,隻是為了合理合法的折磨你!聽明白了麽?”
“合理合法的折磨我?”我瞪大淚眼,茫然仰視著他冷嘲壞笑的臉,輕輕搖著頭。
“怎麽?還不明白麽?”顧漠然唇角的笑意更深卻也更寒了,“我剛才說過,嘴裏說的話不能信。你一樣,我也一樣。我說要娶你,當然不是為了
寵
愛你,隻是為了合理合法的折磨你。你不再隻是我的小保姆,而且是終身的免費的小保姆。是要和我榮辱與共,風雨同舟的小保姆。因為你是我的老婆,以後我要是打你罵你,任何人都再也管不著,不是麽?”
瞬間,宛若涼水從頭淋下,從頭皮涼到腳底。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顧漠然,刹那心如明鏡。我再一次受騙了!平安夜的那一幕又重演了!
我是多麽愚蠢啊!杜若兮,你這個大笨蛋!
受騙一次不夠,又上當第二次!
這一次更糟,直接把自己賣給了人家!
我的挫敗感和絕望感前所未有的強烈。第一次婚姻已經夠失敗了,我是多麽希望如果有第二次婚姻,一定要選一個對的人。可是很顯然,我再次擇錯了人,我把自己又推入一個充滿仇恨的婚姻。
第一次婚姻,宛若剝了一層皮。
這一次婚姻,如果再失敗,那我可能就要挫骨揚灰,百世不得超生了。
“你就這麽恨我麽?漠然,你這種仇恨值得麽?求求你,漠然,你可以放下過去的恩怨,讓我們重新開始,好麽?追究那些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那些,都隻是在當下不得己的選擇。但我的心裏一直都是有你的啊!”我哀哀淒淒,緊緊攥著他,差點朝他跪下了。
他無動於衷,冷竣的麵龐如罩寒霜,再次用力推開我:“說什麽都沒用,我不會再相信你。一次又一次,當我為了蕭亦澤大發雷霆的時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你心裏隻想著如何為他求情。你不是個白癡,就是一個天下最濫的濫好人。你忘記他是怎麽對待你的麽?是不是對你壞的男人,你才能記得比較深刻?如果是的話,從今天開始,我就當那個對你壞的男人!”
我麵如死灰,這一次他把我推開的時侯,我腰際突出的骨頭正正撞上角桌的尖角,痛得淚花迸射。可是我連悶哼一聲都沒有,心裏的寒早就把疼痛淹沒了。
“你真的誤會了,漠然。”一片苦澀漫過心田。
顧漠然冷笑:“我不會誤會。杜若兮,我倒是想請你不要誤會。我剛才對你所說的話,絕不是代表我對你餘情未了。那個玫瑰塚依舊存在,如果你依然記得的話,你就該記得我說過,我對你的愛已經全部埋葬在裏麵了。這個玫瑰塚一日不除,就代表我對你的愛永不複蘇。那之後,我所做的一切,我所說的話,全是為了報複你!”
我心如刀割,怒視著他:“既然是報複,男子漢大丈夫,明刀明槍的來啊,為什麽要耍小手段?為什麽非要娶我?看我不順眼,打我罵我,把我殺了都好,為什麽要娶我?我已經被婚姻埋葬一次了,為什麽你要用婚姻再埋葬我第二次?”
這時侯,我也氣得失去了理智,我嘶吼著內心的不滿,痛快淋漓。
顧漠然這時卻反而冷靜了,他唇角勾著邪笑,仿佛看到我暴怒他多麽開心似的。
“瞧,這不是最好的報複麽?能把你氣成這樣,多妙啊!娶你當老婆,就是有這種樂趣!我以後會讓你一點一滴記住,你得罪我是多麽多麽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