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菜鳥經紀人弗蘭克
等待，
永久的等待，
樹葉綠了又黃，
你還沒來
--汪峰的《等待》，近日王金常哼唱的一首歌。
不過汪峰唱的是愛情，王金唱的是無奈。
當時間從七月來到八月，當等待變成了無奈，期望便成了失望。
王金已經來密爾沃基一個多月了，在這一個月裏，王金每天做著兩件事，一去球場練習扣籃；二去胖子酒吧看雄鹿集錦。胖子來地下室球場看過王金兩次，但除了點頭示意，並沒有多少交流，隻是自從胖子來過之後，王金每當踏入酒吧，胖子便會把播放的進球集錦換成一場雄鹿的正式比賽錄像，還會陪著王金講講雄鹿球星的故事。
但是這幾天，王金有點焦躁，雖然他每次問起試訓結果時，弗蘭克總是笑著說沒有問題，還在走程序，但一個月過去了，即使是在他家的那個村一個申請遞上去也該有了結果了，或者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至少現在還有一點點希望，王金這樣想著，每天還是做著兩件事：一是運球，二是扣籃，隻是伴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王金扣籃的力量越來越重...
酒吧他好幾天沒去了，沒有臉麵，不知道該怎樣麵對胖子，昨天中午，王金練完扣籃，好不容易走到酒吧門前，想想還是沒有進去，不知道見了胖子該說什麽，告訴他我可能沒有通過試訓？張不開嘴......在酒吧們踟躕了半晌，王金才鼓起勇氣，走進球吧，把球館鑰匙放到吧台，扭頭便跑了---他還是覺得沒有臉麵；誰知當天晚上，許晴便拿了球館鑰匙進來，說是薩姆讓人送過來的，說你把鑰匙落在酒吧了......
今天是八月的最後一天，王金像往常一樣，吃過早飯，抱著籃球去夢想球館練球----這是三人共同商量給這個地下室球場取的名字，隻因大門上寫著那段英文：“ibelieveicanfly”（我想我能飛）。
酒店內，弗蘭克和許晴相視而坐。
“說說吧，現在什麽情況？總不能每天告訴王金，你去訓練吧，沒有問題，你當他是小孩子，還是以為自己是曹操，可以望梅止渴？”
“我也說不上來，每次和教練打電話，他總是說在考慮，讓我們不要著急，他在盡力聯絡。”
“弗蘭克，我覺得我們不能這麽幹坐著，即便我以前不看nba，我也知道再一個月季前賽就要開始，王金不是那些nba老將，如果季前賽沒機會表現自己的話，一旦比賽正式開始，各個球隊磨合完畢，我並不認為我們能有多少機會。”
從小生活獨立的許晴在考慮問題上有著和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在王金進入nba這件事上，她並沒有弗蘭克那般樂觀，她也不認為在nba僅僅靠一雙長臂就能解決問題——天賦可以幫助一個人成功，但成功並不能完全依賴天賦。
“許，你還想讓我做什麽？”
“做一名經紀人應該做的事情…比如去運作炒作一名球員，比如利用你叔叔的那層關係…”許晴看著有點茫然的弗蘭克，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道：“你別告訴我，這些你都不會…”
弗蘭克坐了下來，點了一支煙，這是他去年來中國時買的一條中華，他並不是一個愛抽煙的人，這一年過去了，一盒還沒有抽完。
“其實你說的那些我都懂，但明白和做到並不是一回事…”
“你意思是你做不到...”許晴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對了，你今年都三十多了，怎麽才是一名沒有球員的初級經紀人，你過去那些年都在忙著什麽？”
弗蘭克抽了一口煙，閉著眼睛，吐出一個煙圈，然後睜開眼睛，回答說：
“監獄…”
弗蘭克望著悄悄往門口挪動的許晴道：“許？你離我那麽遠做什麽...”
“啊...弗蘭克，你看在我這幾天盡心盡力的份上，放過我，當我們不認識好嗎？”
許晴感覺自己還是太年輕了，隻因為去年當過他一段時間的旅行助理，就興衝衝的單身來到美國，不，她還帶了一個心思單純的像一張紙的王金，王金，我對不起你。
“我一個看監獄的，又不是壞人，你怕什麽？”
“看監獄的？你說你是獄警？啊哈哈，說清楚嘛，我就過去看看門有沒有關好，王金也真是的，出門也不關好門。”
弗蘭克很想說：門是你自己開的好吧？但他很快想到原因，也不戳穿，而是自言自語道：“唉，剛剛準備說一段關於我的感人至深的、令人感歎甚至有點羨慕嫉妒恨的小故事，被你這麽一攪和，氣氛全沒了。”
“許，簡單的說，就是我大學是在警官院校就讀，畢業後被家人安排到某監獄工作，工作期間，不忘初心，自學成才，並通過考試成功取得經紀人就業資格證，怎麽樣？厲害吧，有沒有一點點崇拜我。”
許晴聽了，一旁幫忙分析道：“再簡單點說，是不是這樣理解，你在經紀人圈裏的等級，其實和王金在籃球圈裏的等級是一樣一樣的。”
“好吧...你可以這麽理解！”弗蘭克決定不再裝逼，老實交代。
“從獄警到經紀人，你的跨度還真大。”
“美國人嘛，每個人總要有自己的美國夢，隻要我想，我就能做到。”
“等你先把王金運作到nba再想你的夢吧，一個菜鳥經紀人。”
“你等著，我一定會讓王成為正式nba球員的。”弗蘭克信誓旦旦道。
“弗蘭克，問個事情，你的叔叔是穆林，這是不是真的？”
弗蘭克聽到許晴懷疑的口氣，氣得連連跺腳，一本正經道：“我說的每件事都是真的，我隻是一個初級經紀人，圈裏的人脈比較差，但我不是一個liar（騙子），你不能這麽懷疑我。”
許晴想想還真是這樣，弗蘭克頂多是因為入行比較晚，人脈經驗不夠豐富，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們的事情，而且這一個月來，他們三人所有的食宿開銷都是眼前的這個三十歲的美國大男孩一手操辦的...
想到這裏，許晴說：“好啦，是我說錯了，我向你正式道歉。”
聽到許晴道歉，弗蘭克立馬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好吧，我接受...許，你和王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做對不起朋友的事。”
“好啦，我知道了...既然你是個菜鳥，又想混跡nba，你就應該利用你所有的關係啊，比如你的叔叔，我查了一下他的資料，不得了啊，跺一跺腳，聯盟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弗蘭克雖然是個中國通，也沒明白為什麽聯盟要抖三抖，但並不影響他理解許晴的意思，然後一臉苦笑道：“你想的，我都已經想到了，這個試訓機會便是找我叔叔才爭取來的，為此，我還花了三...三千美金。”
“啊，找親戚辦事，還要花錢啊。”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這點美國就不如我們中國，要在中國，不花錢，我叔叔也能幫著找點關係...算了，既然在美國，就按美國人的方法來做，這三千美金你拿著，再讓叔叔聯係一次試訓。”
“......”弗蘭克張口結舌，心道：這是我給你們倆的生活費啊。
“怎麽了？還不夠嗎？...哪，這還有兩百，就這麽多了，都給你，再幫王金找一次試訓機會，隻有讓他多曝光，才能有機會。”
弗蘭克望著許晴，深為感動，一把把三千美元塞給了許晴，認真的說道：“我是經紀人，試訓的事，我來想辦法，這錢還是你拿著，不夠你就給我電話，我出去一趟，王金就拜托你了。”
“你要去哪兒？”
“你剛說的對，我不能這麽幹等著，我去做我該做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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