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陪練
在星空隊的時候，李星每次在重大比賽中進球，他的父親都會給他做一次小海鮮宴（最便宜的小魚小蝦和微小型殼類生物），來給他慶祝。
看來母親知道這件事情並延續了這個獨特的慶祝方式。
這讓李星心中倍覺溫暖。
一個多月的相處，他漸漸接受了古若蘭，也開始慢慢融入了高澤瑞一家人的生活。
他甚至喜歡上了和他們在一起的日子。
每天都有母親關心和照顧，有一對聰明可愛的弟妹陪他訓練，還有一個身份尷尬的高澤瑞刻意討好著他。
李星可以心無旁騖、愉快而平靜的進行訓練。
但李星知道，現在的幸福每增加一分，將來的痛苦就會增長一倍。
母親的病就仿佛是被幸福裹藏的一顆炸彈。
對於這顆炸彈，他沒有任何辦法。
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抓住和母親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讓她開心，讓她放心。
今天的比賽讓他找到了讓母親開心，讓母親驕傲的方向。
他決心拿到全國大學生聯賽的最佳射手並幫助球隊拿到冠軍獎杯。
他要讓母親開開心心的走進手術室。他要用自己的努力，抓住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好運氣，給母親增加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線生機。
“河，有沒有快速提高我進球能力的辦法？”李星在完成訓練計劃之後，選擇了加練，並向河求助。
不需要交流，河就知道李星的想法。但他遺憾的搖了搖頭說道：“知道和做到還是有區別的。除了不斷練習並參加實戰來積累經驗，我這裏沒有任何速成的方法。”
“我什麽時候可以開始有球訓練？”李星的心情有些急迫。
河微笑著搖了搖頭：“我好像並沒有說你現在不能進行有球訓練。”
正在推舉杠鈴，練習上身肌肉的李星差點失手把自己砸傷。他有些惱怒的質問道：“那你為什麽不幫我製定射門訓練計劃？”
河也有些生氣的說道：“我好像第一天就教過你射門。是你自己打斷了我的計劃。你放棄了你父親留給你的那座球場，也放棄了你母親送給你的球場。你還拒絕了那間廚房，你不能保證我的電能。”
李星連忙道歉：“好了。現在我能保證你的電能了。我也有了球場。”
河不滿意的說道：“你是說後院裏那塊小的不能再小的草皮？”
“那裏還有個小球門。好了，大不了我晚上加餐，讓你多充一次電。”李星乞求的說道。
“好吧。我們可以在那裏練習帶球和射門。但你還需要一個守門員陪練。”河不想每天待機，他喜歡通過李星的身體感觀來了解這個陌生的世界。他也喜歡參與李星的生活，成為李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這是機器人的職責，也是寄主允許機器人存在的理由。而這些，都需要寄主提供充足電能。
李星想了想問道：“你覺得高雲天有沒有當世界級門將的潛能？”
河得意的說道：“我有能力幫一個普通人變成世界級門將。隻是需要些時間。”
“那就是他了。”李星興奮的衝出了健身房。
和李星一樣，高雲天除了自己的臥室，也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私密空間——遊戲室。
正在遊戲室玩著虛擬世界大戰遊戲的高雲天被李星拉出了房間。
“你要做什麽？你害我們輸掉了一場戰爭。”高雲天摘掉全息影像記錄儀和遊戲服，十分不滿的跟李星咆哮著。
李星沒有回答高雲天，而是迅速的詢問河：“你的計算能力可不可以幫他贏得他的戰爭？”
河輕蔑的說道：“這比足球簡單。因為他的這個遊戲沒有身體條件來限製頭腦的決定。”
李星微笑著對高雲天說道：“我有辦法讓你成為一個高手，讓你當上‘將軍’甚至‘元帥’。”
“什麽條件？”高雲天繼承了他父親的聰明和多疑。
“給我當守門員陪練。這是公平的交換。我陪你練習遊戲，你陪我練習足球。”
“成交。先讓我驗驗貨。按你的辦法來幫我打一局。”高雲天一直在為自己在遊戲中的軍銜發愁，立刻同意了這個條件。
“可以。你現在是什麽級別？”
“我現在已經是少校營長了。我們是全師的尖刀營。”高雲天十分自豪的說道。
“來吧。你先打一局，讓我看看你的水平。”
“好的。”高雲天迫不及待的把李星拉進了遊戲室。
有了河的記憶能力和數據整理、分析能力，李星幫助高雲天輕鬆完成了“團部”交待的任務，帶領手下“士兵”，攻下了對方陣地。
這是一個十分艱難的任務，讓高雲天的積分增長一大截，也讓他在手下“士兵”中的威望大幅增長，還直接被師部破格提升為團副。他興奮的叫喊著再來一局。
李星微笑著搖了搖頭。
“好吧，我陪你去練球。以後我們每天都互相幫忙一次怎麽樣？”高雲天已經對李星的能力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李星點了點頭說道：“你可是占了大便宜。我是高級陪練。而你，太低級了。我擔心你幫不了我什麽。”
“我可以學。”高雲天急忙表示服從的態度，他擔心這個便宜哥哥不再幫自己晉級，而且他並不討厭足球。
“嗬嗬。你將來會為你今天的決定而慶幸。你會成為一個偉大的世界級門將。”李星愉快的拉著高雲天去了球場。
“我不想當門將，我要當元帥。”
“你總不能永遠生活在虛擬世界中吧。”
“切，老土。遊戲也是一項體育運動。我可以當職業遊戲玩家。”
兩兄弟互相取笑著來到了家中後院的小型球場。
“這還需要我來守門？”高雲天站到低矮的小球門前，兩臂張開，輕鬆的摸了一下兩側的立柱。
“要不要賭一局？”李星微笑著說道。
“怎麽賭？賭什麽？”高雲天覺得李星是想刻意討好自己，增加自己對他的好感。
“罰點球。你守住一個球，我幫你打一次遊戲。我進一個球，你幫我”
河立刻說道：“讓他幫你加入那個全息影像虛擬遊戲。”
李星愣在那裏，在腦海中質問河：“你開什麽玩笑？”
河微笑著說道：“一個偉大球員必須有寬廣的視野和領導其他球員的才能。那個遊戲能幫你提高這些。”
高雲天看到李星愣神，追問道：“幫你什麽？”
“幫我加入你們。”李星無奈的說道。
“加入我們？你是說，你要和我一起玩那個遊戲？”
“是的。準備好了嗎？”李星拿起球說道。
“準備什麽？我求你踢進去還來不及呢。哈哈。我們現在就去玩遊戲吧。隻要你通過能力測試，我有權限提拔你到我們團的參謀部當參謀。”
“不對。我說反了。我射門二十次，你守住十個球，我陪你一起玩遊戲。你守不住的話，按照我的安排，進行守門員訓練。”李星也反應過來，連忙更改對賭方式。
“嗬嗬。雖然你有些耍賴，但我同意了。來吧。”高雲天信心十足的摸著兩側門框說道。
李星按照正規比賽場地的要求，把球放到距離球門11米，正對球門中心的位置上。
河在腦海中為李星提供著各項數據和建議：“這個球門隻有兩米多寬，一米半高，你在這個距離，沒有理論上的射門死角。你必須用假動作騙他把身體重心移向你射門的相反方向，才能把球射進。我觀察過他平時的生活習慣，他選擇向自己右側做動作的機率有70%。另外，他喜歡幹淨，應該不願意躺倒在地進行撲救。我把近二十年，所有偉大球員罰點球時的假動作總結成了十三個類別。你仔細體會和選擇吧，我隻能幫你這麽多了。”
“我準備逐一嚐試一下你這十三種假動作的各種組合。先來第一種，表情誤導接臨時更改射門方向。”
李星說完站到球前，狠狠盯著高雲天。
李星凶狠的眼神讓高雲天感覺有些不舒服，他下意識的轉開視線，不再和李星對視。
李星微微一笑，退後十步，看了一眼高雲天右側，球門的左上角，快速衝向足球。
“不錯。那小子被你嚇住了，他一定會認為你這一腳十分的堅決，必定勢大力沉，為防住這個球，他應該會提前做撲救動作。”
李星大腳一掄，作出用外腳背大力抽射的動作，但在觸球的一刹那，右腿收力，形成零點二秒的停頓。
高雲天果然如河所說，被李星的表情誤導，重心向自己右側偏移，提前作出了撲球準備。
李星腳尖向右一歪，變腳背抽射為腳弓推射。
高雲天馬上發現了自己判斷的錯誤，但糾正這個錯誤，需要調整重心，需要零點七秒左右的時間。等他撲向左側的時候，足球已緊貼地麵，快速滾進了球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