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眾判親又離
劉清石進入籠房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三兩步奔至大鐵籠前,伸長的手臂,指尖與蘭芽的身子,仍是觸不到,摸不著。
付良衡眼眉一挑,一絲不悅閃現,衙役將長竿收回,對劉清石道:“劉舉人,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劉清石訥訥的收回了手,眼角的餘光仍是瞟著臉色蒼白如雪的蘭芽,心裏不知是痛是憐了。
付良衡站起身來,背著手,邁著四方步,狀似親昵的踱到劉清石身前,拍了拍劉清石的肩頭道:“大丈夫誌在四方,劉兄滯留府城幾月,不就為謀一個好差使嗎,此事做得圓滿了,由付某祖父推薦,做一個小小的縣丞是不成問題的,別因小失大。”
付良衡倒是真的動了這個心思,那個錢縣丞與自己不合,他遲早要換掉,與其讓不知根底的外人來接,莫不如沒有靠山、性格軟弱的劉清石來接,雖然,給自己當個縣丞委屈了這位同窗,但寒門學子就是這樣,論資排輩等空缺,兩三年好不容易排到了,下一輪科舉又將開始,新一茬的舉子,如這割掉的韭菜般再度長起來,哪還輪到他們這些舊舉子?
劉清石艱難的看了蘭芽一眼,臉上混著愧色、痛色,心中五味摻雜,有不舍,有難忍,有憐惜。
付良衡沒有在蘭芽臉上看到絕望,心中反而失望起來,向兩個衙役揮揮手,衙役上得前來,對著蘭芽,如對著簽筒子般又是一頓戮刺。
劉清石不忍的轉向牆臂,眼睛看不見,耳朵裏卻又衝斥著難言的刺穿聲響,刺穿了耳鼓,刺碎了神經。
蘭芽感覺自己的神經越來越麻木,耳邊嘀嗒著汗水,滴在傷口處,鹹得傷口再度抽痛。眼睛努力的睜著,卻隻見付良衡嘴巴一張一翕,說什麽卻是斷斷續續,聽不分明,隻恍惚聽見:於三光......蘭花......眾判親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