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出發左量家
剛出體育場，十木亥朝著學校食堂走去，因為是周天，食堂隻開一角，十木亥想著去二樓的位置可以看到體育場，一旦學長陳風來了，自己也好第一時間看到。
隻是，剛到二樓，就看到本應該空無一人的食堂裏，有人在窗戶邊上坐著。
好在那人似乎在看窗外，十木亥立刻頓住腳步，慢慢的想要退走。
“來了幹嘛要走，坐會吧！”沐裳衣用手摸了摸臉說道。
腳下差點踩空了，十木亥隻好一步步朝著沐裳衣的座位走了過去，坐在對麵，十木亥看著沐裳衣，臉上有點奇怪，似乎有些痕跡。
“你，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麽事？”沐裳衣掩飾的很好，言語讓人聽著比較正常。
“可我剛才……”十木亥突然意識到自己差點又失言了。
“真的沒事，別多想了。”沐裳衣不知是沒注意到十木亥說的話還是故意不想提起，隻是一味的強調自己沒問題，現在很好。
沐裳衣托腮看著窗外一言不發，識趣的十木亥也就不再問，可自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兩個人都不說話，氣氛僵住了，十木亥不知道自己目光該放哪裏，隻好學沐裳衣一樣看著窗外。
“你們足球部還在爭取左量嗎？”最終還是沐裳衣挑開了話題。
“額？算是吧。”
“那怎麽樣了？”
“沒怎麽樣，一直沒消息，我最近也沒見著左量，我們足球部似乎對左量的熱情不是很熱烈，畢竟左量沒有踢過球，讓他來試訓，他也沒來。”
驚訝於十木亥的誠實，沐裳衣看了看左量，臉上的表情放鬆了許多。
“你別看我，我說的是真的！”
“我相信你！”
“哦！”
兩個人似乎除了左量的話題，就沒有別的可談了，當眼前的話題結束，聊天就再次終止了。
窗外的風吹落幾片樹葉而後又隨地打了幾個旋轉，意識到自己可能入了樓上兩個人的眼裏，那落葉盡情的躺在風裏起舞，直到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又被那風無情的拋棄，才老老實實的呆在路邊的落葉堆裏。
十木亥不知道沐裳衣是不是也在發呆，反正自己是真的無聊到發呆了。
十木亥也奇怪了，來校園踢球的人遲遲不來，就連約好的學長陳風也不來了，現在的自己如坐針氈，每一秒都是煎熬，如果這時候陳風學長來了，那自己可就有救了。
“你在等人還是有事？”依舊是沐裳衣挑開了話題。
“沒沒沒，沒有。”
“忘了問你，周天你來學校幹什麽？來練球？”十木亥腳下的球很顯眼，沐裳衣想不看見都難。
“說實話，你是我見到的是喜歡足球的人了，每天都把球帶在身邊，隨時隨地的練習，你難道不覺得枯燥麽？”
“枯燥？”十木亥不知道沐裳衣為什麽要這麽問，對自己來說，隻要球在腳下，自己就很開心，也許自己的這種樂趣是別人所不能理解的。
比如顛球，一個最最基本的足球動作，很多人包括喜歡踢足球的人都會覺得純粹顛球是很枯燥的，可對十木亥來說，那是快樂的源泉。
“我是說，你喜歡一個人踢球還是和別人踢球？”
“都還好！不過和別人踢球更好！”
“那你肯定喜歡比賽了？”
“當然！”
“輸贏對你來說重要嗎？”
“重要！”
……
十木亥慢慢的發現自己真的不會聊天，基本都是沐裳衣在問，自己在答，一場本來正常的聊天變成了問答時間。
也許是也覺得這樣聊天太沒意思，沐裳衣最後都不問了，兩個人再次幹坐著。
十木亥感覺自己需要做點什麽來緩和下氣氛，想了半天，從自己包裏拿出了瓶水，推給了沐裳衣。
“謝謝！”
沐裳衣接過水說道。
看到水，沐裳衣似乎想到了事情，問道，“下午有空麽？”
“倒是沒什麽事……”
“那陪我去個地方吧！”都沒等十木亥說完，沐裳衣就已經預訂了十木亥下午的行程。
十木亥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可他什麽都不說，在沐裳衣那裏就是默認答應了。
“為什麽是下午？現在去不行嗎？”眼看著早已過了約定的時間，陳風學長還沒有出現，十木亥想著，可以今天上午解決沐裳衣的事情，下午自己還能自由活動。
“我想再看一次田徑部訓練！”沐裳衣淡淡說道。
“那我？”十木亥小心翼翼試探道。
“你要下去踢球？”
“不不不！”十木亥可不想下去看到田徑部的人。
“那你很明智，我們隊長就在下麵，他要是看見了你，估計你有事做了！”
十木亥當然知道那是什麽事，不敢妄動了，就坐在座位上和沐裳衣看著田徑部訓練。
沐裳衣看的很專注，似乎不想漏過每一個細節，對麵的十木亥可就無聊了，腳下撥弄著球，一會看訓練，一會覺得無趣就四處看看。
十木亥來學校的時間太早了，離著中午好還有好幾個小時，想著時間就這樣流逝，十木亥不禁有些著急，哪怕自己能夠找個地方先自己練會球也行，上午的時間對十木亥來說實在太漫長了，十木亥現在隻希望田徑部的訓練趕緊結束，自己就可以趕緊去處理沐裳衣的事情了。
恨不得趴在桌上睡上一覺，醒來後就結束了，十木亥想了想，還是從自己包裏拿出來一張早已被塗塗畫畫的白紙，手裏一隻筆繼續在上麵做著文章。
這是之前十木亥課下研究的那張紙，紙上的陣型是黃庭高中幾個人的踢球戰術，十木亥時而用筆畫幾筆，時而點幾下，不一會，就沉浸到裏麵去了。
注意到十木亥這裏居然安靜了下來，沐裳衣好奇，不過看著十木亥的全神貫注，也不去打擾他，繼續看田徑部訓練。
黃庭高中那五個人踢球的方法實在特別，同一水平互相熟悉的五個人打起傳控來組成的是一個圓形，立體起來就是一個球，沒有棱角，也就沒有破綻。
十木亥知道自己其實想要破解的並不是眼前這簡簡單單的五個人的傳控，而是足球場上一隻強隊真正的傳控，傳控的球員一旦是世界頂級球員，那比賽可就會完全的一邊倒，控球率有可能會達到百分之七十到八十，甚至更多。
這就相當於幾乎隻有一支球隊在玩了，防守的一方無論從精神還是體力上都要承受更多的壓力，很容易在比賽最後階段崩潰從而導致功虧一簣，全麵潰敗。
五個人的傳控並不可怕，十一個人包括門將在內的傳控才是最可怕的。
不過，想到自己，連五個人的傳控都破解不了，十木亥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不過，黃庭這五個人的傳控還有缺點的，傳控有餘，攻守不足！
十木亥深知這一點，一直想要以這一點為突破口，想要找到方法破解五個人的連線。
黃庭高中五個人的傳控不在於五個人實力有多強，關鍵在於五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太默契了，恐怕快要到閉著眼睛就知道隊友在哪裏的程度了，傳給隊友的球可以精準到以厘米計。
五個人也沒有絕對的核心，掐住其中一個，剩下的四個還能繼續互相傳球，十木亥總感覺無法下手，很是苦惱。
手撓上了頭，十木亥表情越發凝重，再次陷入了沉思，這時候田徑部的訓練已經接近了尾聲，沐裳衣注意到十木亥糾結的神情，還特意的靠近點觀察了一會。
“喂！”
“怎麽了？”十木亥驀然抬頭。
“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難題了？這你應該問一下你們申水教練吧？”
“你能看懂我畫的？”十木亥驚訝道。
“很清楚啊！不就是圈代表一個個小人，黑點不就是球，箭頭是球的路線吧？”
“你以前接觸過足球陣型麽？”
“那倒沒有！不過是我猜的，你這麽喜歡足球，我想你畫的肯定是關於足球的東西了。”
十木亥更是驚訝了，“你猜的很對！”
“我從你的表情就知道我猜對了！”沐裳衣半開玩笑道，打了個響指，繼續說道，“怎麽樣？結束了沒？是不是該和我去那個地方了？”
十木亥這才注意到田徑部的訓練早已經結束，田徑部的人看起來都在相應的離開。
而自己剛才沉浸在那張紙中，讓沐裳衣等了自己快半個小時，快要到十一點了，兩個人收拾東西就要出發。
“你都不問問咱們去哪？”
“哦！對，咱們去哪？”
“左量家！”
“哦……啊！！！”
金街上，公交站牌旁，沐裳衣坐在凳子上等著公交車，旁邊是站著的十木亥，“能不能過來坐？不累啊！”沐裳衣喊道。
十木亥搖了搖頭，繼續左右腳撥弄著球。
上了車，十木亥和沐裳衣一路看著窗外，全程本沒有話題可聊，隻是沐裳衣自顧自的說著，“城中村離著得有十公裏，左量每天跑著上下學，我們可不能學他那麽傻，十公裏呐，想想都恐怖！話說，待會下車的時候，咱們還得去買點水果之類的，第一次去嘛，手裏空著不好……”
十木亥插不上話，連連點頭，一切都由著沐裳衣來了。
畢竟自己也是對左量很感興趣的，如今可以趁著周末去左量家，再好不過了，不至於家裏都找不到他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