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虐我何時休,舌璨蓮花力扭事態
空無一人的樓梯轉台,我被壓迫於牆角。不知什麽時侯,一條細長腿已經掛在了他的臂彎,失去重心之下,我隻能一隻手摟著他的脖子,一隻手撐著牆壁。
他驀然進入我的身體,毫無憐惜,像野馬似的橫衝直撞……
第一次在這麽公眾的場合,我提心吊擔,緊張地全身搐緊,嫩
嫩的嘴唇被我咬破了皮,不敢高聲,隻能苦苦壓抑,血染紅了我的唇
瓣,沿著下巴滴落手背,格外淒美刺眼。
顧漠然赤火的眸子隻掃了一眼,就吻住我還在滴血的嘴,仿佛那些血滴是什麽芳香醇美的果汁,不斷吮著。
在我的記憶裏,巴厘島的婚禮好像就在這樣不斷的衝撞中結束了。意識一片混沌,我已經不記得我們究竟做了多少次,在哪裏做過,一心隻想著什麽時侯才能結束這樣虐人的折磨。
然而等到我們從巴厘島回來後,他卻一反常態,視我為路人,甚至把我拋下,搬到書房裏去睡了。每天早出晚歸,帶著一身酒氣,無論我什麽時侯和他說話,他都一臉厭棄。
這樣的他,才真正揪痛了我的心。
一個星期之後,我忍無可忍,衝到他的書房嚷道:“顧漠然,我不管你理不理我,不管你怎麽自虐怎麽虐我,可是我必須把我所知道的全告訴你。那天,我讓蘇妮去問尹森,為什麽他會出現在我房間裏,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喝醉了?你猜他怎麽回答。他說那天他搭的飛機是和沐家的律師何舒遠坐一塊兒的。倆人下了飛機後,坐上酒店派去的車輛,就在車上,尹森喝了一瓶何舒遠遞過來的椰子汁之後就不行了,他感到頭很暈,之後在酒客大堂時受不住說要先回房睡半小時再來參加喜宴,結果何舒遠就叫了一個人扶他去預訂的房間。尹森初時以為是自己太累,後來回想起來,就覺得何舒遠太可疑,隻可惜當時那一瓶椰子汁的空罐子早就不見了,也沒有證據。之後,所發生的一切,他和我一樣茫然。我們就像一對傻瓜一樣讓人擺了一道。那天醒來之後,確實是我們倆的第二次見麵。你信也不好,不信也好,事實就是這樣。”
我停下來,微微喘了口氣,平息了一下激動的情緒。
顧漠然依舊靠背於大班椅上,淡漠而深邃地看著我。
我抵住心慌的反應,像倒垃圾似的急於傾吐幹淨:“我知道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在你心裏,我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也沒辦法改變你的看法。可是,尹森是你那麽多年的兄弟,是你共同創業的戰友,你總該相信他的人品吧?你對他的性格應該也會有所了解,他像是會對你撒謊的人麽?如果他真的有做過,他會不對你解釋麽?”
“我當然也不了解他,這些都是通過蘇妮問他的。蘇妮問他,為什麽不找你解釋。你猜尹森怎麽回答。他說,他了解你,就算當下他去找你解釋了,可你還是不會相信。因為他從你的嘴裏聽說過我,知道你對我的看法,明白你在震怒之下根本不可能改變觀感。所以,他想等你冷靜下來再去找你。”
“但是我想,就連他都快看不懂你了。因為你回來之後,你根本就沒有冷靜過。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你成天在外麵喝酒,你搬來書房,是想證明什麽,證明你討厭我麽?如果你想證明你討厭我,可以現在馬上跟我離婚。為什麽要這麽自虐?你這麽虐自己,是報複了我,同時,也傷害到了你的老母親。而比這些傷害更加嚴重的是外麵的流言蜚語。”
“漠然,網上網友的口水已經要把我淹沒了。我不怕被淹死,可是如果你不做點什麽,依然認為那是懲罰我的方式,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因為我是顧家名正言順娶來的媳婦兒,你既然不肯和我離婚,那就解決這件事情,不要任人說三道四,因為那不僅僅會傷害我的人品清譽,同時也會傷害你的人格魅力,更會傷害婆婆的尊嚴和健康!她已經快氣瘋,牌局也不去了。因為她害怕聽到別人的閑言碎語。”
“漠然,我要你警醒過來處理這件事情,同時,我也要反省我自己。我為什麽就要聽你的話刪除掉尹森的微信呢?我為什麽要害怕你誤會而不敢跟他直麵交流,卻讓蘇妮這個外人當傳聲筒去傳話呢?我既然什麽都沒有做過,那麽我就身正不怕影子斜,愛啥啥滴。”
“顧漠然,你不要讓我瞧不起你。現在的你,難道就變得這麽沒自信了麽?沒自信到我跟男人的普通交往也要害怕麽?那麽,如果我爸爸真的把沐氏交給我,有一天我要去上班,避免不了和男下屬,男同事接觸,避免不了和同行交流,和客戶應酬,你又該如何自處?你真的要把我關在家裏當一個木偶麽?”
“顧漠然,我杜若兮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了,我要重新加上尹森的微信,我要跟他交流勾通,我要把那個陷害我們的人找出來,力證我們的清白,我不要為了這件事情窩囊一輩子!”
“還有,你不要再威脅我!我的錢已經還給你了。至於視頻,你敢隨便公開,我就敢到法院告你。別忘了,我現在可是有沐振風撐腰的人了!我是你老婆,老公親自放出老婆和前夫的視頻,你不怕別人笑掉大牙你就放。所以,顧漠然,你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威脅我的了。”
“我和你之間,是平等的!平等的!如果我今天要委屈自己來侍侯你的話,那沒有別的原因,不是因為我受了威脅了,隻是因為你是我的老公,我打算好好愛你,好好和你過日子的啊!”
到了最後,我簡直就是在囂叫了,聲音顫得沒法說。但吼完了,我心底爽氣了,突然又覺得要表現得堅強一點,傲嬌一些,於是引長脖子,冷著臉轉身步出書房。
須臾,我聽見書房傳來一陣劈哩啪啦的聲音,大約是某人在大發雷霆吧。
我突然害怕起來,剛才隻顧爽氣,卻忘了惹怒他後果很嚴重。
我連忙跑回臥室,將門反鎖上,瑟瑟發抖地等待著。
可是,一分鍾、十分鍾、半小時、一小時過去了,都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我不敢再打開門去探看,連忙跑進被窩裏,用被子將自個裹緊,忐忑不安等待著。等著等著,就這麽睡著了。
一覺到了天亮,陽光灑進窗欞,床單被光線切割成斑珀。我在斑珀裏萎靡了片刻,突然想到顧漠然。昨晚我那麽吼他,他居然沒有追殺過來要我的命,可真是難能可貴啊。
我不禁起了好奇心,想去看看是怎麽回事。找來找去,卻怎麽也找不到顧漠然。
對,這些日子,他早出晚歸,有時甚至徹夜不歸,我本不該感到困惑的。我回了房間,換了外出的衣服之後,就去廚房幫忙做早餐。
陪婆婆吃早餐,免不了又被一頓嘮叨。自打那天在婚禮上出了那件事情之後,“家門不幸”已經成為婆婆的口頭禪。
我耐著性子聽完她的嘮叨,火速吃完,借口顧漠然讓我去辦點事,然後出了門,直奔迪崴集團附近的上爵咖啡。
那兒,是我和尹森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我坐在咖啡廳裏,給蘇妮發微信要來了尹森的手機,然後直接給他打電話:“你好,尹總。我是杜若兮,我現在就在你公司附近的上爵咖啡,還是坐在上次的老位置,我想見你,有話跟你說。你想以你總經理之尊,不是特別重要的客戶纏著,給我半小時應該沒問題吧?”
“哈哈,杜、若、兮?我有沒有聽錯?一個以夫為天,嚇得趕緊刪除掉我微信的女人,居然會有膽子打電話主動約我?”尹森的語氣充滿揶揄與調侃。
我微微郝然,但也不想在電話裏跟他廢話:“給你十分鍾,馬上過來。不然我這個懼夫俱樂部成員就要趕緊按時回家了。”
對方立刻摁了手機。
我微笑著,靜等著尹森來找我。
不知道為什麽,在他麵前,我就是有一股底氣,覺得他一定會來。這種感覺,和在顧漠然麵前的感覺不同。在顧漠然麵前,我始終覺得自己是壓抑著的,是屈從的,是必須仰望他,且必須贖罪的罪人。
果然,到第十分鍾,尹森準時出現了。
他臉上漾開的笑容就像冬季暖暖的陽光,讓人不禁眯眼開懷。一周過去了,他臉上的烏青似乎完全好了,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跡。
他在我對麵坐下來,看著我,我也看著他。
然後,我們兩個不約而同“撲哧”一笑,單純的開心起來。
“來,說吧。有事再找我幫忙盡管來,那麽糟的場麵都經曆過了,我不介意和顧漠然再在這咖啡店門口又大打一場。”尹森風趣地說著,挑了挑眉,笑容灑脫又陽光。
我點了點頭,笑道:“我相信。我也不介意再被拍著我們倆坐在一起聊天。我們這是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麽?”
“哈哈——”尹森大笑,“絕對是。說吧,為什麽急著要見我?”
“的確無事不登三寶殿。有兩件事情,想請你幫忙。”我突然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