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真不是超人
發消息的人是李京哲備注過的，名叫“關文”，也就是珠光市公安局副局長——富貴珠寶店案件那天晚上在他身邊安慰他的人。
“那個吳振抓到了，他說他想見你一麵。今天周末，有沒有空來警局一趟？”
看著消息，李京哲有些無語。雖然不是很想去，但又有些好奇這個吳振為什麽想見自己。
回複了“可以”兩個字，李京哲和爺爺李相林打了個招呼後就離開了。
畢竟學習成績還算不錯，因此家人對於他的管束並不算多。更何況是周末，即便是出去浪也沒什麽大不了。
如今的李金哲身上共有七千九百多塊錢，昨晚借給陳立夏的一萬塊錢對方最終還是同意收下了。
至於另外得到的五千塊錢他暫時留著，等打算湊足了一萬塊再借。
當然，他也有點想充盈小金庫的打算。畢竟隻有存款不斷增加，他才能放心大膽地去花。
不過去警局的路上李京哲還是老老實實坐地鐵公交去的。
市公安局不算太近，打車遠不如乘公交地鐵劃算。
……
到達警局以後，李京哲注意到關文正靠在警局門口一邊抽煙一邊等著自己。
“來了。”關文笑，滿是胡茬的臉上依舊是難以言喻的滄桑。
李京哲點了點頭，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麽。
畢竟是市裏最大的公安總局，少年跟著關文左拐右拐後方才來到吳振所在的審訊室。
當看到單獨坐在一邊，帶著手銬滿臉傷痕的青年後，李京哲微微有些驚訝。
這才幾天沒見，這家夥怎麽像是小鎮裏偶爾出現的乞丐？
不過讓李京哲更加驚訝的是，對方在看到他後，竟是露出了驚恐悚然之色：
“別……別殺我！別殺我！我該告訴你們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求你們別殺我！！”
看到吳振這副神經質模樣，李京哲將困惑的目光轉向一旁的關文。
中年警官喝了口水潤了潤喉，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可能不信，這家夥是自己主動報警、由臨近的地礦市公安局前去接捕回來的。
“現在好像有些神誌不清，一直一副緊張兮兮的神情，總說有人要殺他有人要殺他。”
李京哲轉頭看著吳振，然後就在吳振對麵控著的審問椅上坐了下來，看著對方道：
“不是你要見我嗎，我現在來了，你怎麽又這麽怕我？”
聽到少年似曾相識的聲色，吳振恢複了些許平靜，但是臉上依舊有種神秘兮兮的感覺：
“我，我有話要跟你說。要單獨跟你說，其他人可以出去嗎？”
聽到這話，在場的關文和另外一位女警官互相看了一眼。
隨後前者點了點頭，卻還是說了一句：
“可以是可以，不過審訊室裏有監控也有監聽設備，我們出不出去其實都一樣的。”
“沒關係，有些話你們在場我不好說出口。”吳振低著頭，沒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關文點了點頭，對著女警官打了個撤退的手勢，和對方一起離開了審訊室。
不足十平的審訊室內突然安靜了下來，氣氛開始變得凝重，仿佛有有隻無形的手朝著李京哲的心髒抓來。
他看著坐在固定嫌犯椅上的吳振，不知為何竟是生出幾分不安的感覺。
自從有了“感知”屬性，他對於危險或者會損害他身心的事情就有了一定的預感。
隻是如今“感知屬性”的數值才2點，所以他隻能有些模糊的感覺，但這些感覺又往往真實地預示著什麽。
果不其然，吳振的第一句話就把李京哲給雷到了：“你是超人嗎？”
“我……”
李京哲嘴巴張了半晌，方才有些無語地回答：“我特麽要是超人你覺得你那天晚上殺了人還能逃走？”
吳振沉默。片刻後他卻突然說了一句：“現在不是，但將來可能是。”
聽到這話，已經有些懷疑的李京哲確定這個家夥應該是遇見了什麽超現實的經曆了。
不然也不會聯想到他，更不會說出這種滿含深意的話來。
見李京哲沒有回答，吳振突然笑了一下：“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超人嗎？就是那種……身懷異能的人。”
如果是以前沒有係統的時候，李京哲會回答“可能”，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但是如今他擁有了係統，他更加不覺得在這個人口快有80億的星球上，就他一個人有係統、有異能、有特殊之處。
看著青年手上銀光閃閃的手銬，他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可能。”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吳振笑了起來，原本不算難看的麵龐此刻卻顯得十分詭異：
“畢竟一個不想被社會排斥的超人，怎麽可能會說自己相信有超人的存在呢？”
李京哲默然。
對方說的，確實是他擔心的問題。
如果將來他的能力過於強大，甚至超脫這個社會，是否會被這個社會接納，是否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又是否會被別的特殊能力者注意，從而對自己產生不好的影響？
不過李京哲並沒有過分憂慮。
他不清楚將來會發生什麽事，但是他相信隻要過好當下，處理好現在的生活，那麽很多擔憂其實未必會出現，也未必會朝不如人意的方向發展。
李京哲神情不變地看著青年。
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得過分異常，不然監控監聽的警察叔叔們也許會對他產生不好的懷疑。
迅速調節好心態，他微笑著對前方的青年道：
“我倒希望自己將來能夠成為超人，這樣也能配合警方將你們這些漏網之魚給收拾幹淨。”
“嗬。”吳振咧開嘴角，露出輕蔑的笑，“說得可真好聽。等你將來真的擁有淩駕於眾生的力量時，你真會站在正義這一邊嗎？
“你應該清楚，‘正義’能給你多少，而‘自由’，又能給你多少。”
聽著這些發人深省的言論，李京哲愈發覺得這個才幾天沒見的青年，整個人仿佛突然有了十多年的見識和經曆。
他看著對方，沉著聲音問道：“你……究竟看見了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