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初沒有立即答話,而是繼續安靜而執著地看著何承堅。
何之初的長相跟何承堅如出一轍,兩人都是瀲灩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有些涼薄的唇,多情和薄情奇異地融合在一起,有股別樣的魅力。
何承堅看著自己的兒子,就像看見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一時心軟,喃喃地說:“……你什麽意思?你悠著點兒,你老父親我的心髒不好……”
他手裏顫抖著,手忙腳亂地在抽屜裏尋找著自己的特效藥。
何之初眼尖,一眼看見在抽屜一角躺著一瓶他很熟悉的藥瓶。
他躬身過去,從抽屜裏拿出那瓶藥,倒出一粒托在手掌心,遞到何承堅麵前。
何承堅拿過藥,放到嘴裏咽了下去。
何之初又給他倒了一杯水送過去。
何承堅就著何之初的手喝了水,才覺得胸悶氣短的情形慢慢改善了。
何之初見他臉上的神色好一些了,才緩緩地說:“我就是這麽一說,您考慮一下,如果不願意,就算了。”
畢竟母親的直接死因沒有疑慮,他隻是想知道,當年到底出了什麽事,能讓母親“氣死”?!
何之初眼神輕閃,又一次想到了那個給顧念之做手術神乎其神的“醫生”。
如果這個世界有人能夠知道他母親秦素問為什麽會被“氣死”,顧念之一定會是其中之一。
何承堅點了點頭,“嗯,你讓我好好考慮一下。”
……
顧念之從法庭出來,先送金大狀和前台小張去機場。
他們是昨天來的,今天傍晚的飛機回C城。
顧念之這一次庭審幾乎用了大半天時間,到庭審結束,他們已經得馬上去機場安檢了。
她親自開著何之初的車送他們來到機場。
前台小張抱了抱她,依依不舍地說:“顧律師什麽時候回去啊?我們都很想你。”
“等我把這邊的事情做完就回去。”顧念之笑眯眯地說,握著她的手告別,“你們好好保重,記得幫我打掃辦公室,不許別人占我的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