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巳時,城南一家關門的棺材鋪子前跑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濃眉大眼,膚色黝黑,一腦門子都是汗,身上穿一件袖口帶補丁的褐色短打,他時而跺腳,時而來回走著,一幅焦急萬分的樣子。
大家都覺得好奇,便有隔壁鋪子的夥計出來問話,“這位小哥有什麽事呀?”
少年一見有人問話好似見了救星,“大叔啊,這家棺材鋪子怎麽關門了?俺爹今早去了,算命的先生說了,俺爹的八字太硬,必須得在午時前下葬才行,不然對俺娘,俺哥和俺都有妨礙,說是叫什麽家宅不寧。俺娘就趕緊打發俺出來買副棺材,這棺材鋪子咋就關了門呢?上個月俺打這過還開著呢,大叔,你知道這東家哪去了不?這都快到午時了,俺可咋辦呀?”
夥計也一臉同情,“這鋪子都關門一個多月了,說是東家家裏有事,小哥你還是去別家吧,喏,從這朝前走,一直走,啥時看到兩棵大槐樹就朝右拐,再朝裏走就有一家棺材鋪子。”
少年頓時大喜,“真是太謝謝大叔了。”說罷,拔腿就跑,生怕趕不上似的。
街角處轉出兩個人,不遠不近地跟在少年身後,直到看到少年進了那家棺材鋪才若無其事地回轉身。
棺材鋪對麵茶樓二樓雅間窗前張雄把一切都看在眼底,對自家小姐的佩服那是五體投地,明明是個那麽好看的姑娘,就那麽一搗飾就成了一個傻乎乎的小子,尤其是一口宣明府口音,模仿地惟妙惟肖。
小院中大家看著那口黑黝黝的棺材都十分不解,月季問:“小姐,您弄口棺材回來做什麽?”平白無故地在屋裏擺口棺材,怪嚇人的。
沈薇已經換回了女裝,對,你沒有看錯,剛才在城南棺材鋪子門口嚷嚷著要買棺材的憨厚少年就是沈薇,雖然沒打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但至少確定了棺材鋪子那確實有人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